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小子……嗯?什么?办不成了?为什么?”林褚之一愣
苏流熙忽然注视着林褚之的眼睛:“我还没有告诉您,我叫…苏流熙。”
林褚之先是茫然,而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最后化为了然的平静。
他并没有去深究她的身份,因为那并不是很重要,本来以为是哪家的小姐,现在看来,却仍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原来那个为母请辞的镇西将军府的大小姐,就是你。”林褚之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
“是,也不是。我是苏流熙,却也只是苏流熙。”苏流熙小脸上一片风淡云轻。
她现在,跟镇西将军府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林褚之微微一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这让他有些高兴,想不到小丫头挺有想法。虽然他并不在意她是哪家的小姐,但是能够认清形势,自立门户,更加表明了此女眼光长远,心有谋略。
镇西将军府现在看起来深得盛宠,前途无量,实际上……盛极必衰,再者,以苏珣那个人的性格心胸,只会提早把镇西将军府所有人都带上死路罢了。
毕竟他可不希望镇西将军府倾倒的时候还要他再费力去救她。现在这情况,再好不过了!
林褚之不由眉开眼笑:“做得好!”看着苏流熙没有接话的意思,林褚之忽然略感尴尬,心中嘀咕:“小丫头片子,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林褚之假咳一声,犹豫说道:“那这样…拜师宴还真不能大操大办啊…唉…我真是可怜,好不容易收徒弟了,竟然连拜师宴都不能好好办…唉……”
不仅不能办,因为苏流熙已经说过是带着赵姨娘的遗物回故里,是以她甚至连苏流熙这个身份都不能公开。
林褚之想到这个,脑袋更疼。
想风风光光办个拜师宴,怎么就这么难?好歹他也算是医中圣手,居然落得如此凄惨……林褚之心思彻底跑远了,越想越幽怨……
苏流熙终于一开尊口:“只要你想,我现在就可拜师。”
林褚之立刻抬头欢喜应道:“好!”
……苏流熙罕见的产生了一种后悔的感觉。
……
不管怎么样,苏流熙和林褚之都是说做就做的人,立刻在林褚之的厅堂行拜师礼。
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显得十分空旷。林褚之整理了仪容,端坐高堂之上,脸上又恢复了初见时的一派温和睿智。
其实虽然个性跳脱,林褚之的心里,是真的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严肃。
为医者,一生所求不过是有人传承衣钵而已。
而苏流熙,虽然为人冷凝,性格淡漠,但是本心纯粹,心无邪念。他真的从她身上,看到了广阔的未来。
苏流熙捧着她亲自泡好的庐山云雾,微微倾身向林褚之奉茶:“师父,请喝茶。”
她一生坚毅果决,从未弯过膝盖。让她行跪礼,是不可能的。而林褚之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可以看出来她是怎样坚忍不拔骄傲决绝的人,因此也未曾多加追究。
他知道她亲自泡茶,奉茶,并且叫出师父二字,便已是最诚挚的拜师。
这已足够。
正如天下间英雄间通常惺惺相惜,林褚之与苏流熙这对师徒,恰也都是最直指本心的人。以真洒脱对上真纯粹,最好不过。不需要所谓的寒暄言语,不需要所谓的相互试探,只需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彼此坚信最纯粹的底线和默契。
林褚之面上还是平静温和,伸出的手却微微颤抖。
在这一刻,他忽觉心中踏实,可是又有一种漂浮在云端的感觉,那是长久的等待终得实现的幸福感,是经历过无数黑夜仍然执着前行终见阳光的感慨。
他缓慢地,仔细地品着茶。终于,他抬头,脸上已经不见低头时的神色。笑着说道:“熙儿,从今天起,你是我唯一的弟子。为师给你的见面礼,就是这个--”
一道淡色横贯,在苏流熙眼前展,仿佛是飞流湍急的瀑布飞泻而下,瞬时闪现无数银亮光泽--正是林褚之的压箱之宝
--弗泗银针。
弗泗银针天下皆知是林褚之的宝贝,共一百零八根大小粗细不一的银针。外以极其珍贵的冰锦裹之。因为冰锦特别柔韧,极耐水火,又因为看的角度不同而总是隐隐闪烁光华,所以弗泗银针展开的时候常常给人目眩之感。说是林褚之最宝贝的宝贝绝不为过。然而此刻林褚之完全一副不怎么当回事的样子:
“想来想去,其他东西都配不了你,还是只有这个最适合。快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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