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来扒你们的皮。”
尤其这还是欢场女子,就更不能与权家的姑娘相提并论,这对于家族来说是奇耻大辱,权家的老祖宗都能气得从地下跳起来了。
绮娘与烟儿均都呆怔了,她们只以为林珑是苏州城一名普通的良家女子,只是国舅爷看上了而已,其他的倒是没有想到那么深远。
林南家的一听这话,顿时脸就拉长了,“姑娘,还有这等事?”两眼不客气地打量着这两名访客,这回她也看出了些许端倪来,这身着凌罗绸缎的女子哪是什么良家子?分明就是那烟花女子,遂不客气地道:“姑娘,我赶她们出去……”
林珑抬了抬手,“南婶,且慢,我还有话没说清楚,免得她们出去给我乱传话毁我名声。”正色看向绮娘,“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得出这样的谬论来,我可以指天发誓,我与高志清清白白,没有半分关系,现在不会有,将来更不会有,我也不会给他做妾。我林珑还是读过几本圣贤书,知道一点做人的道理,宁可当寒门妻,不做高门妾,所以你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是很愚蠢的行为。”
绮娘表情一怔,她没有想过那么多,此时听到林珑那斩钉截铁的话,心下想否认也不行,嘴里仍忍不住呢喃道:“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呀……”
“没错,国舅爷对你的上心,身边的人都看得明白透彻。”烟儿到底更为伶牙俐齿,甭管林珑说得再好听,在她心里这都是装模做样,如果她身世真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开这么一间铺子?眼里不屑地指了指这屋子,“这不是国舅爷资助你开的?他为了你,连这屋子都买了,更是办了地契,这在官衙都可以查得到的。林姑娘,你也别假清高,国舅爷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林南家的听她说得越来越离谱,当即怒喝一句,“胡说八道,我们姑娘哪会与那劳什子国舅爷有关系,我们姑娘值得更好的姻缘,那可不是国舅爷可以比拟的,对方可是……”
林珑突然打断了林南家的自吹自擂的话,一时间她抓住了这烟儿说过的一句话,“你说的是什么地契?把话给我说清楚。”
绮娘惊讶地看向林珑,“你还不知道吗?你这店铺的东家不是别人,正是国舅爷,不然你以为一个月十五两银子的租银能找得到这么好位置的铺子吗?为了这地契,国舅爷更是将前东家赶走了,这才将地契拿到手的,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林姑娘着想。”
顿了一会儿,她怕林珑不信,又加了一句,“这都是我亲眼所见,那天国舅爷让我到他宅子里唱小调,国舅爷特意找人来演了一场戏,全都是为了林姑娘的面子,这样的用心,林姑娘都不感动吗?”
她那会儿都嫉妒得几天几夜合不了眼,这人比人果然气死人,所以她才会想到上门求林珑成全她,拉她一把,将来她必定会有所回报。
感动?
她感动得个屁,林珑不禁想要爆一句粗口,她从来不求高志的帮忙,因为她知道他那样的人是求不得的,没有等价的交换,是不可能从他那儿全身而退的。与叶旭尧比起来,高志从来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她在画舫上初遇他时就知道这人禀性的。
此刻她强忍住内心的怒火,朝那绮娘道:“你回去吧,我从来没想过要高国舅多管闲事的,这事情我已知道,你往后不要再登我的门了。”
绮娘倒吸一口凉气,这林姑娘真大胆,敢不给国舅爷面子?“林姑娘,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女人能遇上一桩良缘不容易的,国舅爷是真喜欢你,你嫁给他,尽管是为妾,只要他心里有你,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林珑不禁要抚额,这高志灌了什么*汤给这花娘喝,要她这般用心帮他说话?“我想你真的不明白妻妾之别,这不是男人宠不宠的问题,而是他真的有心于你,就会许你予正妻,这是必要的尊重,反之,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林姑娘,我没想到你的胃口这么大,居然还想要当国舅爷的正妻?”绮娘惊呼一句。
“什么国舅爷的正妻我还不希罕。”林珑顿时知道与她沟通不了,毕竟两人的生存环境不同,遂再度指了指大门,“你们赶紧走吧。”
绮娘还不愿意,林南家的都想要拿扫帚赶人了,自从赶了一次那曹周氏,她就发现原来这招对死皮赖脸的人很是管用。
烟儿一把拉住绮娘,“小姐,我们走,让她假清高去,这等人不用可怜她,自有她来求我们的那天。”
“呸!”林南家的一听这小姐的称呼,更是确定这两人的身份,她家姑娘是正派人家,哪会求一个花娘?真个去一把抄起扫帚扫过去。
烟儿惊叫一声,骂了林南家的一句,然后拉着不愿走还想要再说话的自家小姐赶紧走了。
林珑看了一眼,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主仆二人是否心甘情愿离去,颇为心烦地瘫坐在椅子里。
“姑娘,别听她们胡言乱语,当不得准的。”林南家的急忙进来劝慰一句。
林珑点点头,“我自然不会往心里去,犯不着与她们一般见识。”
她心烦的是这地契的事情,那高国舅把持在手里,总不是个事,再说她也颇为怀疑这主仆二人所说是否为真?高志真的有必要为了她做到这地步?
迅速起身,她边说边出门,“南婶,我先出去一趟,如果有人找我,让她明儿再来。”
话还没说完,她人已到了外面柜台,匆匆与林南打了声招呼,就没入了街上的人群。
林南狐疑地看了一眼,匆匆拉过自家老伴,“姑娘这是怎么了?”
林南家的看了看八卦的顾客,不好将之前的话在丈夫面前学说一遍,而是正色道“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家下那点子事,你哪就别操心了,姑娘会搞得定。”
众人见到没有八卦听,这才不再竖起耳朵。
林珑急忙往牙行奔去,先是找了之前居中拉线的张牙侩,询问他可知那间房屋真正的东家是谁?
张牙侩看她问得严肃,也不好插科打诨,“林姑娘,你不是见过了吗?还问?都交过租金给他了。”
“张牙侩,你老实告诉我,这人到底是谁?要不你替我跑一趟,到衙门去查查备案,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有熟人。”林珑板着脸道,她不好出面办这事。
张牙侩看她意志坚定,看来不好糊弄,也不好让她自己去问,遂道:“那你且等等我。”
林珑点点头。
约莫一个时辰,那张牙侩才返回来,一看林珑,他的神色就不太好,“林姑娘,这事我真的不知道,那房屋地契的主人是个叫高志的人,这人我真的不认识,回头我去将那冒充东家的人大骂一顿,这不是在毁我诚信吗?……”
林珑一听,那绮娘与烟儿果然没骗她,这人真的是高志。
不待张牙侩再把话说完,她就再度急匆匆地出了这牙行。
“哎,林姑娘,你别走吧,我还没跟你说,你家姨娘寻思要买的人,我已有眉目了……”张牙侩喊道,半晌,看不到林珑的人影,咕哝一句,“跑得还真快。”
林珑再停下步子抬头看时,果然看到高府二字。
有些话不问清楚,窝在心里只会更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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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梦瞅瞅,看看能不能有二更,如果有,都会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