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张家侍候侯府主子都好几代人了,自认在主子面前还是有点脸面的,他匪石不就是从外面买进来的吗?拽什么拽?就算是爷跟前的红人也亦然。
“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来福家的也是,净会说是非,回头我必定要找她的碴出出这口气。”素纹也动怒地道,亲自给娘倒了碗茶,“娘,女儿从来不会骗您任何事,夫君早就跟我说了,就算我不能生,他也不会起异心在外面另外找人,这辈子就守着我一个人过。”
这话她说得甜蜜蜜,一看就是那身处幸福中的人。
张三贵家的倒是一脸稀奇,“他真这么说?”
“真的,娘,我还骗您做甚?”素纹没好气地道。
张三贵家的微微沉思了一会儿,看女儿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来安慰她,再说来福家的一向八卦,张嘴就没好事,她信她赶来此真是上了当。
“女婿看重你,娘就放心了,素纹,你且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爹娘都是你的坚实后盾。”顿了顿,又气得牙痒痒地道,“看我回去不撕了来福家的嘴,我就不姓张。”
“娘,您的火气怎么这么盛?好在爹不跟你一个样。”素纹又把茶碗往母亲的跟前推了推。
张三贵家的瞟了眼女儿,“儿女都是债。”
本还想说句你将来就会懂了的话,后来一想到女儿的境况,这后半截话她又吞回肚子去,这女儿的肚子迟迟未见动静,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急。
素纹一脸幸福地靠到老娘的身上,“还是娘好。”
“你知道就好。”张三贵家的没好气地道,“娘给你寻的偏方,你用了没有?”
“没有。”素纹看到娘又似要发脾气,忙又补充道,“夫君说那些药吃多了伤身体,他不让我吃,在子嗣一途上,我们俩都听老天爷的安排,反正也都在这府里,老了也不怕没人管。”
她与丈夫都极得主子器重,假以时日肯定是府里的中硫砥柱,主子也不是那没良心之人,肯定不会让他们晚年流离失所,既然如此,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啊真心大,什么都听他的,男人的话若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娘,我不信他我能信谁呢?他是我最亲近之人,我们俩就是一体的。”
张三贵家的见女儿说这话时一脸的笃定,倒是不好再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其实依她的经验来说,男人真的信不过。
不说远的,就说她男人张三贵,有个小钱不也在外面嫖上一回才回来?只是她管得严,他不敢往家里带不三不四的女人罢了。
素纹好说歹说才把母亲的疑虑给打消了,亲自送了母亲离开,这才急匆匆地赶去给主子回话,结果一到南园,却被告知主子进宫了。
林珑确是一大早就递了牌子进宫来,一来想俩儿子,二来也想义母苏梓瑜。
“怪不得我这一大早地就听到喜雀枝头叫,原来是有好事。”苏梓瑜笑道,忙让晋嬷嬷安排人去把双胞胎给接来。
林珑由苏梓瑜拉着坐到她身边,“倒是这段时间忙了些,义母没怪罪我,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你这傻孩子。”苏梓瑜笑骂了一句,“我们娘俩还计较这些?对了,你家弟弟的婚事怎么样了?”
“原是属意宣平侯嫡女的,可前儿到宣平侯府去,宣平侯夫人却推脱了,说是不合适,这一时半会儿就卡在这儿上下不得,倒真是愁死人。”林珑一脸无奈地道。
如今她让人去调查,还没有个结果传回来。
“宣平侯的女儿,我倒也见过一回,看着倒也不错。”苏梓瑜微蹙眉道,“不过我记得这姑娘初出生时,似乎有些不寻常,不过当时我没有太注意,知之不详,回头我让人去查查。”
林珑的心“咯噔”一下,听了这义母的话,不由得想到古雪菲那查不出的古怪处,或者义母出手会有收获也不一定,毕竟这可是当今国母。“那就有劳义母了。”
“你再如此客气,我就不帮你了。”苏梓瑜轻拍了一下她的手以示惩罚道,“不过这事隔的年代久远了,要查清楚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你得等上一些时日才行。”
她就算贵为国母,也不可能事事想知道第一时间就能知道,更何况这涉及到闺房女儿家的*,查起来就更是要隐秘,总不能简单粗暴的把宣平侯夫人给召到跟前来问吧?
就算真召她来,估计这女人也不会说真话的,归根结底还是要自个儿查才行。
“我晓得。”林珑当然知道陈年旧事最是难查,要不然她怎么至今也没能查出个结果来?“反正如今这婚事也不上不下地卡在那儿,早些晚些知道也没甚关系,我早就想好了,今年若订下亲事,明年成亲刚刚好,这准备婚礼的时间也充裕些。”
她就这么一个亲弟弟,这婚礼无论如何都要办得盛大热闹才好。
“得了,有你这话,那我就让人放开手脚去查。”苏梓瑜就怕林珑等不及,所以才会丑话说在前头。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福安公主就拉着一脸睡眼惺忪的小皇子进来,“母后,母后,我听闻义安姐姐进宫了……”随后两眼立即发现林珑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忙撇下弟弟冲向林珑,兴奋地唤道,“义安姐姐。”
林珑一把抱住胖嘟嘟的小公主,高兴地在她的小圆脸上亲了一下,“宝公主想姐姐了吗?”
福安公主与林珑十分投缘,自打会说话后,一见到林珑就义安姐姐义安姐姐地叫个不停,忙重重地点了点头,“想啊,义安姐姐想宝儿没?”
林珑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记,轻摇她的小身子逗她道,“宝公主说呢?姐姐想了没有?”
这闺女就是好,甜甜地招人爱。
她现在就想要生个闺女,只可惜老天就是不肯成全她。
苏梓瑜抱过小儿子在怀里,让他再睡一会儿,这孩子八成是被他姐姐从被窝里挖起来的。侧脸看到林珑正逗着女儿玩,不由得也笑出声来,“你别太宠她,不然宠得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她爹现在就怕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融了般地宠着。”
“母后,不要你管。”福安公主朱子宝朝母亲吐了吐小舌头。
苏梓瑜眼睛微微一眯,小公主立即知错地道,“母后,我知错了。”
林珑看着这一幕,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来对于小公主而言是严母慈父,这小家伙命真好。
没多时,小太子带着双胞胎过来,得了母后一句话,今天至少半天不用上课,他正高兴呢。
双胞胎也高兴,毕竟不是天天都能见到亲娘,他们可想死她了。
一时间,这寝宫里面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段日子对于古雪菲来说却是度日如年,母亲老是拿着旁的男子画册问她中意不中意,她如何能中意?
她的心都给了林栋,还怎能将其他的男子看在眼里?
这日,她气愤地将母亲送来的画册推倒在地,吩咐玉芝道,“都拿出去扔了,我不要再看了,省得污了我的眼,你且告诉我娘,我明儿就出家当姑子去。”
反正嫁不得心上人,她这回是什么都豁出去了,大不了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下一世兴许就能如愿与林栋厮守一生。
玉芝为难地蹲在地上把那些画册一一捡起来,姑娘是直脾气,若是给太太看到,指不定又是一顿责罚。
最近太太更是禁了姑娘的足,这就代表了太太不会妥协退让姑娘与状元爷的婚事,思及此,她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正要把面前的画册给捡起来,结果看到一双熟悉的绣花鞋,只一眼她就认出来了,忙抱着怀里的画册跪在地上,“给太太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