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姑娘,喝碗热汤吧。”方辩将手中的碗递给她。
贝明绯接过,捧在手心里茗了一口,“谢谢你,方爷。”若不是方辩帮忙,自己与母亲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进京来,此刻面对这个男人,她是全心的感谢。
方辩背着双手看着那黑夜中的岸边灯火,“你爹这回被押运进京,到了天子脚下,会比在苏州那会儿要好得多,你无须太过于担忧。”
这些个宽慰的话,贝明绯听父亲也说过,可还是提心吊胆着,就怕父亲与兄长有个三长两短,而她与母亲又身在苏州鞭长莫及,所以她们也不得不跟在父亲的身后进京。
“方爷,这些道理我都懂,不过懂归懂,他与我哥一日不无罪释放,我一日也无法安心。”她说这话时,已渐有哽咽之感。
在这烛光忽闪忽闪的夜里,看来有几分可怜又有几分柔弱,方辩从来没见过贝明绯这一面,印象中她都是贝家娇女,这一次变故对她的影响是最大的,叹息一声,“进京后你有什么打算?”
提到这个问题,贝明绯将所有的悲伤都摇出脑海,努力笑道:“阿珑在京城,我打算与我娘先去投靠她。”
除了林珑,她也不知道能靠谁,所以当日林珑离开苏州城的时候,就给她留了京城的地址,说是新买的宅子。
方辩皱了皱眉,这船靠岸后,天还没亮,贝明绯一个弱女子带着感染风寒的母亲很是不方便,于是道:“这么晚,你上门打扰林姑娘很是不妥,不如我先安排你住进客栈里面,等天亮我再送你到林姑娘的住所吧。”
贝明绯愣了愣,“方爷,这会不会太打挠你了?”这一路她都麻烦他甚多,再麻烦下去,自个儿都不好意思了。
方辩挥挥手道,“贝姑娘,你若是再这么客气,我可就真的不帮你了。”
贝明绯也不是那小家子气的女子,郑重地给方辩行了一礼,而此时船开始靠岸。
她到船舱里面扶起自己那病得有几分憔悴的母亲,“娘,我们到京了。”
贝申氏勉强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什么时辰了?”
贝明绯回答了一个时辰,贝申氏皱眉道:“这半夜三更的,我们也不好上门去打扰……”
“娘,您别担心,女儿都安排妥当了。”贝明绯一把扶起亲娘,再将那为数不多的行李背在身上。
母子俩在船上闹哄哄的情况下下了船,贝明绯眼尖,看到方辩身边的跟班等在那儿,忙上前搭话。
“贝夫人,贝姑娘,这是我们宏爷给两位备的马车,他现在要管理船上诸人,无暇过来,着小的送两位到客栈暂住。”
贝申氏腊黄的脸上有几分难看,这般麻烦人家,又与对方无甚关系,这样妥吗?
贝明绯却是忙道谢,然后扶母亲上马车。
“绯儿?”
“娘,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方爷有情有义,我们接受他的帮助没什么不妥的?也不丢人。”
贝明绯心态很好,哪怕不再是苏州城的贵女,她也没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贝申氏拗不过女儿,还是上了马车,不过转而想想也对,这个时辰进京,如果仅靠女儿与自己,只怕更难投宿,这么一想,她也释怀了。
到客栈安置下来时天色已到了四更天,这处很显然是宏门的产业,看那掌柜点头哈腰的样子,尤其是听到这人是方辩亲自吩咐要招待的,他更是不敢掉以轻心,忙命人打热水送进去,心下暗忖这少女不会是方辩的相好吧?可这话他不敢说,毕竟那女子做姑娘打扮,就知道不是烟花女子。
天亮时分,林珑从床上爬起来,迅速地整装,这是她三朝回门的日子,从来没试过与绿姨娘还有弟弟妹妹分别这么久,她早已是归以似箭,收拾妥当后发现她那平日冷情的丈夫还赖着床,遂过去拉他起来。
“别睡了,夫君,快起来。”
叶旭尧一向有起床气,刚起来的时候都会黑着脸,但在看清这扰了他睡眠的人是林珑之后,那起床气又散了去,“你连衣裳都换好了?”
“那是当然,你快点,我们还要回门。”她早就把衣服准备好,忙给叶旭尧套上,探头给他扣上衣裳的扣子。
叶旭尧趁机一把抱住她,对于她这举动颇为受用。
林珑拍下他的手,侍候他穿衣,因为回门在即,她也顾不上害羞,这三天夜里的缠绵,让她也渐渐习惯这男性的躯体。
叶旭尧一时童心起,不时地做些小动作骚扰她。
“好了,别闹,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还有这一面。”林珑插腰道。
“彼此彼此,我也没发现你喜欢做这茶壶状。”叶旭尧打趣了一句。
林珑“噗嗤”一笑,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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