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干净的面馆吃过后,两人开车在蒲县里到处逛了下,等着天色降下来时,才朝着一栋小区内开了进去。
没等多久,就看到从小区外面缓步走过来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拎着装菜的袋子,俨然一副居家的模样。
俩人同时从车上走下来,澜溪微抿着唇,以往见到彭和兆都是大领导的模样,还是很少看到他如此纯朴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敢上前。
“彭叔!”贺沉风大步上前。
“啊,是沉风啊!”彭和兆看到他,格外的高兴,“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也没提前打个招呼!”
贺沉风笑了笑,侧身说着,“彭叔,我不是自己来的,还有潇潇!”
“潇潇回来了啊!”彭和兆有些激动,抬眼看了过去。
“……嗯。”澜溪上前走着,声音也不由的有些抖。
彭和兆所租住的房子是一室一厅,单人住很充裕,多了贺沉风和澜溪,稍稍显得拥挤了些。
客厅里,茶几上一壶沏好的茶,茶杯里热气袅袅。
彭和兆懊恼的叹,“哎,离的这么近,我竟然不知小谢去世了,都没去看上一眼!”
“我妈也没告诉太多的人,也是突然走的。”提到谢父,澜溪也是情绪有些低落。
一旁的贺沉风见状,将话题岔开,“彭叔,怎么样,现在在这边已经习惯了吧?”
“是啊,也没有那么多应酬,每天朝九晚五的,一天办公就那么点事,等到退休了,就会更逍遥自在了!”彭和兆点头,脸上表情说不出的轻松。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在h市会有更好的发展。”澜溪抿了抿唇,低声道。
在往彭和兆这边来的时候,贺沉风大概将事情都跟她说了遍,知道他自己请辞,放弃了已十拿九稳的市长之位。
“我连女儿的幸福都保护不了,怎么还能继续跟她过下去?知道你走了后,我真是……”彭和兆眼里苍老蔓延,却也还是高兴道,“幸好啊,你现在回来了,我这一颗心啊,也总算是放下了!”
澜溪低下头,一旁的贺沉风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手悄然握紧。
将俩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彭和兆特别的欣慰,笑呵呵的问着,“你们俩的事之前就因为这个那个的给耽搁了下来,这回也算是历尽千辛万苦了,有什么打算没?”
“彭叔放心,我都有的。”贺沉风沉稳的笑着道,语气胸有成足。
“好好,我看你们还是尽快将事定下来,到时……”
俩人一块到他面前,彭和兆也想借此机会好好说下,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他只好从位置上站起来,朝门口玄关处走去。
澜溪却不由的松了口气,被贺沉风扑捉到后,俊眉微拧。
外面的敲门声继续,彭和兆却返身走了回来,而且脸色不太好。
“彭叔,是谁啊?”贺沉风出声问道。
“没谁,不用管她!”彭和兆沉声回着。
“呃,可外面还在敲门,是谁啊,会不会有什么急事?”澜溪站了起来,也跟着问。
“老彭,我知道你下班了,开门啊!我是小静啊!”除了敲门声,女音也透过门板传来。
“知道你是谁!有完没完,不是告诉你别过来!”彭和兆显得很气急败坏。
外面女音开始带了哭腔,“老彭,你别这么狠心,我天天开车从h市往蒲县跑也不容易,打动不了你也就算了,你不能老是将我拒之门外啊!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能连个改成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你要是再闹的话,我就报警了!”彭和兆冲着大门吼着。
似乎威胁见效了,外面果然没了动静,却依稀能听到女人的啜泣声音。
“这样不太好吧……”澜溪忍不住道。
“没事,我都习惯了,天天都会上演这一出,一会儿她自讨没趣的话,就会走了。”彭和兆摆手。
“你们其实也没必要走到这幅田地,毕竟是夫妻那么多年。”澜溪叹了口气。
提起旧事,彭和兆依旧气愤,“就是因为这样,才更没办法继续下去!这么多年,我多没看出来她是这么恶毒的人!别提她,由着她自己折腾去,我这后半辈子都已经打算好了,不会再跟她有任何瓜葛!”
“潇潇,沉风,你们都还没尝过我手艺,今天我给你们露一手!”说完后,彭和兆便挽着袖子往厨房走去。
澜溪抿着唇角,看向贺沉风,去拉了拉他的手臂。
可他却也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慵懒的翘着腿喝茶,对于当年彭母做的事,他心中是最有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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