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洁癖。
要不然,他也不会只有林珑一个女人,当然,现在他是甘愿只有她的,省得她伤心难过,又免得后宅不靖让人心烦。
霍源见挑不起他们俩的争斗,摸了摸鼻子自认不好玩。
他与这群人的交情并不深厚,应酬了几句,见汉光进来找他禀报了几句,他这才起身告辞。
众人见他要走也没有拦着,反正话不投机半句多。
霍源退出了这包厢,看了两眼,这才转身到自己应该应酬的地方而去。
傅年在霍源离开之后,坐到叶旭尧的身边,皱眉道:“这霍源一向少涉足此地,他今儿个到来怕是应有目的。”
叶旭尧看了眼傅年,“兵部右侍郎的位置空了出来。”
换言之,霍源是打算留京了,要不然也不会这般积极地走动。
傅年这才恍然大悟,“这么说他是不想回边关了?”
“这有何出奇的?他驻守边关多年,虽不是元帅,但却担任要职,如今又立了大功,正是筹谋留京的好时机。”
叶旭尧是一猜就猜中了霍源的心思。
今晚与他相约的是兵部尚书,这人曾受过他家的恩惠,当然那是以前了。
这兵部尚书已经年纪颇大,对于再上战场杀敌应是不可能了,为人却是极好色,一入冬就会找那五行属火的少女为他暖床,他家常年买少女已是出了名的。
“阿源回来了?来来来,我们坐下说话。”吏部尚书笑呵呵地招呼霍源。
霍源行了个军礼,这才谨慎地坐下,执起酒壶给对方倒酒。
兵部尚书想到很多年前,他还要亲自执酒壶给眼前这人的祖父倒酒,现在是风水轮流转,轮到霍家人来侍候他,他隐含得意之笑地摸了摸花白胡子。
这霍家没了爵位支撑,还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
霍源哪会看不出对面的老狐狸在想什么?什么狗屁恩情过了就是过了,再也寻不到一丝儿水花,不过眼下他有求于人,倒是不得不忍着,这可比在边关打仗更难熬。
这场应酬,他再不喜也得应付着。
与之相比,叶旭尧看了眼沙漏,时间不早了,于是他起身准备回府,这入夜场面就越是不堪,在这烟花之地实属寻常。
他也没有与众人打招呼,众人都知道他性情,也没有人没有眼力地硬拦他。
傅年正与身边的红颜知己亲着嘴儿,一转眼就没看到叶旭尧的人影,遂只是耸耸肩。
那妓子抱着他的脖子,不停地想要诱惑他入自己的香闺,不然他下回来又不知道是何时?
傅年看她一副渴望的样子,到底不忍心拒绝,一把抱起美人儿就往里间的卧房而去,引得众人哄笑不已。
一场巫山*过后,傅年起身穿衣准备回去了。
那妓子从后面抱着他,“爷,不留下来陪奴家吗?”
傅年转身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一下,“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回府的?”
看到傅年沉下来的眼眸,那妓子见好就收,只能撒娇地抱着他的手臂,期待他下回再来。
傅年回到府里的时候已是亥时二刻了。
他进了自家的院子,正好看到上房里面还有灯亮,应是叶蔓安在等他,突然感觉到有几分心暖,这家花有时候比起野花还是香一点的。
他掀帘子进来的时候,叶蔓安正好趿鞋下了罗汉床,“怎生这么迟?”
“在外耽搁了一下。”傅年答道。
其实与叶蔓安相处得久还是挺舒服的,她的身上渐渐有家的味道。
叶蔓安上前给他换衣裳,自然是闻到那股子属于女人的香味,她只是微微顿了顿,没有这个问题上多说一句话,现在男人对她还是不错的,她也就知足了,想要与大嫂相比,那是痴人做梦。等她怀上了孩子,就把身边的大丫鬟开脸给他当侍妾,这样一来她在后院的地位就会巩固起来。
这点属于女人的小小心思,她自认就算傅年知道也不会有什么,这后院只要正妻有统治力就乱不了,一如她的嫡母叶钟氏,哪怕他爹再浑,后院的姨娘们也得规规矩矩的。
“我给你做了宵夜,留在灶子上,这就让她们端进来。”叶蔓安柔声道。
傅年原想说何必这么麻烦,不过在看到她的笑脸时,倒是不忍让她失望,遂点了点头,“正好,我也饿了。”
叶蔓安一听,顿时笑开颜,忙扬声吩咐大丫鬟上宵夜。
几个大丫鬟也争着表现,谁都知道自个儿有机会成为姑爷的妾侍,到时候再生个一儿半女还愁下辈子没个依靠?又是从奶奶身边出来的,奶奶到时候也会信任她们多点,还不把现在的姨娘都比下去了?这么一想,她们的心都火热着。
其实叶蔓安的手艺很好,傅年一时开胃倒是多吃了一点。
“夫君若喜欢,我天天都给夫君做。”叶蔓安趁机道。
之前夫妻两人冷淡,她连表现的机会也没有,现在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机会。
“就这么想着天天勾我回家?”傅年笑着轻掐她的俏脸蛋。
叶蔓安脸上扬起一抹娇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是外头不三不四的女人,就算是夫妻调笑,也是不宜有过态的举动,正妻得有正妻的范儿,不是吗?
傅年看她不答,这抹娇羞的样子与之前勾引他的妓子大为不同,顿时又火热起来,一把就抱起她回里屋。
“夫君?”叶蔓安微微一顿,害羞地挣扎个不已。
“别动,我们好好沟通一二……”
结果,房里传出暧昧的声音。
屋外的一众大丫鬟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听着,她们的一颗芳心都在暗暗地跳动着,姑爷那般的人,她们如何不想?
转眼,就快到了俩儿子的周岁宴,林珑亲自到亲朋好友家中去派请帖。
在叶老六的府上,叶田氏自是热烈欢迎她的到来。
叶蔓珠蹦跳地到林珑的身边,“尧大嫂子,我可想你了。”
“想我那就到府里去,我那儿可有好吃的好玩的。”林珑拉着可爱的小姑娘坐到自己的身边。
“别惯着她。”叶田氏笑道,“到明年就要及笄了,我现在正拘着她呢,省得她行事没个庄重。”
林珑抱着这个娇俏的姑娘,倒是没说什么,叶田氏的心情她了解,一如她对林琦的要求,这都是马虎不得的,除非这家人根本就不为女儿着想那就另当别论,要不然将来成了亲,两家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叶蔓珠朝她娘不满地看了一眼。
叶田氏在这个问题上是绝不松口的,她现在还没有怀上胎儿,丈夫与她商量过,看来招赘是势在必行,所以叶老六现在开始已是考虑这人选,须得选个忠厚的才行。
如果人品好,大不了就订个期限,只要在期限内生下孩子是姓叶的即可,等期限一到就让女儿随其归家去,这样的方式兴许还会有一些品行好的男子可以接受。
当然这只是他们夫妻俩私下商量的,还不宜摆到台面上来,也怕万老姨娘接受不了。
“怎不见俩哥儿过来?”她左右张望都没看到那对双胞胎。
“这天太热,带他们出来不太妥,所以就留在了府里。”林珑笑道,“再说现在淘气得很。”
她那对双生子好动得很,现在精力更是旺盛,陪伴他们少点精力都不行。
叶田氏笑道:“淘气是正常的,哪家的孩子不淘气啊?再说又是哥儿,这都是正常的……”
两人说了一会子育儿经。
叶田氏打发掉女儿回到闺房中,一脸歉意地道:“关于马账房那事……”
“六婶母,我不信得过他还信不过你?他私下里做假账是他的事情,我可没有是非不分地把好人当坏人。”林珑笑着制止她的话。
叶田氏松了一口气,“好在侄儿媳妇深明大义,不然我都不晓得该说什么了?”这人到底是她找来的,哪里知道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在前两天,这马账房私下里做假账贪墨银子的事情曝光出来,让玉肤坊上下都震惊不已,独有揭发此事的林琦一脸的不屑。
叶田氏是最尴尬的,这是她当初入股的要求,深怕林氏姐妹与她有嫌隙,这样一来,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在这姐妹二人都是坦诚之人,倒没有疑心她,这让她既感动又愧疚,毕竟当初推荐马账房,她也是存了心思的。
“所以说六婶母千万不要多想,我与琦儿都深知六婶母的为人,绝对不会多想的。”林珑保证道。
叶田氏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思来。
林珑看到如眉领着抬着冒冷气的冰箱子进来的下人进来,这才道:“最近宫里的皇后娘娘赏我了不少深海之鱼,这可是贡品,我拿了点给六婶母尝尝鲜,你若喜欢吃,回头我再遣人送来。”
这种深海鱼类市面一般比较少出售,比较大热天保存是个问题,也惟有大富之家才能享用得起。
苏梓瑜孕吐过了后,倒是喜欢上吃鱼,不过在吃了一次之时赞了句还不错,皇帝朱翊就下旨让人多多的进贡,这才造成了泛滥的景象,弄得苏梓瑜哭笑不得,惟有大肆地赏给内外诰命,当然少不得林珑要占了个大头。
叶田氏也是爱吃的,只是市面上出售的太贵,她也没多舍得买来吃,结果一听,当即感兴趣地让人打开来看,果然一看这就是海鱼。
她顿时眉开眼笑地道:“还是侄儿媳妇有我的心,这正是我爱吃的呢。”
“六婶母喜欢就好,回头我再让人送些来,你知道我婆母不大爱吃鱼,所以也消耗不了多少。”林珑笑道。
叶旭尧刚刚升职有应酬,时常都不在府里用晚膳,她只能拿出来送给亲朋好友尝尝鲜。
叶田氏正要说什么,闻到鱼腥味,突然感到胃部不适,她当即拿帕子捂住口呕吐起来。
林珑忙给好拍背,“六婶母,你这是怎么了?”
“我……呕……”叶田氏正要说话,结果一阵鱼腥味冲进鼻间,她顿时又只顾着继续吐。
林珑看她这个样子,瞄了眼那装海鱼的箱子,给如眉使了个眼色,如眉会意地将箱子盖上,然后着人抬了出去。
“六婶母,好点没有?”林珑忙着人把茶水端来。
叶田氏就着茶水漱了漱口,这才勉强压住那吐意,只是屋里还飘散着的鱼腥味儿让她难受。
林珑一面着人打开窗子通风,一面扶着叶田氏到外面的厅中,“六婶母,我瞅着这吐得似乎有点章程,要不找个大夫过来诊诊脉?”
她小心地建议,斟酌用词,本来不想多管此事的,只是看着叶田氏这症状疑似怀孕,若真的是,叶老六夫妇俩该会高兴坏了。
叶田氏的心里也是隐隐有所期盼,算了算日子,这月事好似迟了,她的心里不禁一阵火热,遂握住林珑的手,“麻烦侄儿媳妇了。”
“应该的,这可是我带来的海鱼惹的祸。”林珑笑道,着人去把大夫请来。
一阵诊脉下来,果是喜脉。
幸福来得太突然,叶田氏是怔了又怔,眼泪儿哗啦啦地流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恭喜六婶母了。”林珑忙道,“这是高兴的事呢,六婶母这是怎么了?”
叶田氏泪眼婆娑地道:“我也不晓得这是怎么了?可这泪就是止不住,兴许是为我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