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意识在让我睁眼,尽管眼睛中的血丝让我疼痛,头上传来阵痛,昏昏沉沉的我努力使自己睁开眼睛,并不为别的,只为了在睡梦中我似乎听到了许沂州的声音。
“老板?”我强迫自己睁眼,白色的病房让我有意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任何事物由浑浊变得越来越清晰,我动了动左手手指,浑身酸痛,看着坐在病床旁单手托腮打瞌睡的陈尧,我在惊讶中低声叫唤他。
“你醒了!”陈尧瞌睡浅,他听到声音后猛然惊醒,抬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疲惫的面容起身问到我。
“还疼吗?饿不饿?渴没,我给你倒水。”陈尧见我醒来从疲惫的脸上露出微笑,我感觉得到,陈尧此时很激动,我还记得自己在和许沂州通电话,然后,出了车祸,以后还发生了什么,我全然不记得了。
陈尧在这里,那么,是陈尧将我送到了医院然后守护在我身边的么。
“别,不疼了,我不饿,不渴。”我伸手拉住了起身的陈尧,微笑的低声说道,并不是我害羞,只是我的嗓子,感觉许久没有说话了一般,喉咙有些张不开罢了。
“真的,别担心,陪我说说话。”陈尧有些疑惑,可是我抓住他的袖子并没有放开的意思,我这个眼里充血的病人,看着满眼血丝的陈尧,我用眼神让他坐下来,也许在外人看来这将是多么滑稽的一幕,因为此时陈尧自己看了,都噗嗤笑出了声。
“好,你想做什么,我便陪你做什么。”陈尧拗不过我,坐回了身子。
“我怎么了?”看着手背上的医用胶布和身旁的氧气。
“你睡了一天两夜,你先躺好,我去叫医生。”陈尧看我醒来虽是很惊喜,可还是害怕我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他希望我是真的没事的才好。
“老板,不用,我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一天两夜,那么你,都没合过眼了是么?”在a城,我有亲人,可是自从四个月前我和沈家女主人再次大吵了一架后搞了次离家出走,除了房佳凝,我在a城就没什么可靠的朋友,陈尧,是既房佳凝之后的第一个。
这次的车祸,没人告诉房佳凝,那么除了陈尧陪着我,就没了别人。
可心里终究还是失落了,为什么,不见许沂州,我还记得在梦里,守在病床边的那个男人是许沂州,可睁开眼,是陈尧在我身边,或许,是我对许沂州期望过高了些吧。
“我没事。”陈尧紧握了我的左手,对我摇头。
“今天几号了?”可在这个时候,为何我还是想到了许沂州,人脆弱的时候,就那么迫切的希望心里的那个人陪伴在自己身边么?
“十月一号,国庆。”陈尧替我整理了被子,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哦。”十月一号了,许沂州说,今天他会离开a城,但是,他知道我出了车祸么?也许他是不知道的吧。我有些失落,却还是在心里很感谢陈尧。
“这么久没睡,你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你看你,都憔悴成了什么样子。”我伸手抚上陈尧的右脸,手指触碰到陈尧时他稍微歪头挨近了我的手,眼睛很疼,因为有血丝,更因为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我都不知道这是真的在心疼陈尧,还是因为没有来的许沂州而感到伤心失落。
“我陪着你。”陈尧的一句话,终于让我泪崩了。
整个国庆节七天,陈尧都守在我身边,夜里,他就躺在旁边的沙发上睡觉,白天,他坐在我身边陪我说着话,整个这间病房里,也就两个人,只有我和陈尧。
每天医生都来检查了我的头部,纱布已经拆掉,只是额头上流了血,后来陈尧告诉我,不能哭,不要去想任何事情,头部受伤导致轻微脑震荡,只要我开心了,病情会好得更快,我的左手,石膏还没有拆,两天前医生告诉我,可以稍微的下床适当的走动,陈尧就带着我走,一手搂住我的腰,将我全身的重力压在了他的身上,他说不累。
我担心着医药费,陈尧告诉我,是因为我在下班时间出的车祸,他自己要给我算做工伤,其实我知道,这根本就不属于工伤范围之类,他只是害怕我没有那么多的医药费而已,他不想让我担心。
陈尧稍微空闲不在我身边时,我看着那个后壳被摔破的手机,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进来电话了,其实我知道,自己在等待许沂州的电话。
可我终究还是没能等到他的电话。
国庆过后,陈尧的电话更多了起来,他如此宝贵的时间,这一个星期都浪费在了我的身上,我很过意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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