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早醒来,孟岩昔经过花厅时正巧遇到川王妃,遂朝她抱拳施了一礼。
薛芸笑了笑,“孟先生是来寻王爷的么?王爷他昨晚一直在楼台上。”
孟岩昔看出她笑里的苦涩,却不挑破,看到薛芸身后的婢女手里端着早膳,问道:“王妃真是有心,特地给王爷备了可口的早膳,王爷真是有福。”
闻言,薛芸并未显露出欣喜或羞涩的神情,只道:“孟先生说笑了。”
孟岩昔笑笑,不语。两人顺路,便一道去了楼台。
川王果然又宿醉了,随意躺在铺了厚厚雪狐绒的地毯上,脚边尽是歪七扭八的小酒坛。而他身上,却披了件大氅。孟岩昔不猜也知道,那定是王妃半夜上来悄悄给王爷盖上的。
薛芸命婢女把早膳放好,又去轻声唤川王。
“王爷,王爷,醒醒了,该用早膳了。”她的声音温柔而轻巧,就像和煦的春风,而川王却不领情,被人叫醒加之宿醉头晕,自然没有好脸色。
“叫什么叫?你就见不得本王睡个好觉吗?”川王黑着脸坐起来,一把将薛芸推倒,见孟岩昔坐在桌旁,也走了过去挨着孟岩昔坐下。
孟岩昔看了眼地上咬唇不语,吞下委屈的王妃,倒了杯茶给川王醒酒。
呷了几口茶的川王脸色稍稍有些好转,看到薛芸还在那不走,又骂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一大清早的就不让本王好过,看着你就烦,还不给本王滚远点!”
薛芸忍住眼泪起来,怀中抱着前一刻还盖在川王身上的那件大氅,转身欲走,被孟岩昔叫住。
“王妃,小人听到消息说谢右相已无大碍。”
冷涩的晨风吹进眼里,薛芸止不住落下泪来,她没敢回身,只道了句“多谢孟先生”便下了楼台。
“真没教养,亏你还好心跟她说右相的事。”川王不屑道。
“王妃是金陵城中首屈一指的名门闺秀,怎会缺少教养?”孟岩昔摇头轻笑,“王爷你何必生这么大气?”
“本王能不生气吗?”一提起来,川王怒火更盛,“本王好不容易梦见缪莹一次,都让她给搅黄了!真是气死本王了!”
他拿起筷子,一看到满桌清淡的早膳,嫌弃道:“这什么东西?本王堂堂一国王爷,这女人居然让本王吃这个!不吃了不吃了!”
看着这一桌养胃膳食,孟岩昔摇头轻叹,王妃的心意他一点都不懂。转念又想,由此可见王爷对自己妹妹情有独钟,倒是难得。
这时,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走上楼台,孟岩昔看到后,只走过去与那人交谈。
“你是说皇后去疫区了?”声音虽轻,却透着股难以言说的欣喜。
那人点头:“是的,还有羽林军统领和赶车小太监。他们一路不动声色地进了疫区,看到瘟疫患者还上前帮忙,深得那些人的称赞。”
孟岩昔负手望向高远的天空,唇角勾起一抹高深又玩味的笑意。
见那人领了新任务离开后,川王来到他身边,双手撑在栏杆上,偏头看向那张百看不厌的侧脸:“岩昔啊,你又在搞什么鬼?”
“白发者,妖后也。”语气轻缓飘渺有如鬼魅,孟岩昔转眼,冲他魅惑一笑。
川王不懂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只觉得他一清早的怒气都在这一笑中消失殆尽。未免沉迷,他当即扭头看向别处:“那个……岩昔你刚说谢复他好了?他不是染了瘟疫吗?怎么会好的这么快?你先前不还说这瘟疫没得治吗?”
谈及这个,孟岩昔脸色蓦然一变,黑漆漆的眼眸里涌动着不甘和恨意:“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是那个被贬职了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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