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她感觉全身都在痛,刺刺的痛,脑袋也有点晕。
看着腿上和右手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安沉苦笑。
感觉左手被谁紧紧抓住,安沉略微偏头,就看见沈文渊坐在她床边,双眼紧闭,一只手紧握着她的。
安沉愣了一阵,沈文渊是在这一直坐着,守着她吗?
心中涌起一股感动,还有一股,大概是因为没有见到谁,失望之类的情绪。
安沉动动左手,想把自己的手从沈文渊的手中脱离出来,试了几次都未成功,却把沈文渊给弄醒了。
“安沉,你醒了?”
沈文渊的关心令她有些感动,安沉朝沈文渊笑了笑:“嗯,醒了。”
目光却看向沈文渊握着她的那只手,沈文渊也注意到了,好像略有些尴尬,连忙把手松开。
两个沉默了一阵,沈文渊才问道:“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痛吗?”
“还好。”安沉笑着说。
其实还是痛的,但她不想让他担心。
沈文渊放心了些:“那就好。”
“沈经纪,你……一直在这守着我?”安沉看看沈文渊脸上的黑眼圈,抿抿唇。
“嗯,谁叫你一直没醒呢。”沈文渊温和地笑笑,无奈的说道。
安沉咬唇,“真是麻烦你了,对了,我的经纪人呢?”
“在帮你对付记者……”
‘砰!’
门突然被粗鲁的大力撞开,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被来人吸引。
唐奕一身西装,好像才从哪个生意场上赶过来,他身后跟着同样一身正装言助理。
“怎么回事!”唐奕的目光在触及到安沉身上的石膏,原本听到安沉受伤的消息就很紧张的神经变得更加紧张。
他第二眼才看到了沈文渊,唐奕的脸色阴沉下来,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这家伙是谁?
“唐奕……”安沉没有想到唐奕会突然出现,被吓了一跳。
沈文渊看了一眼唐奕,好像没感觉到来自唐奕深深的恶意,他站起来,朝着安沉微微笑笑:“安沉,你朋友?”
“嗯。”安沉盯着唐奕答道。
唐奕听到安沉这么说眼睛眯了眯,心中默默念,第二次。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安沉朝沈文渊歉意地笑笑:“好。”
看到安沉朝沈文渊笑,唐奕的脸更加黑了。
操!这么几个月安安都没对他笑过!凭什么对这个小白脸笑!
但是该死的,他又不敢乱说话,谁让他这辈子就被安沉吃定了。
确定等沈文渊走了之后,唐奕才在床边坐下,他看着安沉身上的伤,心疼的简直要命:“安安,怎么回事?”
“吊钢丝的时候,钢丝断了,摔下来了。”安沉不去看唐奕,眼睛直直盯着自己腿上的石膏,还是解释了。
唐奕好像丝毫不在意一样安沉的表情,他接着问道:“安安,你痛不痛?”接着又自言自语的补充,“一定很痛吧,怎么会摔下来?安全措施没做好吗,这什么破剧组!”
她扭过头不回答,盯着远处的花瓶发呆。
唐奕却好似突然发现了什么,轻轻握住安沉的手,看着原本白嫩细腻的手上有好几处被擦破了皮,他心疼。
“痛吧,我给你吹吹,就不痛了。”他低下头,轻轻对着那处儿的呼气。
安沉不知何时转过头盯着专注的唐奕,她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她吸了吸鼻子,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安沉小时候怕狗,有一天放学,唐奕本该是和她一道走的,她习惯性的等了一阵,没见到唐奕来见天色渐暗就先回家了。
谁知安沉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一只疯狗,偏偏那条路又是长长的一条小巷,路上没有一个人,她害怕极了,被追着跑,却因为小小个的腿短跑得不快,又忽然绊倒在地上,眼见狗就要扑上来了,唐奕就仿佛从天而降一般,沉着个小脸捡起一块石头朝那狗扔了过去,然后拉起她就狂奔跑出了那条小巷,转了几个圈就甩掉了那条狗。
脱险后唐奕注意到安沉膝盖上一大片都是红红的,小手拉着安沉找了个地方坐下,问她痛不痛。
安沉心有余悸,平静下来后才觉得膝盖上火辣辣的痛。
唐奕见状蹲了下来,轻轻朝着她膝盖受伤的地方吹气。
安沉好奇的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记忆中唐奕抬起小脸用稚嫩的声音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妈妈说,受伤了吹吹就不痛了,我给你吹吹,你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