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我的儿啊,你真傻,这事关键在方辩那儿,他若软了下来,你的事情便好办了,那女人不过生了个赔钱货,你将来争取生下嫡长子,还不得稳压她一头?”孔姜氏道。
在听闻方辩的元配嫡妻只生了一个女儿之时,她就想好这条退路了,毕竟女儿不值钱,在方辩的心理地位估计也有限。
一如她与丈夫,在未生儿子孔令旗之前,丈夫没少抬妾进门,无奈那些妾都没能生个一男半女,最后还是她肚皮争气生了个带把的,这才在孔父的心里地位水涨船高,丈夫为此更把那群白吃粮食的妾都发卖了。
孔令珍的俏脸一红,不过她的眼里开始有所希冀,若真有母亲所说的前景,她倒是不介意与对方共侍一夫,反正自己比对方年轻,假以时日,更能讨得方辩的喜欢。
贝明绯还没回到苏州,就已经开始有人算计她了。
京城,因为苏妙珏怀孕已足三个月,叶钟氏高兴地派人去给护国公府报喜,苏老太太也为这孙女儿高兴,当日就过府探望自家孙女儿。
“祖母。”苏妙珏一看到祖母进来,忙起身相迎。
“赶紧坐下,别起来,这女人怀胎可得样样小心才好。”苏老太太看到孙女儿的气色很好,人又丰腴了一些,对这门婚事更为满意。
林珑与叶钟氏做陪,笑着扶苏老太太坐下,赶紧让人上茶。
苏妙珏双颊红粉绯绯地亲自给祖母奉茶,“祖母,这月份还小,不碍事的。”
林珑却是按苏妙珏坐下,笑道,“既然是义外祖母有言,三弟妹还是照做为好,女人怀胎确实是疏忽不得,听义外祖母的话准没错。”
苏妙珏这才笑着安心坐下,“那敢情好,我听祖母和大嫂说的。”
妯娌二人相视一笑,看得出来相处十分和谐。
苏老太太与叶钟氏对视一眼,两人都相当满意这情形,苏老太太更是心下感慨,这孙女儿到底与林珑投缘,嫁进叶家还真是嫁对了。
护国公夫人苏武氏看到叶家婆媳、妯娌一片其乐融融的场面,不以为然之际又有几分眼红,这样好的婚事为何没有摊到自家女儿的头上?倒是便宜了苏妙珏这无父无母的孤女,想来心里不是味道。
“我们珏姐儿还是有福的,摊上这么好的婆母与妯娌,我这当婶母的也为你高兴。”她说着场面话。
“一家子人难道还要你算计我,我算计你?这多没意思。”林珑笑道,“三弟妹是个和气的,我也不是个爱争风吃醋的,我们姐姐妹妹亲亲热热的这才好呢。”
“就是这个理。”苏老太太附和道,目光看向叶钟氏,“说到底还是亲家侄儿媳妇持家有道,老身都自叹不如。”
她就没能教出这样好的儿媳妇来,苏妙珏的亲娘苏杨氏已死就不提了,光现在这儿媳妇苏武氏也只是个善于做表面功夫的,她也只得眼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她有些失当的行为,也怪不得女儿苏梓瑜不大看得起苏武氏,极少宣她进宫团聚可见一斑。
苏武氏暗地里撇撇嘴,这婆母有时候就是这般讨人厌,她焉能看不出来婆母是对她不满?可她没有什么把柄让对方抓住,所以也就不怕她挑刺儿。
正在众人说话之际,宫里苏梓瑜的赏赐就下达叶家。
苏妙珏毕竟是苏皇后的亲侄女,所以她有孕在身,苏梓瑜这当姑姑的还是有所表示,这让苏妙珏当场红了眼睛,没想到不过是有孕罢了,却让各方人马都表示对她的关心。
苏家众人在襄阳侯府用了晚膳方回去,叶钟氏和林珑亲自送对方坐马车,苏老太太对于叶家人如此重视自己,心下是十分满意的。
在马车上她一个劲儿地道:“都回去吧,不用再送了……”
叶钟氏与林珑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护国公府的马车驶离侯府,这才转身回去,夜凉如水,两人都拉紧身上的氅衣,这两天起风了,温度早已下降了不少。
“入冬了,炭可准备得充足?”叶钟氏握紧暖手炉问着林珑。
林珑笑道,“婆母放心,入秋那会儿就已经让人备下了,三叔与三弟妹那儿得多用一倍的份例,我已经吩咐下去,而且还让府里针线房的绣娘开始做小衣物,这回男的女的都有,绝对不会出现星哥儿与辰哥儿出生那会儿的窘况……”
叶钟氏听着林珑一一说着安排,头不住地点了又点,这儿媳妇办事还是牢靠的,也没学别家媳妇那般爱拈酸吃醋,要不然她也不会这般满意她?“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现在融哥儿媳妇有了身孕,你身为大嫂的得好生照顾她,你放心,不管如何,我这祖母的对孙辈也不会偏心……”
“婆母说到哪儿去了,我可不担心这个。”林珑掩嘴笑道。
她的儿子们都占了长,尤其是长子叶耀庭,那可是叶钟氏的心头肉,所以她丝毫不担心儿子们的疼爱会被新出生的小娃儿分薄了去,再说祖母疼孙子天经地义,她没那么小心眼。
“你这孩子就是这点最好。”叶钟氏伸手握了下林珑的手,表示着她的喜爱。
哪怕苏妙珏这小儿媳妇也极得她的心,但她对大儿媳妇林珑的疼爱并不会少了半分,反而更多了些,见多了别家长媳的拈酸吃醋犯红眼病,自家这俩儿媳妇算是没得说的。
至于被赶回祖籍的叶旭凯以及其妻孙思琪,她是完全抛之脑后,除了偶尔会过问一下他们的消息,一般来说并不会特别关注。
“对了,婆母,原太傅的儿子要娶填房,我们到时候去还是不去?”林珑想起最近收到的喜帖,拿来问询自家婆母。
叶钟氏当然知道这原太傅是谁,毕竟原太傅的孙女儿她可熟悉得很,想起原紫瑛,就想到被婆母逼死的原周氏,那女人倒是个可怜人摊上一个不是东西的丈夫与狠心的婆母。
“这要娶亲的是不是原太傅外放的那个儿子?”
“正是他,听说数月前结束了外放回京正等候空缺,当初他一回京就因妻子病逝在其坟前痛哭,一个月不进妾室的房间,还写了数首怀念亡妻的诗文,被京城人好一阵传颂,说他有情有义,可惜其妻教女无方,教出个败坏家族名声的玩意儿来。”林珑说这话时颇为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