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晚风徐徐。
傅景歌站在被钟点女佣收拾地干净、漂亮的花园里抬头望着夏夜里星光点点地夜空。
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丛中,一些属于夏季的花卉开得正美好,连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雨后的清新香味。
她站在这里的原因不是因为想欣赏这难得的美好夜色,而是在等人。
下午把傅修延三个送走之后,她就一直在等着慕容谦回来。
虽然口头上已经答应了要帮傅家问问那个合作案的事情,但其实她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
她与慕容谦的关系除了这次的并购案事件中,从未涉及两家公事上的问题,而且并购案的事情他根本没有跟她谈超过十句,那这次的合作案……
她要怎么开口?
她从未求过他任何事情,现在跟他提起,她会如愿得到答案吗?
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在心里要打定主意了,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她再为傅家做出牺牲。
这次之后,她真的要再次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傅景歌抬起手腕看着手上精致的名表,然后抚着自己已经饿得饥肠辘辘的肚子。
天气太热,加上心情不是很好,她中午只吃了一碗汤,加上一些饭后水果,下午傅修延来之后,晚饭她根本没有吃。
虽然没有吃,但其实她已经煮好了,而且还过煮了好几道菜,虽然算不上色香味俱全,但至少还算是可以的。
她一个人当然吃不了那么多,不过,这桌菜的目的就是她想借助帮他做晚饭的机会,跟他提合作案的事情。
只是,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慕容谦怎么还不回来?
为了等他回来,她已经等了好久了!
难道他今晚仍是如前两天晚上一样没有回来吗?她真是傻,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问问?
还是他已经知道今天下午傅修延来这里找她的事情,所以借顾避而不见?
一道强烈的灯光从门外扫视进来,打断了傅景歌的胡思乱想,迅速抬头望向灯光的来源处。
雕花镂空大铁门已经缓缓打开,一辆熟悉的车子正开进来,是他回来了!
傅景歌想等着他下车后回到屋里再找机会问他的,结果他的车刚进来,大铁门刚合上,她的脚就自发地朝还没有停稳的车子跑过去。
“你在等我吗?”慕容谦看到她小跑着追上来,直接就把车子停下来,降下车窗,抬着望着那张似乎已经期待许久的小脸,再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还不到十点呢!
她住到这里也有半个月了,他可从来没有见过她会为他等门的,如果不是有事情的话,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是巴不得他不要回来才对。
从前段时间他晚上回来时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身影他就知道了。
看来,她为了傅家,哪怕是再讨厌自己也会自动出现在他面前。
见过傻,但没见过她那么傻的女人。
傅家的人这么对她了,根本就没把她当作是亲生女儿,她又何必为了他们付出那么多?
不过,如果她不是这么傻,他又怎么有机会把她光明正大地重新绑在身边呢?
“我,只是……”看着他似乎胜券在握的表情,傅景歌有些结结巴巴道。
自己在他的面前,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好像总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得下来的。
他总能轻而易已地就看透她的想法。
“看到我的车就跑过来?难道不是因为看到我回来而高兴吗?还是你想我了?”慕容谦很能洞察她的心思,一只手撑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懒懒地抚着下巴问道。
而且还难得在他面前这么乖顺呢!
“哪有?我只是无聊出来走走……”傅景歌佯装尴尬的低下头,“我先进去了。”扔下话之后,傅景歌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屋里。
真是的!第一次去找他谈上华的事情时,她都可能理直气状地问他,现在怎么反而有些心虚呢?
“你还没有吃饭吗?”直接就把车子停在草皮边的慕容谦下车后马上尾随傅景歌进门,在餐厅看到桌上那几碟明显是还没有动过筷子的菜时,挑着眉对着在厨房消毒柜前背地着他正取出碗筷的傅景歌问道。
“嗯,今天没有胃口,所以就晚点吃了。”
他怎么跟进来这么快?傅景歌在心底一阵腹诽,真是的!
“煮那么菜,不会是想等我一起回来吃吧?”今晚的慕容谦似乎很有耐心跟她聊天,看着她低着脸从他面前走过,他看着那个有些慌乱的背影扬起一抹无法觉察的笑。
“你想太多了,怎么可能?”傅景歌把餐具放在桌上后,仍是没有回头看他,但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吃过饭没有?今天的玉米浓汤很好喝!”
“难得你也会关心我?”他有些自嘲地笑笑。
“我……”傅景歌被他莫名其妙忽然有些冷淡下来的抢白惊得一顿。
“在这里住了半个月,我晚上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这两天没有回来,你有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吗?如果我今晚没回来,你应该是巴不得我一辈子都不回到这里来了,对吧?”
慕容谦冷冷地瞅着她,语气低沉,眼神却有些烦躁,“傅景歌,你真是个没心肝的女人。”
这番指责实在是让傅景歌觉得啼笑皆非。
慕容谦一口气说完,傅景歌却只是用一双大眼瞪着他一言不发,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明显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谈下去,“你先吃饭吧!”
“那,好吧?”既然他都没有意愿跟她一起吃饭了,那还是算了,等下再找个机会说好了。
傅景歌看着他冷淡地转身往楼上走去,正想坐下来好好地祭一下自己的五脏六腑,刚步上楼梯的慕容谦却忽然停住脚步,回头催促道:“吃饭动作快一点。”
嗯?傅景歌正在装汤的手停了一下,耳边听到那边传过来的话:“我也很饿了。”
“那你……”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抬头看他,甚至还说出了“那干嘛不一起吃饭?”这么愚蠢的话。
因为,那个男人的眼神在说明,他指的饿跟她以为的饿根本就是两回事。
男人发情时特有的赤裸眼神,充满了欲望和野性,他哪里是想吃什么饭,他想吃的,分明是她。
而且他的眼神在告诉她,如果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必须拿她自己来交换。
似乎是憋了许久的很多东西,在今晚全部都爆发出来了。
饿了一个晚上的傅景歌忽然没了吃饭的心情。
心不在焉地喝了一碗汤,一小碗米饭,几口食不知味的菜之后,傅景歌收拾好餐厅慢吞吞地往楼上走。
她如果再有骨气一点,是不是应该马上拔腿离开这里?不要再受这个坏男人的威胁了?
只是,下午妈妈低声下气地乞求声总是在脑海里出现,让她脱离的勇气消失殆尽。
她怎么可能会认为他这段时间与她同房是改吃素了呢?
傅景歌先好澡,还是无法下定决心到他的房间去找他谈。
她知道的,她敢跟他提条件,他不可能会放过她。
明明说好,不可能做他的情人,也不想跟他再保持那种纠缠不清的肉体关系,但似乎,她总是逃不过呢?
不容许她再思考的时间,因为,她不去打他,慕容谦已经主动过来了。
穿着睡袍的他,黑色的发丝还有未干的水气,明显是刚刚洗好澡的。
他慵懒地站在门边,看着同样刚冲过澡有些不安地坐在床上的她。
“要在这里,还是到我那里?”
傅景歌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一张脂粉未施的脸蛋瞬间滚烫起来。
“我可以拒绝吗?”她无力地99999问道。
“可以。”慕容谦很好说话地回道,“不过……”
原来还有不过,慕容谦从来不是个会吃亏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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