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清王妃忙起身挡在前面,“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她,慧明如何认识那伪君子?”清王爷仍旧一脸怒气地瞪着林珑。
“父王,我不是说了,这不关叶夫人的事情,她又不是郑华翰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由侍女急着扶过来的慧明郡主急忙道。
“这次我也站在慧明这边,王爷,你的脾气要改一改了,不问青红皂白乱骂一通,叶世子夫人何错之有?”清王妃干脆唤了声世子夫人,点醒丈夫,林珑身后还有一个偌大的襄阳侯府。
清王爷仍旧气呼呼地瞪着林珑。
林珑也没有完全躲在清王妃与慧明郡主身后,而是屈膝跪下,“王爷,臣妇确是有失责之罪,义亲也是亲,但这件事的发展臣妇始料不及,要不然,必定不会让郡主的闺誉受损,还请王爷明察。”
“父王,你听清楚没有?胡乱骂一通,这次错的是姓郑的,不是叶夫人,若没有叶夫人,你女儿只怕现在还身陷在郑家。”慧明郡主还是感念林珑在关键时刻拉她一把,撑着瘸腿上前欲扶起林珑,“叶夫人,你赶紧起来。”
林珑不为所动,只是抬眼看向清王爷,这王爷脾气不好,她上回就发现了。
清王妃也帮腔道:“好了,王爷,你要吓着人家姑娘家了,回头叶世子必定与你没完。”
清王爷冷哼一声,随后才冷硬地道:“起来吧,好端端地结了那么门义亲,这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林珑不吭声,借着慧明郡主与侍女相扶站了起来,她还没站稳,身子就被一只大掌扶住。
这熟悉的气息,不用问她也知道来者是叶旭尧,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忙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丈夫冷然的面孔。
九王爷这才踱了进来,“子阳,你走这么快做甚?王叔也不会吃了你的娘子……”一进来看到首座上的清王爷,忙拱手为礼,“王叔。”
“哼!”清王爷仍旧臭着一张脸,“背后又在诋毁我?”
“侄儿不敢。”九王爷笑嘻嘻道。
叶旭尧扶着妻子走向清王爷,行了一礼后道:“王爷,这件事臣已听说,与臣妻无关,再说那天玉肤坊开张,九王爷可是全程都在场的。”
九王爷一脸的苦笑,虽然早就看出了郑华翰野心不小,却没有想到居然把主意打到皇室之女的头上,“怪我,怪我这个堂兄有失察之罪,叶夫人根本就是引荐慧明与玉肤坊的另一东家见面罢了,这是女儿家的正常交往,谁会知道还有人抱有狼子野心做这龌龊事?外头的流言很快就会散了,想来也是郑家所为,就为了坏慧明的闺誉,好逼慧明下嫁。”
“卑鄙。”慧明郡主还没想到流言从何起,现在听了堂兄的分析,忍不住握紧拳头,上前鼓动她父王,“父王,您一定要给女儿出一口气,我要他郑家永远也踏不进京城一步。”
郑华翰越是想要将他爹调来京城升官加爵,她就越是不会让他如愿。
“那是自然。”清王爷冷冷地道,敢欺他女儿,就要有必死的觉悟,目光看向叶旭尧与林珑的时候,倒也心平气和了,“此事确是本王鲁莽了,怪错了叶夫人。”
“王爷知道就好。”叶旭尧淡然回应,半点谦虚也没有,“臣的妻子胆小不经吓的,还请王爷注意一下脸部表情。”
清王爷被他的态度气得又要吹胡子瞪眼睛,这小子就没有一次是不气人的?目光溜向林珑,这小妇人哪一点看来不经吓?在他看来那是无畏无惧得很,被他瞪了那么久,仍能面不改色,照他现在看来,这对夫妻才是那气死人的主儿。
林珑一脸无辜地站在丈夫的身边,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的顶,她怕什么?
“王爷,有些话子阳本来不当说,这回确是臣妻那义兄做错了,只是请王爷看在臣的份上,惩罚可以有,但还请王爷留其一口气。”叶旭尧适时地道,意思是不要赶尽杀绝。
清王爷表情凝重地扫过叶旭尧那张淡漠表情的脸,看来这年轻人不是无的放矢,自己若是做得太过份,叶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也对,他的妻子以郑家义女的身份嫁他,就不得不顾这么义亲的死活。
“本王心中有数。”他沉声道。
叶旭尧微晗首,“谢王爷。”
九王爷却是淡定地喝茶,对于郑家是死是活并不感兴趣,若非叶旭尧坚持,他并不想走这一趟,只是可惜郑华翰一个人的错却要全家人来偿,不由得思及那可怜虫,错生在了郑家。
叶旭尧与林珑在清王府再坐了一会儿即告辞离去,坐上马车,叶旭尧吩咐赶往郑家,这门义亲果然就是麻烦。
林珑乖乖地坐在那儿,看到丈夫吩咐完,立即端茶给他狠腿道:“夫君,喝茶。”
“你啊,就是会惹麻烦。”叶旭尧没好气地接过她手中的茶。
“放心好了,郑家不会知道我在背后演的角色,在这件事上他们还要感谢我们来帮其说好话呢。”林珑忙道。
叶旭尧瞪她一眼,“你现在还不知道反省?”
“知道,知道啦。”林珑敷衍道,就算再麻烦,她也不能看着权英姿上当受骗。
叶旭尧一听就知道她没诚意悔改,这丫头真真让人头疼,还是喝口茶水降降火吧。
两人到达郑家的时候,郑家一片愁云惨雾。
郑夫人气得卧病在床,郑华翰被打成猪头也卧病在床,惟有郑南珠与郑西珠两人忙上忙下侍候着,府里被打伤的人也不少,光是大夫都请了三个。
林珑到里屋去看望郑夫人,“义母,您好些了吗?”
郑夫人一看到林珑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她的手,“珑姐儿,你可来了?慧明郡主那儿……”
林珑微垂头,“义母,您先别动气,我刚从清王府过来,唉,这回好话都说尽了,清王府还是要追究……”
“怎么会这样?”郑夫人抚额一脸的纠结痛苦,以及心头的绝望又更深了一层,一阵晕眩,险些又要昏过去。
“义母……”林珑忙又给她抚了抚背,看到她的情形好了不少,这才再度正色责道:“若不是这回那么巧听到义兄与我表姐的对话,我还不知道义兄是打了这样的主意?义母,就算是王爷这高贵的身份想要娶这么两个嫡女为妻妾也要掂量掂量,义兄他怎么……”似难开口,最后还是不留情面地道:“怎么就这么不自量力?原本我信了义母所言安抚好英姿表姐,这才两天就有这变故,我都不知道要以怎样的面目去见我大舅母,这回还不得被她怨死……”
郑夫人一脸的青白交错,林珑与她不过是义亲,说难听的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这回自家确是害惨她了,“珑姐儿,你怨我这义母我也认了,但我们郑家在京城无根基,你要不能不顾我们两家以往的情谊,现在我们能靠的只有你……”说得急了,她还哭了出来。
林珑忙掏出帕子来将郑夫人眼里的泪水抹去,“义母,我若不念这份情,这会儿也不会再登你家的门庭,过河抽板不是我的风格。”
“我晓得,晓得的……”郑夫人呢喃道,这场变故让她瞬间老了十岁。
林珑看她精神不振,惟有扶她躺下,“义母,你还是别想那么多,好好睡一觉,别把身子拖垮了,不然这是雪上加霜。”
郑夫人嘴唇嚅动了一会儿,却是没再说什么,虽然林珑动作神态似没变,但她却感觉到她的疏离,也对,自家那般设计她的表姐,换成谁也高兴不起来,现在越想越觉得是作孽啊。
林珑看到郑夫人似睡着,这才轻手轻脚地掀帘子出去,看到郑南珠在外面悄然抹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看了非但没有同情,心下还颇为厌恶,她又不是男人,哭给她看有什么意思?
“林妹妹。”郑南珠忙起身,把手里的帕子一藏,只是红红的鼻头与眼睛,透露出她刚哭过的事实。
“郑二姐。”林珑上前。
今天她是打着找郑南珠的幌子到郑家来的,与郑南珠见了面后,慧明郡主方才到访,而且二话不说就让人扶她事先与权英姿约好的门口听壁角,其间郑南珠一直被钳制住,更是连通风报信的可能也没有。
“林妹妹,令表姐这可恶的举动,你事先到底知不知道?”郑南珠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慧明郡主会知道一切?
“我若知道早就制止了,那会儿我与你不也一道被慧明郡主的人制住?郑二姐现在是怀疑我吗?”林珑俏脸一沉,“亏我还在清王府顶着清王爷的怒气为你们郑家说好话,到头来我居然还被你怀疑上了,真是吃力不讨好。”随后冷冷一笑,“你们把京城贵女想得太简单了,与她们交往少一分精力都不行,你们倒好,还想要一箭双雕,你当京城是苏州城?”
林珑先发制人把郑南珠噎得发作不了,脸色更是难看得很,身子撑不住歪了歪,最后只能用手扶住椅把处才能平衡。“为什么会这样?”
“我现在也与你一样迷茫得很,我那表姐的性子随了我的外祖父,她岂是吃了亏就会忍的主儿?当初你们要求娶她就要一心一意对人家,三心二意换成二姐你,只怕也不屑,更何况身为伯府千金的我表姐。”
林珑义正辞严地指责郑家,当着郑夫人的面,她还敬她是长辈没把话说得太难听,可面对郑南珠,却无须再忍畅所欲言便是。
郑南珠一副受了重大打击的样子,“她好歹与我哥有过一段,为何要这般绝情?那清王府不好惹,既然与我哥情已断,安心地退下就是,为何要设这个局……”
“那是她不甘心。”林珑怒声道,“郑二姐,由头到尾你都没有反省过吗?就因介绍你们与慧明郡主相识,我就受了清王爷一顿气,我又何辜之有要受这无妄之灾?”说到底,她没欠郑南珠一分一毫,反而郑南珠还欠她一份人情,是她将她脸上的雀斑去除的。
郑南珠一时间哑口无言,一向能言善辩的她这会儿却是说不过林珑。
林珑看了她一会儿,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即掀帘子出去。
她才刚出房门,就隐隐约约听到郑夫人的怒喝声,“郑南珠,你给我滚进来。”
很明显,郑夫人刚才并未睡着,而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很可能她也心存疑惑,所以也趁机借女儿的口问出来解惑,只是她没有料到女儿会与林珑闹得这么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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