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兴致勃勃地剥虎皮。
见到容安,她双眼一亮,欢实地招呼道:“你看这皮生得多好,正好给你做一条虎皮毯子。虎骨也不要扔了,我砍下来给你泡酒,对了还有虎腰,我记得这玩意儿可以壮阳呐!”
容安脚底一滑,险些没有站稳。
细密的雨仍在绵绵不绝地下着,思尔神女扛着她的战利品,一会儿跑一会儿跳,欢欢喜喜地扛回了家。
容安看着她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地上翘。
虎皮毯子做好以后,思尔将毯子甩到容安面前邀功,容安静了片刻,低头吻了她柔软的唇。
她红着脸推开了他。
此后容安时常对她亲亲摸摸,然后默默去洗一个冷水澡。
直到那一夜,思尔神女喝的酩酊大醉。
她抱着酒坛子,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容安将酒坛子从她的手里拿出来,她脚下一歪软倒在他的怀里。
思尔的衣服褪了一半,露出雪腻的香肩,和精致至极的锁骨。
容安忍不住低头吻了她,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发乎于情的吻渐渐充盈了欲.念,所有的旖旎情意都在容安解开她的衣服时宣然倾泻。
容安并没有经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本能,被他压在身下的美人娇.喘不止,被动地承受着他所给予的一切。
第二日思尔起来以后,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纸。
“你若是怨恨我,”容安从袖中掏出一把剑,将剑柄放在她的手里,“就用这把剑杀了我吧。”
他吻着她的耳朵,“能死在你的手里,于我也是一桩幸事。”
思尔执剑划破了他的脖颈,却终究没有下的去手。
容安待她愈发好,可思尔记忆中那个俊美绝伦的男子,身形却是愈发清晰起来。她不大有胃口吃东西,时常恶心的想吐。
容安为她把脉,诧然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思尔……”他的声音有些激动,清俊的眉眼中含满了惊喜,“你要当娘了……”
思尔捧在手里的茶盏一歪,清叶茶水洒了一地。
十个月后,她生下一个很漂亮的男婴。
这个孩子并没有继承思尔的红莲血脉,而是随了他的父亲,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亮的像天边的繁星。
容安给他起名叫容瑜。
思尔神女沉默的时间愈发的长,她很少会笑,只在容瑜喊一声娘亲时,她的眸底才有几分冰雪消融的笑意。
她对这个儿子十分温柔,教他写字练笔,教他琴谱诗画。
容瑜提着画轴看向他发呆的娘亲,不明就里地问道:“娘,你是不是不高兴?”
思尔的眸光黯淡了下来,缓慢答道:“娘亲有了你,心里很高兴。”
容安常常叮嘱儿子要乖一些,别惹他娘亲生气。
他很听话,还会去后山砍竹子和木头,做各种东西哄思尔高兴。
直到那一日,整个山之崖的崖口都被霸道可怕的威压轰然炸开。
数十位冥司使恭恭敬敬地跟在冥界之主的身后,至轩冥君紫眸冷若寒冰,踏进了山之崖的崖底。
他找到思尔时,思尔正在和容安一起栽一棵连理树。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思尔的泪水就滑下了眼眶。
至轩冥君漠然看过容安,淡声道:“我来迟了。”随即又道:“和我回去吧。”
容安并不知道,思尔早就嫁给了至轩冥君,她不仅是三十六重天的神女,更是冥界的冥后。
“可是至轩,”思尔神女笑得梨涡浅浅道:“我已经和他生了孩子。”
至轩冥君听完这句话以后,脚下的泥地都崩出干硬的裂痕。
他说:“和我走,不出一年,你也会有我们的孩子。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夙恒吧。”
思尔神女便是在这个时候都能笑出来,她提着黑土的竹篮开口道:“别闹,三界内谁不知道龙种有多难怀。”
而后她转身走到容安身边道:“我的儿子只有一个娘亲,你还可以.....”
她的眼角掉落出断线的泪珠,语声哽咽道:“娶别的冥后。”
四周的天色骤然暗沉,哀叫的飞鸟扑棱到惊慌失措,千步之外仍震慑心魄的威压*扩张,冥界之主毫无收敛的暴怒几乎要即刻废了整个恶之崖。
待到一切都平静如初时,思尔晕在了至轩的怀里。
被凌厉的定身术按在一旁的容安,亲眼看着思尔的记忆被抽断,与他相关的这一百年,在至轩冥君的手里,被脆弱地碎成了渣渣。
只有凡人的记忆才能被修改,哪怕法力再渊博高深,也不可能动得了思尔神女的神识。
可是至轩冥君用来抽取她记忆的东西,是龙髓做成的冥君掌印。
三界内都是无价之宝的龙髓,随后就和那段与容安相识相恋的印迹一起,纷纷扬扬散落在地。
半日后,靠在至轩怀里的思尔睁开双眼,她迷茫地看向四周:“这是哪里?”
而后她抬头看着至轩,开怀笑道:“你有空陪我游山玩水?”
有多长时间,容安没再看到思尔笑的这么开心。
不知何时没了定身术压迫的容安,四肢冰凉地站起了身,他听着思尔对着至轩,微含不满的语声轻轻然问道:“你怎么不理我了?”
在思尔神女转身后,她的一双明眸光辉流转,讶然开口道:“你是谁?”
容安手扶着连理树,他另一只手几乎捏碎了自己的指骨,最终侧过脸回答:“我……”
喉咙涩苦而腥甜,心口像是被剜了刀子,容安沉默了很久,缓缓道:“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