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婆母。”
林珑终于松口,她的心思没阴暗到希望郑家垮台,也不想两家真的结下解不开的仇口,假如这次她真的拒郑家于千里之外,将来肯定会变仇家。
郑家三人听得林珑松口相帮的话,终于能舒出一口气来。
“珑姐儿,你的大恩我永生难忘。”郑夫人不顾身份起身给林珑行礼,这次她真的救了她的女儿,这礼她行得心甘情愿。
“义母,你这是为何?赶紧起来。”林珑给如雁使了个眼色。
如雁赶紧过去扶起郑夫人,让她重新坐回椅子里。
叶钟氏见状,遂笑道,“郑夫人要回苏州时,我必定给郑夫人做酒席饯行,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郑夫人听到这里,哪怕心中感觉不好受,也不敢说话得罪了这位侯夫人,只能也跟着装笑脸,“侯夫人这份心意,我感谢至极,往后我们一家离了京,侯夫人要好生照顾我们珑姐儿,她有了孩子更需要婆家的照料。”
林珑闻言看了眼郑夫人,这样才算有个长辈的样子,不若之前那般简直是魔怔了,削尖了脑袋地想要挤进权贵之家。
“那是当然。”叶钟氏至此才给几分颜面郑家,之前她都是端着架子的,这回可算是走了,最后也不必大家撕破脸皮难看。
郑夫人扬着客气而略有讨好的笑容与叶钟氏说着话。
郑南珠咬着下唇听着母亲与叶钟氏闲话家常,还没有真正摆脱掉常公公的纠缠,她不能掉以轻心,忍不住拉了拉母亲的衣服,显示出她内心的极度不安。
郑华翰见状,做揖向林珑行礼道:“义妹,如今常公公催得急,本来他今天就要二妹进常府,是我一再使计拖延,这才有了个缓冲的时间,如今义妹打算如何做?”
“林妹妹,我现在就只能指望你了。”郑南珠再度哀泣一声。
郑夫人没有吭声,只是转身拍拍女儿的手安慰她的情绪,要她不要着急,她了解林珑的性子,这女娃说一不二,不是那出尔反尔之人。
林珑沉吟了一会儿,问郑夫人道:“义母,常公公派人守在郑家门口吗?”
郑夫人脸色一黯,“嗯,就是前后门守着,倒也没围着,只是出入不便,若不是使了调虎离山之计,只怕我们如今还困在府里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常公公把南珠抢了去。”
林珑一听,就知道这常公公上回在自家男人那儿吃了瘪,显然有所顾虑,不然只怕手段更激烈,可见常公公也忌惮得很。
半晌,她心中渐有主意,只是这得叶钟氏点头才好,这话不能当着郑家人的面问,恰好如雁给她奉上甜汤,她假意端得不稳,让甜汤撒出些许到衣裙上,还低声“啊”叫了一声。
“怎么这么不小心?”叶钟氏当即紧张地起身走到她身边,立即拿帕子给她擦身。
林珑歉意一笑,“婆母,我一时没端稳撒了出来……”
“珑姐儿,没事吧?”郑夫人也急忙起身相询,扶着林珑起身,“屋里虽然燃着炭盆,不过还是赶紧换身衣服为好,你现在身子重,更要小心。”
“没错,赶紧换衣服。”叶钟氏立即亲自扶着儿媳妇到内室处,这会儿哪还顾得上郑家几口人。
郑夫人只是伸长脖颈张望一下,并没有越俎代疱,看到叶氏婆媳进了内室,这才重新坐回原位。
内室里面,绿春赶紧把衣物拿出来到屏风后给林珑换上,屏风外头的叶钟氏忍不住唠叨地要林珑以后小心一些,这万一真冻着可就麻烦大了。
林珑在屏风后头一一应声,这事她是故意的,可叶钟氏的关心却是实打实的。
换了身紫色衣装,抚了抚鬓发,这才从屏风后头转出来。
“让我义母一家三口暂时住在府里暂避,不知婆母意下如何?”她趁机问出心底的话。
叶钟氏微眯眼,没好气地看了眼儿媳,“就为这个,你不惜泼了自己一身汤水?”
“就一点点,冬衣厚重没渗进里面,冷不着。”林珑腆着笑容,知道这点小伎俩瞒不过叶钟氏,遂也没有嘴硬,讨好地笑了笑,“婆母还说应还是不应?”
叶钟氏不客气地轻拍她的手背,“该打,不管有没有冷着,下次也不许再这样了。”看到这儿媳妇笑着应声,顿时也好笑出声,罢了,林珑会私下先问她的意见,没有自己拿主意,可见这心里还是有她这个婆母的。
“让他们暂住一两天倒是不成问题……”
“也就一两天,我会尽快想法子解决掉,这事不能拖。”
叶钟氏一听这儿媳妇的话就知道她的心底有了主意,“怎么说?”还是问清楚好,万一这丫头一时不顾忌身子又做了什么惊天骇地的事情,她的宝贝金孙也得跟着遭难。
林珑看了眼周围都是她信得过的人,这才凑上前与叶钟氏耳语起来,半晌,方才停下看着婆母道:“婆母以为如何?”
叶钟氏沉吟半晌,“倒也可以一试。”
林珑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怕叶钟氏呵斥她异想天开,好在她没有泼她冷水,不过想到自己给叶家带来了麻烦,遂也有几分自责地道:“婆母,我们侯府与常公公对上,也是因为我的缘故,要不然也不至于惹上这么个泼皮,这对府里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叶钟氏故意板着脸道:“你现在才想到这个会不会太迟了?既然那天府里尧哥儿与那老阉狗对上了,我们家与他就不可能和平共处,两家结怨势在必然。”顿了顿,“这阉狗与皇后娘娘不是同一阵营的,现在你们与苏家走得近,与高家更是势成水火,德妃无子,王家就不能有大动作,这么一算,就算没有你多管的闲事,我们也绕不开这老阉狗,所以你也别过于愁眉苦脸。”
林珑听到这里,心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挺担心叶钟氏会责她多管闲事,给叶家带来了灾祸和麻烦,“婆母不怪我就好。”
叶钟氏拍拍她的手,“你是我的儿媳妇,我如何会怪你?你现在能处处为叶家着想,证明你的心也是在叶家身上,我这当婆母的高兴还来不及。”
林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揣着叶家的种在肚子里,与叶家是利益共同体,还能不为叶家着想?这侯府将来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的,帮叶家就是帮儿子,她哪能不上心?
她颇感动地抱紧叶钟氏的手臂,自打怀孕后,叶钟氏待她与叶蔓君等人差不多,这是当初在苏州时想都不用想的。
婆媳俩重新出现在郑家人面前时,林珑就趁机提出了让郑家母子仨暂时住在侯府里,常公公再怎么样也不敢从侯府里强硬把人要去。
郑夫人大为感激,这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忙不迭地谢过林珑和叶钟氏。
最后叶钟氏拍板让郑家三人住进了当初林珑进府时住的客院,对外则说成是郑夫人这义母来看望怀孕的义女,顺理成章半点不让人起疑。
常公公当天就收到了消息,气得把房里的家什都砸了个稀巴烂,“废物,一群废物……”
林琳躲在外头看着屋内大发雷霆的常公公,心里转着无数个主意,感觉这公公已经没力气发作后,她这才施施然地踱进去,妖娆地坐在常公公的身边轻抚他的胸口顺气,“公公何必着恼?气坏了身子我心疼……”
常公公最喜欢林琳这顺从的小模样,一把抓起她坐在膝上就吻上她的唇,一股腥膻的气息扑进鼻端,林琳忍着做呕的感觉接受这个常公公的亲近,非但如何,还要一副动情地揽上常公公的脖子。
常公公看到她一脸的陶醉,这才得意洋洋地放开她,轻抚她的俏脸蛋。
正在这时候,常贵这粉面郎君走进来,看到林琳与常公公的亲近,他不敢表现出不满,拱手站立在一旁,“爹。”
“叶家不敢交出郑南珠?”
“儿连叶家的大门都进不去。”常贵一脸气愤地道,“这叶家狗眼看人低,他们说叶家的大门不会为爹这样的阉狗而开……”
常公公一听到阉狗二字,顿时恼怒地一把将林琳推倒在地,咬牙切齿地道:“他们叶家有什么了不起?不就靠了祖上的庇荫才有了今天,我常喜靠一人打拼到今天比他襄阳侯有本事得多……”
常贵忙附和道:“爹自然比什么叶家要厉害得多。”
常公公瞥了眼这从兄长那儿过继来的儿子,这性子看起来不像能成大事的,不过他也不指望他能成什么大事,能继后香灯不让人嘲笑即可,“哼,以为躲进叶家我就没有办法了吗?真是想错她的心,郑家的庶女我可以不要,这嫡女我非要不可。”
“公公英明。”林琳径自爬起来,不敢揉那摔疼的屁股,又是一脸讨好地笑着。
站在她身边的常喜却是面上正经,手却往她的臀部而去……
林琳一双解了风情的媚眼朝他一抛,两人媚来眼去的互相*。
常公公突然抓起桌上的镇石朝两人甩去,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还有心情在那儿互相*?
林琳躲避及时没被砸到,常贵却没避开被镇石砸到额角落了个血洞。
“公公息怒。”林琳忙上前去抚平常公公的怒气,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常贵混在一起连她也变得下作了。现在对付叶家更重要,她不能放过害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常公公冷眼看了下林琳,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我知道你一心要报复那叶家世子夫人,只不过林琳,我警告你,别想拿着本公公当枪使,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林琳表情痛苦地看着常公公那张变态的脸,下巴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隐去眼里的恐惧,“公公……我没这个意思……”
常公公看了她半晌,女人是最会骗人的玩意儿,一如他的亲娘,骗他说要带他去买好吃的,结果却是带他到小刀刘那儿去,一刀子下去后,他就再也不是个完整的人,为此他娘得了五十两银子。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发红,抓着林琳的头狠狠地朝墙上撞去,一下又一下……
林琳完全惊呆了,她没有想到常公公会有这么恐怖的一面,巨痛袭来,鲜血崩了出来,流到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尝到鲜血的味道,她一阵头晕,“公公……”
“贱人,该死——”常公公恨极地骂道,他恨不了因为天灾而要卖他救活一家人的生母,但不代表他不能找人泄恨。
“爹,你要她死吗?”常贵上前去想要拉开常公公,救下林琳,与林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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