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怀了四个月,我都等不及想要他快点出来,好让我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像你还是像我多一些?”
叶旭尧听她提及孩子,脸上的笑容顿时温柔起来,大掌一如既往地抚上她的腹部,“这是我们的孩子,肯定是像我又像你,我们都长得不赖,爹娘也不寒碜,所以放心吧,我们的孩子男的必是人中龙凤,女的必是沉鱼落雁。”
林珑听他这番自傲的话,顿时喷笑出声,“你还真敢说?也不怕人家笑你厚脸皮?净给自己脸上贴金。”没说出口的是,她若生的是儿子,万万不能像了叶明恂,如果是那样,她哭都没地儿,那整一个是败家子。
“谁会笑话?”叶旭尧挑挑眉,“这是事实,娘子,时间会证明给你看,我说得不错。”
林珑不过是想要呛他一句罢了,其实哪会不期待自家的孩子?“那也是,到时候我们的儿子金榜题名,女儿也能秀外慧中,我不求别的,像大姑子就好。”
叶蔓君是她见过最符合大家闺秀这四字的女子,没有之一了,这才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姑娘,如果她是男子,娶妻必娶叶蔓君那般的。
叶旭尧轻捏她的俏鼻梁,“我倒觉得像你更好些。”像妻子这般坚韧,就算身为女子也不会太吃亏,至于大妹,其实背负得太多,活得并不太开心。
“真的?”林珑顿时来劲了,轻抚丈夫的胸膛道:“娶我没后悔?还是说我就是那世间最好的?”最后也学他一般给自己脸上贴金。
本以为他会笑话她,哪知他居然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反而是林珑怔住了,这回不再开玩笑,而是认真地问她,“你真的认为我很好?”
“你觉得自己不好吗?”叶旭尧反问道,墨眸锁定在她的身上,抓着她的手指在齿间轻轻地一咬。
林珑感觉到手指微微一麻,脸上泛起了红晕,过年这几天忙得很,夫妻生活也就自然而然地取消了,大年夜那晚他也没有真闹她,而是抱着她就那样睡过去了。
“没有。”她笑了笑,“我是怕你觉得我不好?夫君,我们要走一辈子,总怕你会在将来的某一时刻会离我而去。”一如她爹,一如她娘,又或者如叶明恂那般,至少她不羡慕叶钟氏的生活。
“傻瓜。”叶旭尧从来没想过她会如此不安,低头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这辈子,我都陪着你。”
林珑闻言,胸中有几分感动,伸手抱紧他的腰,“嗯。”
有他这句话她就满足了,什么山盟海誓,她并不需要,只要平淡无华的一句就能安抚她的心。
叶旭尧突然伸手抬高她的下巴,与她对视良久,随后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的力道比平时要重得多。
林珑也不喊疼,而是热烈地回应他,这会儿她真想要他,素手悄然解下他的腰带,伸进去抚上他的胸膛。
叶旭尧眼里的欲火更胜,大掌不客气地扯下她的衣物……
屋子里沙漏的声音被掩没在忽高忽低的欢爱之声中,只能默默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良久之后,林珑衣衫不整地在叶旭尧的胸前喘着气,感受到丈夫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氅衣将她紧紧地包住不让她受凉,抱着她享受这欢爱后的余韵。
好半晌,一直目光落在卷宗上的林珑忽然问,“贝伯父的案子进展如何了?”
“已经提堂了,你别担心,过段时间应能放出来。”
林珑听到丈夫的回答,轻点下头,“那就好,阿绯已经等待多时了。”随后似想到什么,又道:“这春闱快到了吧?”
叶旭尧轻点了点头,“你想干嘛?”
林珑笑着道:“我想啊,西珠也到年龄要出阁了,这高门大房的人家看不上她,她也不想进,配个小门小户没有前程的男子我也觉得委屈她了。这算来算去,还不如配个进士出身的才子,这样一来,小夫妻二人也有个奋斗的目标,我光想想,都觉得她应能过得不错。”
其实这是她以前曾经梦想过的生活,不求高门大户,只要男子人品好肯努力,前程什么总会有的。
“好,我替你留意一下。”这于叶旭尧而言只是件小事,只要妻子高兴,他自然乐得成全。
“那我就全权交给你了。”林珑大方地在他脸庞上“啵”了一声,“回头我还要去问问西珠,看看这样的安排她可满意?好歹她还唤我一声珑姐,我就不能丢下她不管。”
“别全揽在身上,时刻得记住你是个孕妇。”叶旭尧提醒道。
“知道啦,哪敢忘记啊?”林珑噘了噘嘴。
夫妻俩这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直到如霞在外禀报说是晚膳备好了,两人才正经穿好衣服移步到暖阁去用膳。
后来林珑征询郑西珠的意思时,郑西珠一脸娇羞地喜上眉梢地低声应了一句,“全凭珑姐做主。”
“这可是你的婚事,我可不能全权负责。”林珑笑道,“等过了春闱,你姐夫给圈出个人选来,我们就再看看,一定要你满意才行。”随后又正色道:“西珠,你的婚姻大事,不能全寄托在我的身上,不要因为你住在我这儿,就要违了本心听我的?不然我与你嫡母有何区别?”
“珑姐。”郑西珠一脸感动地握紧林珑的手,哽咽道:“这辈子无论如何,你都会是我最感激的人。”
林珑拿帕子轻轻抹去她的泪水,“哭什么?这元宵还没过呢,还在新年中,你且给我把泪收了,别触了这新年的楣头。”
“嗯嗯。”郑西珠接过林珑的帕子按住眼睛,阻止自己再流泪。
“西珠,我真替你开心。”贝明绯在一边笑道,能嫁个青年才俊,多少少女的梦想?更何况郑西珠有林珑做后盾,就不是那毫无背景的人,想娶她的青年才俊怕是有不少。“阿珑,你可要擦亮眼把好关了,这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事情可不鲜见。”
一说起人心不足蛇吞象,林珑就立刻想到了丰陈氏母女,遂打了个冷颤,“嗯,你不说我也必会把好这第一关,放心吧,我夫君不是那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面前领的人。”
“那倒是,你夫君不说话的样子怪吓人的。”贝明绯拍拍胸脯道。
林珑故意俏脸一沉,“不许你批评我夫君,在我眼里,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不及他……”
“哎哟哎哟,大伙儿听听,都要甜出蜜来了。”贝明绯故意嚷嚷道,随后笑倒在林珑的怀里,“我啊都闻到甜得不行的味道来。”
“去你的,拿我来取乐了吧?”林珑轻推贝明绯的头,“你呢,元宵快到了,方爷快回京了吧?”
“应该快了,他有信给我。”贝明绯一提到心上人,也是一副吃了蜜糖的样子。
“光会笑我,你自己不也一样。”林珑回敬了一句。
这样的幸福,郑西珠很羡慕,惟求自己也能遇上一个让她一提及就让人羡慕的男人,这样才是女人真正的幸福。
林绿氏笑着进来让侍女把糕点摆好,“大家都吃点东西吧。”她算了算时间,林珑也该饿了,果不其然第一个动手吃的就是林珑。
林琦掀着帘子进来,“姐,我算了算开年要买的东西,这是清单,你瞅瞅还缺些什么?我好让供花草的商家提前准备好。”说完,一屁股坐到椅子里。
林珑看了眼小妹,现在这玉肤坊打理得最勤快的人就是她,遂拍了一下妹妹的手,“别累着了,这钱是赚不完的。”
“我知道,就是闲不住。”林琦撇撇嘴道,“过年这些天都无聊死了,来来去去拜年的就是那几家,我又未出阁哪儿也不能轻易去,姐,我们快点开门做生意吧。”
林珑笑着揽住妹妹坐到罗汉床上,林琦也高兴地倚着她斜坐在一角。
看了手中的清单一会儿,她正色道:“把这花草的数量再提一倍。”
“姐,这样我们会囤积不少的货压住我们流动的银钱,玉肤坊年前的那段日子生意并不好。”林琦皱眉道。
“对啊,阿珑,我也不赞成太冒险。”贝明绯道。
“你们的意思我明白。”林珑放下那张进货清单,“但是我们的生意不好是暂时的,总会有起色的,备下一些货未为不可。”
“好吧,姐,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回头再重新拟一张。”林琦很快就妥协了,反正姐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在这一点上她不如自家长姐,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有。
林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
“姐,别揉了,我都十四了,是大姑娘了。”林琦抗议,她的生辰就在新年那几天,早就名正言顺地满十四岁。
“对喔,该给找婆家了。”林珑笑着轻弹她的额头。“行,回头我就给你留意,看看哪家有合适的……”
“姐,你坏,我不跟你玩了。”林琦起身在脚踏上跺了跺脚,抢回那张自己拟的进货单子,迅速地挑帘子就跑了出去。
林珑笑着摇了摇头,她这妹妹真还是小孩子心性。
林绿氏却是对林珑那番话上心了,“珑姐儿,我想着给琦姐儿找婆家也该是时候了,找好了先定下婚事,我们再留个两三年出阁正合适。”
林珑居然也点头同意,“嗯,我也有这个意思,反正先留意着,有好的就不放过,总比仓促寻到的要好。”
林绿氏满意地点点头,其实她舍来得林琦太早出阁,但再不舍这女孩儿总要嫁人才是,不能一直都陪着她。
郑西珠看得有几分羡慕,这才是家人,不似她的嫡母嫡兄姐们,从来就没有为她打算过。
在告别回府的时候,林珑拉着林绿氏的手走在廊下,这会儿只有她们二人,正好说些私隐的话。
“二娘,我算了算,我们手头也有不少银子了,我想拿出四分之一去置办田地,您意下如何?”
“珑姐儿,这个你决定就好,我无论何时也会支持你。”
“这不行,二娘,您是林家的主母,这也是您的事情。”
林珑的尊重时常让林绿氏感到贴心,“我说的也是真心话,这开店做生意是好,但是置办田地才更能让人安心,这可是后盾,其实我早就想提议了,只是怕你还要扩大开店的规模,所以才一直没提。”
林珑圈住林绿氏的手臂,两人亲密地走在回廊上,“其实店还是要扩大的,不但我有这想法,我六婶母也有此意,但路得走得踏实,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他日若玉肤坊不能再经营了,我们还有田地可守,不但要给琦儿攒嫁妆,也要为栋弟着想,不能给他一个空壳子的林家。”
无论何时,田地才是最重要的,这个思想几乎根深蒂固。
林绿氏眼里微热,难怪人家说女儿出嫁了还是心向娘家,她家珑姐儿不就是这样的?
“过两天有宫宴,我就不回家来了,二娘,这个家还要您多操持才行。”
“说什么傻话,我什么时候想过要撂担子?”
林珑与林绿氏对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皇宫,高凝珍看着窗外的雪花在飘,咳了咳,这个年她过得战战兢兢,就怕头上的刀会掉下来,把自家性命给夺了去。
“娘娘,十皇子的病得颇重。”
听到心腹的禀报,她匆匆起身步到小儿子的床前,看着他的脸蛋颇为苍白,心疼地抱起来,用脸蛋轻碰儿子的脸,“不怕,这回母妃带你去你父皇。”
今天有宫宴,她忍辱负重了这么久,就在等这一天。
看了眼怀中的孩子,她咬咬牙拿小被子包好五岁孩子的身体,抱在怀里就步进外头的冰天雪地中。
孩子,别怪母妃,等熬过去了,我们的春天一定会到。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陪父母出门走走了,没能多更,明天某梦再万更补偿大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