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的阅历去质疑世上的一切事情。
肖家婆媳看到这小丫头脸上的表情,顿时嘴角紧紧地抿着,满脸满心的怒火高涨,真真是养了只白眼狼。
叶钟氏才不去管那边厢的婆媳如何想,只是嘴角一勾道:“露姐儿,我是有心要接你回侯府去,可你外祖母却是拦着我,她不放人,我可不好回去跟你祖母交差……”
肖蔓露立即出声打断叶钟氏的话,“大伯母,我愿意随你回去,这肖家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呜呜……”当场就伏在叶钟氏的膝盖上痛哭失声。
这哭声闻之令人伤心,显得是如此的情真意切,仿佛受尽了天下间最大的委屈,属于发泄那类型。
肖家婆媳顿时觉得脸上无关,这般哭法岂不是说他们肖家亏待了她?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肖秦氏非但如此想,也是这般质问出声。
这么一质问仿如踩着肖蔓露的尾巴,她早就痛恨肖家对她的不公,猛然睁着一双泪眼恨恨地看向她的外祖母,“没有亏待?外祖母,亏您说得出口,孙儿都不忍听。我到了肖家这么久,您敢对天发誓您没有偏心吗?没有私下里贪墨我的嫁妆吗?没有对我遭遇到的不公闭上眼睛吗?外祖母,但凡您敢承认其中一项,外孙女这就愿给您磕一百个响头道歉。”随后又想到什么,加上一句,“若是你睁眼说瞎话,胡乱否认,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你,你这丫头在胡说八道什么?”肖秦氏气得半死,没见过心肠如此恶毒的丫头。
肖谢氏也惊怒交加地横加指责,“露姐儿,你怎能如此诅咒你外祖母?你的心肝是黑的不成?我们肖家养了你真是三辈子不修才摊上你这么个催债的……”
“大舅母也不用如此指责我,我难道有说错一句吗?”肖蔓露双眼带着恨意看向肖谢氏,她吃她的苦头也不少,“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您身为长辈又何时公正过?难道许你做不许我说?这是何天理?每月府里各姐妹都会添新衣和饰面,惟有我次次都是捡她们不要的,你还说府里紧张,让我用旧物即可,这些事你敢说没有?”
简直是新仇旧恨都涌上心头,她说得是份外的气愤。
肖谢氏被人揭老底,顿时脸上阵红阵白,连与叶钟氏对视一眼都不敢,真是恨死了肖蔓露这张嘴。
“反了天了,你这丫头在给我们栽什么赃?”肖秦氏怒喝。
叶钟氏早就猜出她们不和,却不曾想到肖家是如此亏待肖蔓露,顿时对这肖家就万分看不上眼,这好歹也还是肖秦氏的亲外孙女,怎能如此作践?不似她还隔了一层,自然就不亲。
“姨母,您还有何话可说?”她把目光对准肖秦氏,并没有过多的去指责肖谢氏,这大舅母再怎么亲也亲不过外祖母,让肖谢氏白养着肖蔓露确实是难为她了。
“外甥媳妇,你难道也听了她的一面之辞?”肖秦氏哪怕气得够呛,理智还是没有丧失,这肖蔓露如此指控,她就更不能放她回去叶家胡说八道抵毁她肖家的名声,等叶钟氏回去后,她再慢慢收拾这只白眼狼不迟。
肖蔓露根本就不知道她这般举动简直是在两边挖坟,也会令两边人马都对她没有好观感,尤其是辱骂长辈那就更是大罪一条。
如今听到外祖母如此不善的话,她更往叶钟氏的身边凑去,显然是当叶钟氏是那惟一的救命稻草。
“姨母,我可是相信自己的双眼看到的。”叶钟氏冷冷一笑,把肖蔓露拉过来,指了指她身上的旧衣裳以及没有多少头饰的头发,“这就是你们肖家的待之不薄?肖家虽然不是什么公侯世家,但也算是名门望族,在她没有犯错的前提下,如此对待一个孤女,姨母,这说不过去吧。”
其实肖蔓露一进来,肖氏婆媳都看到她身上的旧衣,那时候脸上就万分精彩了,如今被叶钟氏指了出来,立即觉得脸上无光,均狠狠地剜了一眼肖蔓露,恨得牙痒痒的。
肖蔓露脸上则流露出一抹感激叶钟氏的笑容,这看得肖氏婆媳越发火大。
叶钟氏看到肖秦氏说不出话来,遂站起来道:“姨母,既然你们肖家容不下她,我这便带她回去,这往后是好是坏也与你们肖家无甚干系。”
肖氏婆媳都没有听出叶钟氏的言下之意,如今闹成这样,她们也不好再拦着不让人走,要不然就真的落人口实。
只是肖蔓露在跟着叶钟氏临出门之前,又拉了拉叶钟氏的手,道:“大伯母,我的嫁妆……”
她不能不要回这笔银子,万一回去后祖父不再给她办嫁妆她怎么办?见识过外祖母的无情与无耻,她是万万不敢把人往好那方面想,这笔嫁妆当初给了她就是她的。
叶钟氏挑挑眉看了眼这单薄的少女,眼里的忌惮之意更浓,不过还是抬头看向肖秦氏,“姨母,您也听到了?明日我再遣人过来清点并抬回去,您可要提前按单子备好才是。当日三叔夫妇伏法,三弟妹的嫁妆也是充了公的,如今这笔嫁妆可是我们襄阳侯府出的,理应拿回,您说是不是?”
“你,你们,真好!”肖秦氏气得咬牙切齿道。
肖谢氏却是一脸的苍白与惊慌,这笔嫁妆不全她是知道的,这才给了一天时间如何把缺的补回来?这不是要让肖家更丢脸?
肖蔓露看到这对无耻的婆媳如今这副嘴脸,顿觉得开心不已,她们这对狼狈为奸的婆媳也有今天,实在大快人心。
叶钟氏就这样把人拉走了,肖家的上上下下都看呆了眼,惟有肖蔓露抬头挺胸份外的得意,只是她不知道,等她回到叶家就要面对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