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卖给我们家一两亩……”
“是么?不过,也难怪!今年果农的生意不太好,能勉强糊口已算是不错了,有这个念头很正常,而且价钱也肯定不会要太高,怪得你突然在这个时候说买果园的事儿……”何成说着咽了咽口水,有些兴奋地搓搓手掌,道:“我明日就去打听!”
何成忽然变得积极起来,是因为他想到把鲜果子做成果脯卖的这个主意并非什么技艺或者秘方,而仅仅是个主意,只是之前没有人想到而已。
一个小小的村子不会有秘密,一旦想到,只要有一个人想到,那么其他家总会有人看出来并且效仿,一传十十传百,不消几日大家都会知道。特别是这个卖果脯的想法对果农而言简直是能够帮助他们生钱的妙计!
可是一旦这个想法传了开来,原本想着要卖果园的只怕大多都会打消了念头,即便还有要卖的也会故意提高价钱!
所以谁先开始谁就占了先机,谁占了先机就等于占了大便宜!而且买果园还一定要非常低调,要悄悄地买,最好是不让别人知道你买果园的真正意图。
“等等,”青禾见何成有些急迫的样子却是眉头一皱,说道:“还没有和娘说这件事儿呢,要是她不同意怎么办呢?”
何成却轻轻一笑,“你放心吧,娘一定会同意的!”
第二天,青禾与何孙氏说了想要买果园的事情,何孙氏果然同意了。
青禾问何成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娘一定会同意这件事,何成给她的回答是:娘她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你说的做的她都看在心里呢,自然明白你是为了这个家好,而且之前按照你的想法不仅帮家里还清了欠债反而还有了些许银钱存了下来,娘又怎么会有不相信你的道理?!
张柳氏原本对教会蕙娘女工的青禾就心存感激,想要找个机会再额外答谢青禾。一听青禾的相公想买果园,原想劝阻,可看何成执意要买,便马上从已经答应要卖给别人的果园里匀出了两亩来。而且原本一亩果园的要卖一贯五百钱,而张柳氏只让管家向何成收了一亩一贯三百钱,也就是总共两贯六百钱,也算是回报了青禾教好蕙娘的功劳。
管家见张柳氏对何家照顾,自然也不吝啬帮忙,叮嘱何成:种植果园与种田是大不相同的,他们家人从来没有种植果园的经验,最好先找个有经验的佣工帮忙管理。另外还介绍了一个经常给张家提供佣工的人,那人叫刘梆子,住在城里,他手上管着许多找各种各样的活儿干的人,一般有人家要找佣工就找他。
何成回来都一一说与青禾听了,满脸喜意,显然是对买到果园的价钱很满意。
青禾拉了拉微皱的裙角,笑道:“人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说了这么低的价钱,你得意什么?”
何成身子往后靠在椅上,翘起二郎腿晃呀晃,龇牙咧嘴的说道:“是啊,人家是看在我媳妇的面子,做相公的岂能不得意?!”
青禾叹息的摇了摇头,懒得去看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幸好何成不是小白脸的长相,要不然以他这副惫懒的脾性肯定乐呵呵的躺在家里等着吃软饭!
“怎么?你又要开始煎药了?”何成见青禾又把药罐子捧了出来,眉头一挑,问道。
“没办法,再不煎药喝,娘又要来说我了!”青禾满脸无奈满腹冤屈的说道。
黑黑的药汁依然又腥又苦,不是那种喝了几次就能习惯的苦味,青禾每一次喝都是喝一口就吐一口,吐着吐着,像要把胆汁吐出来似的。喝完以后就算漱了口,那种苦腥味依然留在嘴里怎么都去不掉,连吃饭都没了胃口。
药喝了几天,青禾明显消瘦了下去。
青禾这个样子,何成看得有些心疼,见她又要喝药忍不住一把夺过来,说道:“喝不了就别喝了,倒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青禾吓了一跳,“那可不行!这是娘专门请了郎中开的药,诊费加上药费,花了好多银钱呢!怎么能说倒就倒了?要是被娘发现了,还不得把我骂死么!”
何成哧了一声,“哪就这么严重了?我这不是看你难受得不行了嘛!”
青禾目光垂下来看了看碗里的药汁,她确实不想喝这种比毒药还难喝的药了,想了想,盛满黑色药汁的碗伸到何成面前,青禾用无比甜美的声音说道:“那你悄悄地帮我喝了吧!”
何成一怔,对上青禾满是期盼近乎乞求的目光,怎么也狠不下心拒绝。
“唉~好吧!”于是他豪气地端起碗像喝酒一样把药汁一饮而尽,苦腥味和粘稠感从口腔弥漫到鼻腔。
“咳咳……”何成像是被呛住了似的连咳了两声,虽然做了心理准备可他还是差点没忍住给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