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吕氏听到这话不由得眉头一皱,不由得上下打量起简家族妇,那目光带着审视。
简家族妇之前怕错失了这机会见不到权吕氏,所以才会把自己要说的话脱口而出,连个铺垫的话头也没有用上,这会儿看到权吕氏的神色,心知自己说得过快,没给权吕氏消化的时间。
轻舒了一口气,她补充道,“子爵夫人,小妇人知道来说这事过于唐突,也显得极失礼,只是从冰人那儿偶然得知子爵夫人属意我那夫家大堂兄,这才会冒昧登门把这简家上下都知道的秘密告知夫人……”
权吕氏冷眼看着简家族妇,不过心下已是掀起了滔天巨浪,这简靖书是她看好的人,还遣人暗查暗访过,愣是没打听出这样的秘辛来,此刻能不吃惊吗?但她久居高位,对这简家族妇的话也没全然采信。
心下斟酌一番,她道,“我想简夫人是搞错了,我家女儿与简家并无男女婚事往来。”
一开口就否定,并不是因为简家族妇那虐妻的骇人之语,而是女儿现在被人抹黑名声,实不宜再与别的男子牵扯到一块儿,况且她不希望女儿的再婚对象是个中山狼,她还要与丈夫再相商才行。
简家族妇愣然,没想到这子爵夫人居然如此回应她,她家那地位离权家实在太遥远,根本就不在一个级数上,面上有几分讪讪的,吞了口口水道,“子爵夫人,那估计是小妇人听错了,此番前来也是怕权姑娘再度遇人不淑,并没有别的意思……”看到权吕氏一直冷冷地看着自己,这心不由得一慌,退后一步想要立即下马车,“子爵夫人,小妇人家中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她不想再呆在这马车上了,这些个贵夫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昔日的钟郭氏亦然,之前遇上的那年轻妇人也亦然,就连面前的权吕氏更是亦然。
惹不起,她就想要一逃了之。
权吕氏只是一使眼色,守在马车外头的两大丫鬟立即伸手拦住简家族妇,简家族妇心中更慌,忙惊慌地回头看向权吕氏,这是什么意思?
权吕氏淡然地接过一旁侍女刚沏好的香茶,讽刺一笑,“想走,没那么容易,你当我这马车是想来就来,想走之走的吗?”
“子爵夫人……你……什么……意思……”简家族妇连话都说得不利索,“小妇人……没有别的意思……”
权吕氏把茶盖重重地盖在茶碗上,觉得这女人真是天真得够可以,“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能到我面前来大放噘词?还说了这么一通话,你最好把一切都招出来,要不然我必定不轻饶。”
联想到女儿现在正遭受的流言,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之前咨询冰人婚事时就一再嘱咐过不能外传,毕竟事情还没成,传出去毁的是女儿的闺誉,所以问题就来了,眼前这妇人到底是从何得知她属意过简靖书一事?
还能到她的面前来告密,没有几分胆子与凭借,这女人敢这么做?
简家族妇猛然睁大眼睛看着权吕氏,本以为走这一遭,银两很好赚,毕竟上回她在神武侯府,钟郭氏虽然也不好招惹,可没难为她啊,怎么换到权吕氏的身上,她就走不得了呢?
“子爵夫人,这纯属一场误会,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她咬了咬舌尖,神志清醒一些,这才能把话说顺溜了一些。
“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被人耍了,总之我告诉你,这事涉及到我女儿,我绝对是要追查到底的,你如果聪明就给我一五一十地道出来,要不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简家族妇这回踢了铁板,面上急得似要哭出来,张嘴还要再解释。
权吕氏心中记挂着女儿,不想在此浪费时间,朝其中一个大丫鬟道,“你且把这妇人押进府里看守起来,立即着人禀报给老太爷和大姐姐知道,除此外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妇人,最好把她的嘴给我撬开了。”
“是,太太。”
那名大丫鬟得了命令,立即拿帕子把简家族妇的嘴给堵上,硬拖着她下马车,着两名侍卫押着挣扎不已的简家族妇进府。
权吕氏的眉头非量没有解开,相反还皱得更紧了些,掀起车窗帘子,朝外面的人吩咐一句,“回府通知大奶奶,立即把那冰人给我扣押起来好生审问一番,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这最后的一句话她说得咬牙切齿不已,无风不起浪,她就不信今天发生之事会与女儿的名誉受损一事毫无关联?
吩咐完了之后,她这才吩咐车夫起程立即赶往庄子去。
林珑回了府之后,刚坐下处理了一两桩家事,就有人进来向她耳语了几句,她皱眉轻声问,“那自称姓简的妇人被权家扣押起来了?”
进来禀报的嬷嬷点了点头,“老奴亲眼所见,奶奶,假不了。”
林珑之前没管这事,却还是存了心眼,着人暗地里看着那简家妇人的一举一动,如有什么异样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只是没想到权吕氏出手如此快又狠,也对,与一群虾兵小将还须使用什么迂回之术?实力就是一切。
思及此,对于权英姿被影射诽谤一事,她是不宜插手过多,权家一出手就能解决,遂朝嬷嬷挥手道,“下去吧。”
进入三月,冰雪开始融化,也该是时候要让水帘回汝阳王府汇报了,她再度低头审视一下手中的单子,这是给叶蔓君的回礼,对这远嫁的小姑子,她还是希望能略尽绵力,不能让人小瞧了她去,所以这回礼必是丰厚不已。
另一边厢的陈昕兰得到母亲要来简家的消息,就急忙出来迎接,“娘。”
陈宁氏下了马车看了眼倔强的女儿,生气也不是,给好脸色看也不是,遂板着脸低声训了一句,“在人家府里住着都不知道家门往哪儿开?你说你还要不要这脸面了?”
“娘,爹是让你来帮我的,不是来拖我后腿的。”陈昕兰也不客气地道,她这些年的行事都得到了爹的默许,自然能摸准老爹腹里在打什么主意,他们是父女,自然不说两家话。
陈宁氏瞪一眼女儿,这女儿就是生来讨债的,居然拿丈夫来压她,不过来都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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