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钻水水面,水珠顺着头发蜿蜒在她脸上。举目望去,依旧是空荡荡的凤仪宫。
梳洗完毕,已到了辰时三刻。婢女刚把早膳端上,景诺就来了,照例向她请安,然后去了偏殿。靖辞雪神色如常地用过早膳,踏进偏殿,景诺拿着本史册,听到有人进来,抬头望了一眼,目光又落回书里。
“昨晚父皇欺负你了?”
靖辞雪坐下,听到景诺问她,不禁一怔。却见景诺头也不抬地看着书,她别开眼,不做回答。景诺不动声色地又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漠。
“素珊呢?”宫婢按着时辰送茶水点心进来,而往常都是素珊做的这些事。
面对皇后的问话,宫婢神色一顿:“奴婢不知。”
靖辞雪不再问,挥手让她下去,心下却留意到她问话时宫婢神色迟疑,言辞闪烁。她想起在斓瓴的某个早晨,她起来看不见素珊和馨儿,心神慌乱地闯进了紫宸宫。
差不多的情形,但这次,她没有任何不安的感觉。
她如往常一般给景诺讲解史册,讲到一般却见景诺一眨不眨安静地盯着自己,看情形应该盯了有一会。景诺端正地坐着,小手放在桌上,手指轻敲桌面,那本史册被他随意搁在手边。
敏感如她,到底是被昨夜的事扰乱了心神,装得再坦然自若没是没用的。
景诺又盯着她看了许久,神色十分坦然。然后说道:“我以后的妻子,一定不是你这样的。”
靖辞雪沉默。
“她不会不开心都藏起来,她会对我说。”说这话时,景诺的表情很严肃很认真。一如当初他对着慕容瑶说,绝不像他父皇这般,他这辈子只要一个女人!
五岁孩童的话,毕竟纯真。
景诺看到她淡漠的眼里隐约浮现了一丝笑意。
靖辞雪走到他身边:“你还小,不懂。”
不是她想把心事隐藏,而是面前的人是尔玉不是阿承。未涉情爱,诺儿怎么会懂?
景诺微微皱眉,他不觉自己心性稚嫩。
“别学你父皇。”靖辞雪叹了口气,几不可闻,抬手抚平景诺的眉峰。她记得,阿承也很喜欢蹙眉,每次看到他蹙眉总觉得心疼。现在呢,是不是还那样?
“当然。”他才不会学他父皇深爱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
“你不担心素珊吗?”景诺扬眼看她。
靖辞雪不答,重新拿起史册。
“启禀皇后娘娘,宸妃在宫外求见。”宫婢立在殿外高声禀报。
景诺一怔,呢喃:“宸妃?”宫里何时又多了位宸妃?而且封号竟然是“宸”!听说当年皇爷爷一度欲封祖母为宸妃,遭到了满朝文武的反对。
他看了靖辞雪一眼,露在面纱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他起身踱到殿外,“父皇何时封了位宸妃?本太子怎么不知?”
“回太子,是今早刚封的,圣旨刚下。”那宫婢垂着头,恭声答复,太子年幼,气势却不弱。
嗯?景诺讶异,看今早的情形,昨晚父皇不该在凤仪宫吗?
他还兀自疑惑,靖辞雪已经走过他身边,朝主殿方向而去,只留下一个字:“宣!”
景诺在原地站了会,抬头看看天色,估摸了下时辰,毫不犹豫地跟上去。
“宸妃到——”小太监扯着嗓门高呼,景诺端坐在一旁,接过宫婢递上的冰镇莲子汤,看向来人。
第一次见到素珊是在煊王府的花园里。彼时冰天雪地,素珊站在雪景里,白皙的面颊冻得微红,却依旧秀丽而干净。
那此刻的素珊呢?只见她锦衣华服,款款而来,气势高贵逼人。那眉间的一点朱砂,使她不复往日里的秀丽娟美,却更显妩媚动人。
景诺愣了。这一天受惊又何止他一人?最吃惊当属凤仪宫的守门太监,他明明看着素珊出凤仪宫,没想到一夜过后再相见她已是高高在上的宸贵妃。宫婢一夜间扶摇直上不是没有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个,只是从未有过哪个宫婢能一跃成为四妃之首。
“臣妾恭请皇后凤安。”素珊端正而恭敬地朝凤座方向行后妃之礼。
“免礼,赐座。”靖辞雪依旧是淡淡的口吻,而淡漠之下,是了然,还有欣然。
素珊面不改色地坐下,对面的景诺盯着她看了会,然后起身,朝她见礼:“景诺见过宸妃。”语气颇淡。
“太子不必多礼。”
景诺不着声色地后退一步,避开素珊伸过来的手,朝靖辞雪弯了弯腰:“儿臣不打扰母后与宸妃说话,儿臣告退。”靖辞雪点头,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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