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的身体在太医的调理下恢复了很多,脸色也变得好了很多,兴致来了甚至可以去猎场看看。
然而没过多久,燕帝就暴毙在御书房。
当时随身侍奉的大太监正好出去交代一些事情,而且燕帝平时都会屏退身边的宫人,所以死的时候身边竟是没有一人。
直到死后大约半个时辰,有宫人前来催促燕帝就寝了,跪在那里请示了多次都没有听到回应,才胆敢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直接吓得瘫坐在那里。
黏腻的血液正在沿着鎏金的桌子缓缓流下,燕帝付趴在案台上,脸部朝下,已经一动不动,而他的头部下边已经晕染开一大片鲜艳的血迹。
宫人睁大了眼睛,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然后浑身剧烈颤抖,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结果一打开门就撞到了正好刚刚回来的大太监身上。
大太监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就一脚将那个人踹翻在地,急忙跑进去,果然燕帝已经没有了气息。
不多时燕帝驾崩的消息传遍朝内朝外,后宫妃嫔哭作一团,臣子在御书房外齐齐跪下。
朔林得到消息,前往主持大局。
朔林在一众哭声中推开门,走了进去。
整个屋子都是静静地,比他小时候被送到斗兽场的之后的任何时候都要安静,因为那个时候他要忙着和人抢东西吃,还要忙着弄死那些比他强悍的人,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去感受什么事安静什么是喧闹。
他看着燕帝的身影,还有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满意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样的气息,多半身体的血已经流掉不少了。他那么多年的经验不是白来的。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非常迷恋这种空气中飘荡着血腥气的感觉,安全,而又魅惑。
他走进了两步,皱了皱眉,看着燕帝的眼神露出一丝厌恶。
案台上的奏折稍微有些散乱,有的已经被粘稠的血液染透,湿哒哒的,看起来有些恶心。朔林的手则伸向旁边的玉玺。
拳头大小的玉玺呈现青白之色,上面是狮子模样的雕刻,象征着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
朔林面无表情收起来,然后用力狠狠一握--玉玺破开,却出乎意料的裂成几块,反而是从中间整整齐齐的分裂成四块,像是盛开的花瓣一般,露出里面的东西--
这块玉玺竟然不是一块完整的玉,而是另有机关!
一块玉符静静躺在里面,光泽温润内敛,里面却似乎流转着碎光。
除了西燕皇室最高掌权者,没有人会知道这玉玺里面,竟是藏着玉符之一的天枢!
朔林将东西放在袖中,再没看一眼死去的燕帝,转身走了出去。
他走出去,所有人的目光看过来。
“陛下驾崩--”
所有人的哭声一瞬间像是开闸的江水一般,响彻整个皇宫。
哭了一阵,终于有臣子擦了擦眼泪,既悲戚又小心的问道:“国师大人,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知……”
此话一出,哭声小了很多,个个偷偷从袖管后诮责朔林。
燕帝后宫虽然美人众多,但是膝下只有两位皇子,两位公主。两位公主都已经嫁出去,而两位皇子,大的才十一岁,小的才五岁。
这样的情形,无论如何是要大权旁落了。
朔林说话声音不大,却字字敲在众人心上:“陛下虽然未曾留下传位诏书,但是自古立长立嫡,且陛下曾经多次夸赞大皇子有其风采。大皇子已经十一岁,足以担当重任。相信在诸位的帮助下,必定能够成为一代明君。”
然后,朔林看向站在最前面哭的厉害的大皇子,缓声说道:“相信大皇子不会辜负陛下厚望。”
大皇子虽然才十一岁,但是宫中长大,心智早熟,此刻有些惊讶竟然会如此顺利继承皇位,心中莫名觉得不安。
还没来得急说话,突然有人说道:“大皇子虽然风采绝佳,但是毕竟年龄尚幼,还望国师大人能够辅佐在侧,保我西燕社稷。”
一片附和之声。
大皇子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一瞬。是啊,他怎能忘记,这个男人,怎么会轻易放弃手中权利!
果然,朔林的声音响起:“多谢各位大人厚爱,为我西燕如此着想。不知大皇子意向如何?”
大皇子静默不言,只是微微垂着头。
朔林再问:“难道大皇子殿下不同意这个提议?”
他的声音像是冰冷的毒蛇,缠绕在心间,让大皇子有些喘不过来气,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道:“有劳国师。”
朔林微微俯下身,冲着大皇子行礼:“恭请大皇子登基主持朝政。”
所有臣子立刻跟着跪下:“恭请大皇子登基!”
整齐而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场中,大皇子看着这众臣俯首的一幕,还带着青稚的眼中闪过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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