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胡郎中写的方子到药铺去抓来了中药,将中药浸泡一个时辰再放进药罐,取两碗水,先以武火煎至药沸,后改以文火再缓煎两个时辰,最后汤药去渣,倒出来的是浓黑的黏稠药汁。
浓浓的中药苦味混着淡淡腥臭,即便这样闻着也叫青禾一阵反胃。她捏着鼻子,脸色从未这样难看过,颤声道:“娘,我真的要喝下去么?能不能不喝?”
“好像是难闻了点儿……可俗话说得好,良药苦口!胡郎中开的药是不会错的!只有喝了你才能怀上孩子呀!”何孙氏宽慰道。
那个什么胡郎中不该叫胡诚,该叫胡诌、胡闹、胡骗子!开出这样难闻的药来,难道真的不是在故意整她么?青禾不由怀疑。
“趁热快点喝下去,否则药就凉了!”何孙氏两眼盯着她催促道,似是要亲眼见到青禾把碗里的药通通喝下去才罢休。
青禾无奈,捏着鼻子,端起药碗。只是才喝了一口便冲到外面去吐了,虽是吐了可是唇齿间却还残留着苦涩黏稠之感,让青禾浑身不舒服。
何孙氏皱着眉摇了摇头,起身去灶房端了一碗水过来,还顺便拿了一个木盆。
何孙氏把水端给青禾让她漱了口,接着又把药碗端到她面前,“喝个药哪就这么难了?痛快点一下子喝完不就好了?!要吐的话就吐在这个盆里,吐完了接着喝!可不能都吐光了一点没喝到肚子里,这药可不便宜!”
算了,又不是毒药,再难喝也好只要灌倒肚子里就成功了!青禾心一横,大口大口的把碗里剩下的药汁全都灌倒肚子里。可是还没来得及漱口就马上吐了起来。
何孙氏心疼青禾吐出来的药,马上端水给她,抚着她的背,说道:“好了,好了!快漱漱口,别再吐了!再吐就把药都吐光了!”
“青禾姐,我来啦!”人还没出现,蕙娘欢快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哎哟,那个小祖宗又来了!”何孙氏好像特别烦蕙娘,每次她来,何孙氏不是出去串门子,就是去田里干活,要不然就是躲在自己房里休息。
“呀!什么味儿啊这么难闻?!”蕙娘一手抱着一筐果子,一手捏着鼻子。随后,她看见罐子里剩下的药渣,睁大眼,关心问道:“青禾姐,你在喝药啊?有哪里不舒服么?”
“没什么要紧的,只是调理身子。”青禾道。
“那就好!”蕙娘放心下来,把手里捧着的一筐水果放下来,“这些果子都是给青禾姐姐你的!”
青禾低头一看,筐里有苹果还有冬枣,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我几时说要这么多果子了吗?你这是干什么?!”
“不,青禾姐,你别不高兴,”蕙娘连连摇手,“不是我,是我娘让我把这些果子拿给你的!”
“柳夫人好端端的为什么送这么多果子给我?”青禾疑惑不解。
蕙娘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原来五荷村里有好几户人家都有十几二十多亩的大果园,张家张老爷为了抢占更多生意,便把目光放到了城外,花了大价钱买了几辆大马车将果子运到城外几个没有果园的镇子上去卖。
这个时代的乡村实行地域分工种植,五荷村及附近的几个村子是城里主要种植果园的村子,村里几乎所有的果农都是把果子驮到城里去卖,一座城里只能有三、四个村子专门种植果园,而住在两个种植果园的村落之间的村民想要买水果就必须走很远的路。
张家把果子运到那几个镇上自然很受欢迎,生意比村里的其他人家都要红火,不到一年便将车辆的本钱给挣了回来。
几户果农看着眼红,有心效仿,却不及张家财大气粗。要把果子运到城外,不仅要车辆、要人工,还得保证水果的新鲜,除去因路途颠簸而被挤破、被压坏的果子,一来二去,竟有百两银钱要被扔到水里!所以那念头就像猫爪,只在心头挠了几下便又消失了。
可不知怎的,那几个镇子的其中一个村子也开始种植果树,据说是官府新设的果园种植地,一两年下来,张家的果园生意大不如从前,所幸的是还没有亏损。
谁知今年阴雨连连,光照不足,结出来的果子不甜,买的人也少了许多,张家果园的果子很多卖不出去,有些分给左邻右里的吃了,剩下的一些只能烂在地里。
“我娘看着烂在地里的果子可心疼了!可也没办法!她嫌家里的果园太多,正盘算卖掉几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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