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救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还是那道年轻女子的声音打断了叶旭融的诉说,显然她正在向女子回禀,“姑娘,不可轻信他之言,谁知道是不是拦路抢劫之人,听说今年多处遭灾,连寺庙都有人进去偷香火钱,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在下是襄阳侯府叶侯爷的嫡亲弟弟,正好碰上这位姑娘遇难……”
叶旭融怕对方误会,忙亮出身份,再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出,就是为了取信马车里面的人。
林栋等人也没有干看着,纷纷上前做证,他们不是歹人,只是想要救人罢了。
马车窗子处的帘子被人轻轻撩起,露出戴着面纱的女子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十分的清明却又带了些许淡漠,她看了看叶旭融等人,然后把目光落在都荃的身上,猛然惊道,“都家的姑娘?”
“姑娘,你认识她?”叶旭融惊讶地道。
马车里的姑娘转头看向叶旭融,微微点了点头,这会儿她已是向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吩咐了几句,随后从马车里面下来几个大丫鬟,她们从叶旭融的手上抬起都荃送上了自家马车。
待一切做妥当后,马车里的姑娘已是放下那半撩的车窗纱帘子,轻声道,“我自会立即带她回城救治。”
话音一落,她不再搭理外面诸人,而是吩咐车夫扬鞭,而跟在她身后装满行李的马车却是慢下一步,显然因为要救人,所以马车加快了行程。
救人救到西,叶旭融、林栋等人都返身上马跟在苏家的马车后面回城,至于都荃死去的那个侍女只能安排奴仆就地掩埋。
这边发生的事情,上面普救寺的人却是不知道,等他们派人来到此处时,都荃早已被人救走回去京城了。
普救寺发生的事情随着一众回城的贵女而传开了,都家与连家立即就有人赶往普救寺,与通政使连大人不同,晋阳侯一到来就立即大怒,“我女儿呢?”
住持战战兢兢地把情况禀报给这一脸煞神的侯爷听,希冀他不要对自己动怒,这不关他的事情啊。
“谁是原紫瑛?”晋阳侯一双厉眼扫过在场的女子。
原紫瑛没想到都荃的爹这么可怕,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小女子便是,都侯爷,这事小女子真的不知道实情,我赶到与都妹妹相约的地方之时,都妹妹就不见身影,我还在那儿等了许久……”
“我女儿就是跟你相约才出事的?”晋阳侯语气森森地问道。
原紫瑛头皮发麻地点了点头。
晋阳侯这人一向护短,他又极疼这个最后出生的女儿,所以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冷冷地盯住原紫瑛,“你要祈祷我女儿没事就好,要不然我可不管你有罪无罪,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祖父是当朝太傅……”原紫瑛袖下的拳头握紧,这都家简直是欺人太甚,又没有证据指明她害了都荃,这个罪怎么能戴在她身上?
“我可不管你祖父是谁,我只要我女儿平安无事。”晋阳侯无情地道。
原紫瑛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片,这会儿竟有骑虎难下之感,都荃的爹原来不讲道理至极。
另一边的连大人却是向叶蔓籽了解情况,叶蔓籽是当事人,尽可能地将详情说给他听,他听得眉头大皱。
一旁的住持师父又道,“刚才发现寺里遭贼了,香火钱被盗去大半,估计这些人就是在逃走的时候遇上了叶姑娘和连姑娘,这才想要劫走她们当人质,最后连姑娘不幸被他们劫走。”
“我家俩侍卫追去了,可最后还是跟丢了。”叶蔓籽懊恼地道。
连大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不过仍还是向叶蔓籽道谢了一句,就算他有些怨恨为何被劫走的人不是叶蔓籽,而是他的女儿?但此刻他不能得罪襄阳侯府。
“连大人无须如此,我也很遗憾没能救回连姐姐。”叶蔓籽眼眶有些红红地道。
这落在连大人的眼里只觉得这少女也算是真诚了,心里那点龌龊的心思这才飞走,之前实不该希望遇难的人是她。
这边发生的事情襄阳侯府也第一时间知道,叶旭尧不在家,林珑又在月子里面,叶明恂指望不上,叶老侯爷不好惊动,叶钟氏惟有亲自带人前去普救寺接女儿回府,省得节外生枝。
这么惊险的一幕,非但林珑听了心惊肉跳,就是叶钟氏也险些晕倒过去,幸好昨天她还是听进了林珑的话,暗中派人去保护女儿,要不然现在必定后悔得要死。
坐在马车里面的叶钟氏想到儿媳妇在她出发前说的话,“儿媳妇以为连枝被劫一事还是颇多疑点的,虽说这结果让人意外,但这初衷怕是不善。”
这连枝就算再想嫁进叶家来,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声誉,依连枝的性子,如果情况不对,她是不会以身相救叶蔓籽,必定会跑得有多远就有多远,被劫走的女子一般都难有好下场。
除非……
“除非她能肯定自己能脱险,不过很不幸的是她却偏偏被带走了,儿媳妇以为这应该只是巧合。”
林珑的话又在叶钟氏的脑海里面回响,连枝一向心计颇深,儿媳妇的猜测很可能成真,怕是连枝想要害人终害己。
光是想想,叶钟氏的后背就要凉透了,这次普救寺之行的凶险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
在这时候,苏家的马车与叶旭尧、林栋之人都已进了城。
马车里的苏家姑娘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就近寻了个医馆给都荃医治,几个侍女抬下重伤的都荃进了医馆。
叶旭融看了眼都荃,显然这苏家姑娘已经为她简单救治过了,这样一来,都荃的生机会更大些,对这苏家姑娘他不由得另眼相看。
马车里的苏家姑娘戴着帷幄缓缓地由侍女扶着下来,浅黄色的衣裙刚好遮住她纤秾合度的身体,看来倒是个颇具书香气息的女子。
叶旭融不禁多看了她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