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外祖母,我是柔姐儿啊……”周雪柔全身发抖地向太后表明身份,希冀她能认出她来,结果看到太后仍是一脸的狠色,显然并未因为她的表明身份而动容,她吓得大哭,无奈她的人被太后钳制住,只好扭头看向母亲,“娘,救救我……”
周雪柔一直从母亲嘴里听到的太后都是慈祥的,是好相处的人,所以对于获得太后这外祖母的宠爱,她是满怀信心,但哪里知道,这太后根本就不是母亲所形容的人。 ( 全文字 无广告)
这瘦得不行的太后十分见老态,初见面时她就在心里吐槽,不过却不敢表露出来,还在行礼后刻意露出亲近的笑容,但哪里知道这太后却突然变脸,她也不敢接近她,遂赶紧往一边逃去。
本来她想着赶紧逃出这寝宫,离这古怪的太后外祖母远点,但哪里知道却倒霉地落在她的手里。
女儿的呼救声落在长公主的耳里,她更是心焦如焚,眼看太后卑鄙的发簪就要落在女儿的脸上,她吓得立即跳起来,不管不顾地冲过去要救女儿于危难之中,她就这么一个宝贝独生女。
周雪柔看到那带着闪光的发簪就要落在自己的脸上,终于尖叫出声,“啊——”再也顾不上尊卑,双手拍打在太后身上,双脚踢向太后,在危难之中她只能自救。
可太后像吃了神力丸一般,根本不为周雪柔的反抗所动,表情上闪着兴奋的光芒,嘴里仍旧大骂道,“贱人,给哀家去死——”
手毫不留情地向下划向周雪柔的脸。
长公主见状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撞向太后,周雪柔也下意识地避开,这变故一生,太后的发簪失了准度,不过仍旧在周雪柔的脸颊上擦过一条血痕。
太后被长公主撞倒在地,一时吃痛,手就只能松开周雪柔。
这一刻的周雪柔脸颊上出着血,只是她顾不上这疼痛,惊慌地爬起来。
长公主朝女儿大喊,“柔姐儿,快走,别待在这儿,快走啊——”
周雪柔看了看母亲,随后咬紧下唇急忙朝门口处奔去,她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儿,如今保命要紧,暂时也顾不上察看脸颊的伤势。
急忙奔出去逃命的周雪柔根本就是慌不择路,并且也没有看清前路的有来人,一头就撞了过去,正在她要再度惊呼之际,男人有力的手及时抓住她的手臂,这样一来,她才没有撞上来人。
“走路要带眼。”
听到这威严的声音,她忙抬头看去,只见这抓住自己手臂的男人虽然已是中年人,但却长得极英俊,她不禁一时看呆了去。
皇帝朱翊却是不自觉地皱紧眉头,虽然没见过长大后的周雪柔,但儿时的周雪柔他却是见过的,一眼就认出这丫头来。如今看她竟是呆呆地看着自己,连话也不说,心下顿时大为不喜,不懂礼数,也不知道皇姐是如何教导她的。
正在这时,屋里传来长公主的尖叫声
朱翊的神色一紧,现在不是与周雪柔计较的时候,见她仍旧没回过神来,他不客气地一把将她甩给身后的侍卫,“带她出去。”
“是,皇上。”立即有侍卫应声。
周雪柔这才回过神来,这位英俊的中年大叔是她的皇帝舅舅,也对,这宫里的男人除了侍卫之外也就皇帝舅舅是个男人。眼看皇帝舅舅要进去,她忙大喊:“舅舅,救救我娘……”
朱翊听到这声音,这才半转头看向这外甥女,“朕自会救你娘,你且先出去,这里危险。”
他到底是长辈又是帝皇,所以也没有过多的计较周雪柔之前的失礼。
周雪柔这才抿紧唇看着皇帝舅舅的身影进入那寝殿,收拾担忧的心情,她由宫廷侍卫护送走出去,心情极其的复杂,脸颊上一阵疼痛,提醒着她这都是事实,不是她在做梦。
她宁可这是一场不醒的噩梦,也好过面对真实的情景。
苏梓瑜原本在廊下欣赏着那暮春之花,听到身后有动静传来,她转头看去,结果看到有着一对吊梢眼脸上带血的少女被人护送出来,这少女只一眼,她就认出是长公主的独生女儿周雪柔。
目光看向她带血的脸颊,她的嘴角翘了翘,站在原地没动,“你就是柔姐儿?本宫还记得你幼时的样子,现在长大了,这样子倒是没变,与你娘很相似。”
一样的无耻,一样的缺德,一样的专爱抢人夫婿,一样的令人不齿。
周雪柔不知道这舅母心底是瞧不起她的,看她一脸温柔地与自己说话,加上刚遭遇到不幸,她正极需安慰,遂双眼泪汪汪地看向美艳至极的苏梓瑜,只一眼她就呆愣在当地,这世上居然有如此漂亮的女人?她原本以为林珑算长得好了,却没想到眼前的女人才能称之为漂亮到极致,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一切都如上天最完美的作品。
“你是……”她不禁迟疑地道,一时间拿捏不住她的身份。
“大胆,这是皇后娘娘。”红菱适时地大喝一声,“见到娘娘还不行礼?”
周雪柔没想到会是当今的中宫之主,她吓得手脚都没地方摆,匆忙行了个并不标准的礼,“见过……见过舅母……”
红菱鄙夷地道,“周姑娘,没人教过您要如何行礼吗?”
苏梓瑜适时地举手示意红菱不要挑刺,两眼看向脸上略有些惊慌的周雪柔,缓步走向她,伸手搀扶她起身,“柔姐儿吓坏了吧?”
“舅母……”周雪柔此刻极需要安慰,于是更为激动地看着这舅母。
苏梓瑜掏出巾帕按住周雪柔仍旧在出血的脸颊上的伤口,似关心地道,“这脸怎么弄的?万一留疤怎么办?你这丫头怎么不注意一点,女儿家的脸面要万分爱惜才行,这样将来如何嫁人?”
看似在数落,她的话中似又包含着关心,至少周雪柔是相当受用。
她似要哭出来般看着苏梓瑜,又唤了一声,“舅母……”
苏梓瑜轻“嘘”一声,“先别说话,本宫这就着人过来给你上药包扎伤口,尽管早处理也好不留疤。”
周雪柔这才没有做声,凭由苏梓瑜唤人过来给自己包扎伤口。
在太医处理周雪柔伤口的时候,她略有责备地道,“你与你娘也太糊来了,太后娘娘身体抱恙,要见太后娘娘得事先请示安排好,她心情好了就没事,贸贸然来看她,这不惹出事来?”
伸手抬了抬周雪柔的下马,朝一旁正在收拾药箱的太医道,“会留疤吗?”
周雪柔也一脸紧张地看向太医,面色越见苍白,“我不想留疤,舅母,您跟他说说,务必要治好我的脸,我……”这会儿急得都要掉泪了,她没想到这才刚一进宫就遇上这样的事情,早知如此,她就不随母亲先来看太后,早去梳洗就没有这档子事。
太医忙躬身道,“回娘娘的话,这道伤口乃金簪所伤,虽说力度偏了,但仍确实地划破了肌肤,臣只能说尽力而为不留疤,但一切都不好说。”
周雪柔听到这里,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万一留了疤,她还如何见人?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苏梓瑜的袖子。
苏梓瑜心下冷笑一声,这周雪柔也凉薄得很,尽是一味地想着自己,对于其母亲长公主还在殿里受苦,她却不担心,看来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伸手轻拍了一下苏梓瑜的手,示意她稍安毋躁,“太医只是做了个最坏的预测,你也别紧张,配合太医用药,兴许就能全好不留疤。”
周雪柔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些许,忙缩回自己的爪子,“舅母,雪柔失礼了。”
苏梓瑜轻声道,“本宫能理解,不过下回要注意点礼数,本宫乃你的舅母不会与你计较,可外人见着就不好了,知道吗?”
“是,雪柔谨遵舅母教诲。”周雪柔不敢违逆苏梓瑜的话,只得急忙应声。
正在这时候,朱翊抓着长公主急忙地从内殿出来,后面还跟着被侍卫制住的太后,只见太后依旧骂道,“丽妃,贱人,你别走,哀家要杀了你,你给我留下,贱人——”
长公主一脸的虚弱地看向太后,太后这是怎么了?她完全没想到一向精明的太后会变成今天这样子,眼里有着疑惑又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太后毕竟是皇帝的生母,她再如何也不敢真对她动粗,所以最后还是免不了见血,手臂被金簪尖利的那一端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来。
朱翊看了眼越发颠疯的母亲,神情越发郁卒,朝一旁的太医道,“进去,让太后安静下来。”
那太医显然是很熟悉这档业务,忙行礼之的就进去寝殿,没过多时,太后尖锐的叫骂声消失在耳膜,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梓瑜忙让人去给长公主包扎伤口,然后走向脸色阴沉的朱翊,“皇上可有受伤?”
“朕没有事。”朱翊道,面对妻子,他的脸色柔和了许多。不过看向长公主之时,他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皇姐,你没事吧?”
长公主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她看了眼表情明显不太高兴的皇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用别人点明,她也知道这次坏菜了,遂忙着想补救之策,“皇上,我没事,实在太想念母后,这一回来自然要先来拜会她老人家才是,只是母后怎么会就变成这样?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原本在宫人禀报让她们母女进去晋见太后之时,她就应该察觉不对路了,寝宫内太安静了,显然是熟知内情的人都避开了太后发疯,而她们母女却傻傻地进去首当其冲。
长公主顿时后悔不迭,她又不是第一天进宫,在这人吃人的地方长大,居然还忘记了要多存一个心眼,这下子就如捅了马峰窝一般。
自己撞见太后变这样与皇帝主动告知自己那是两码事,如果换位思考,她也不会喜欢有人撞见母亲变成这样,她是真真失策了。
朱翊对这样的话并不受用,其实母后是心中有鬼,加上妻子又有心引导,这才引发了这疯症,不过他早已打定主意不追究,再说母后还好好地活着,他也就不算有违孝道,母子情份也因太后的偏心而耗了个七七八八。
苏梓瑜叹息一声道,“太后娘娘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为先人前来索命,所以就……”
剩下的半截话就没再说出口,其实大家都能领会。
长公主想到太后口中骂骂咧咧提及的丽妃,顿时想起父皇的这位美丽不输苏梓瑜的妃子,再思及父皇死后,太后将其做成人彘的残忍做法,怪不得太后会得不到内心的安宁,乃是心中有鬼,怕是这丽妃的鬼魂不散前来索命。
一想到这里,她浑身打了个冷颤,她也是做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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