事,国主一日不归,本宫势必要代君监国。川王,你虽是国主亲弟,本宫皇叔,但论尊卑,本宫是君,你是臣。身为人臣,当奉行君的旨意。你可还记得本宫那日所说,若有觊觎皇位、结党营私者,不论其是皇亲国戚还是功臣名将,本宫都决计不会放过!本宫今日念你乃是心系斓瓴百姓,姑且不与你计较,罚你闭门思过!”
川王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孟岩昔跟他说的话被他全然抛之脑后,当即站了起来,目露凶色道:“你君不君的,凭什么罚本王?还是你自己私心作祟,想要做斓瓴国的女皇!”
“放肆!”靖辞雪拍案而起,相当不悦。
张有风等臣子听到川王这一番大不敬的话,也都怔住了。但深思过后,他们惊讶发觉,川王后半句话不论真假,都叫人心惊肉跳。
靖后是前靖相爱女,靖相数十年来掌控朝纲,尔后一夜间被国主血洗绞杀。她有这个动机。
上阳城一战,靖后自曝乃桑央谷弟子,抚琴破阵,功力非凡。她有这个能力。
如此,斓瓴国的政权就更加不能落在靖后手里!川王虽非大气,但偶尔还能显露贤良之风,更重要的一点,他是皇族嫡亲血脉!
思及此,众臣仿佛心有灵犀般,纷纷跪请皇后息怒,只道川王是心直口快,并非不敬,只是太过担心那些染上瘟疫危在旦夕的金陵城的百姓们。
众怒不可犯,若此时给川王定罪,那阿承不在,皇室有无人可继任皇位,恐怕反的就不止眼前的文武大臣而是整个斓瓴国了。
靖辞雪选择沉默。
而此时,张有风把手中托盘往前举了举,重新回到他们的初衷上。
托盘上的描龙绢帛“咻”的一下飞到靖辞雪手中。
诚然,满殿文官都被她的举动吓得不敢吭声,而那些武官自是感受到了那股迎面袭来的强劲内力,也心生惧意。但见皇后仔细地看着登基诏书,他们仍抱了一丝希望。
哪知,靖辞雪看完后,只说了句:“本宫不准!”扬在空中的描龙绢帛来不及坠地,再次四分五裂。
川王的脸色有些狰狞,这都是他的第二份登基诏书了!
亓官懿隔着那些破碎的绢帛望着靖辞雪。此时的她,那般冷漠,那般陌生。任素珊、馨儿,抑或是阿承看了,都会心生寒意。
那日早朝,是以张有风的以死相谏作为终结。
多年后再次回想起这日清晨,靖辞雪仍觉得心悸。刀光剑影里,十万弥月大军她都能泰然以对,而那日,她却阻止不了张有风。那一刻,仿佛所有力气散尽,眼睁睁看着张有风撞上蟠龙金柱,额头上猩红的血液仿佛溅进了她眼里,比张有风绛红官袍还要红。
川王第一个冲上去抱住张有风,他嘴巴一动一动,好像在喊着什么,靖辞雪却什么也听不到。她只看到底下素来恭谨的大臣们忽然间乱作一团,隔着晃动的人影,她依然能清楚感受到川王落在自己身上含恨的目光,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本宫在此起誓,若国主半年后仍然杳无音讯,就由川王登基为帝。”
亓官懿不着声色地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肩膀抵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他知道,这是雪儿最大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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