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是陈尧,我缓缓睁眼,看着坐在我身边的宋筱姿疑惑道。
“我就住在这附近,刚好下班没事,顺道过来看看。”她抬眸看了一眼住院部,面上神情从容自得,点点头后将目光从新落回我身上。
“你怎么知道的?”我看着宋筱姿眯了眯眼。
“陈总告诉我的。”她不以为然,很轻松的表情。
是啊,在陈氏里,陈尧最相信的人就是宋筱姿,将整个公司都可以交给宋筱姿打理了,还会在乎将我入院的消息告诉他么,我以为陈尧在我生命中渐渐代替着一切,让我依赖甚至可以让我依靠。
“陈总下午和hsu的负责人吃饭,这是陈总刻意给我交代的。”宋筱姿见我片刻无语,将手中的一份晚饭放在长椅一旁,她临走时对我说道。
“hsu,许沂州,他回来了吗?”看着宋筱姿远去的背影,再看了一眼她给我带来的晚饭,我在心里想着,国庆到现在,十月份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许沂州,应该是要回来了。
最近两天的陈尧出去得有些频繁,他再一次离开的时候,我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我不能再成为陈尧的累赘,我在这里,他不愿意放手去打理自己的生意,况且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右手轻微的骨折好得已经差不多,不使重力我还是可以如往常一般,甚至晚上可以和秦叔下象棋。
“你们这种老不死的不经常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已是十月下旬,夜晚的风有些寒冷,我应了秦叔的约到楼下杀上一局,他问我最近这三个星期的情况,我如一都回答了,唯一没有告诉他的是许沂州和陈尧,只说我那个白眼狼的闺蜜房佳凝时不时来医院看望我。
秦叔没有问及我的父母,以前他问,可见我不说也就不再问了,他觉得我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曾知晓,我每每在说房佳凝白眼狼的时候她都在酒吧里打喷嚏,她打我也跟着打,因为房佳凝每每打喷嚏的时候都会大骂一句,“沈一一这个混蛋,不是你骂我还会有谁。”
许久不杀上两局显得就有些生疏了,此时的子儿一个个都被秦叔给差点儿杀光,他一边吃掉我的子一边还和我说着我心中的疑惑,这次车祸,秦叔也觉得是人为。
“哦,不是的,不是老不死。”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口误,将小兵上前一步顺便解释道。
“你这丫头。”秦叔噗嗤一声走马行日,他从来不介意我的口误。
“本来也是,我记得小时候隔壁家的王奶奶经常这样说。吃,哈哈哈哈。”在秦叔面前,我可以放肆大胆的和他聊天南谈地北。突然瞧见他左下角那个那个炮,直接将马杀过去,干掉了他的一元老将。
“诶诶,失误失误。”秦叔见我吃掉了他的炮,连忙看着棋盘上对我摆手做出一副要从新走一遭的样子。
“观棋不语真君子,上桌悔棋是小人,秦叔,这是你教我的。”我伸出左手格挡在棋盘之上抬头对秦叔微笑,哈哈,秦叔这象棋下得如此牛逼的老大爷,敢情也会有失误的时候。
“好好好,我认,你那颗子儿注意了。”秦叔看了我一眼缩回了手,被我逗得哈哈大笑,眼里满满都是慈爱。他拿子从新按落在棋盘上对着还沉浸在胜利中的我说道。
可我知道,秦叔刚才是故意输给了我,也许,他知道我的某些心事,对于一个过来人,他感觉到我心里不畅快,虽然他不知道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可他觉得,我心里就是有事,看我下棋心不在焉,他故意将子送给我吃,他也知道我没心没肺,也许高兴了,那就是真的高兴了。
我是真的高兴了,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以至于此时都快十点了还浑然不知,初秋的夜晚有些寒冷,微风吹来,我缩了缩身子,秦叔抬眼看我,他说,”闺女,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秦叔征求着我的意见,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细心的大爷而已,他将我当亲闺女看待,不想我挨冻罢了,我对他摆摆手,示意他继续杀一局,风再次吹来,我喷嚏连天,秦叔说如果我是他亲生女儿,他的巴掌就应该要落在我身上了,我只是笑笑。
我说,“那你就把我当做亲生女儿好了。”
没女儿的秦叔巴不得呢,只不过,父辈们的思想,还不得都让我亲生爹妈知晓才行。
我又打了一个喷嚏,那阵熟悉的清香在我身边围绕,借着光亮,我看着在我身后的那个身影,灰色西装披上了我的双肩,驱赶着所有寒冷,很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