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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快速对他们的方位排序,做出攻击轨道建模,而监控人员不敢耽误,几乎是尿急的速度抓起电话,直接报给最上头领导:“牵星、恢复了!”
不知道这次恢复能够持续多久,但这显然是争分夺秒的宝贵时机!
接到底下人汇报的将军一边迅速下达精确打击的命令,一边急忙给垂拱殿打热线。
卫星将锁定人员的热感信息和攻击轨道数据发送到无人机上,启动歼灭程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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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炸弹炸开的烟火腾空,基地里正在看守学生的其他人听到了这动静,提着枪跑了出来。
有人隔着老远,看到放置干扰器的屋子被炸得一片焦黑,冲着另外一个房间大喊:“他们把干扰器炸毁了!快,快把资料传回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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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戴眼镜的男人,他叫李明博。
作为基地里云集的技术人员之一,他也许并不醒目,但信仰从来都是虔诚的。
在中学念书时,那时他的偶像是一个叫郦景琛的人,十六岁太学第一名双学位毕业,据说这极高的智商,是家族遗传。
等到后来,他明白科研是要有天分的,自己无论如何也达不到郦景琛的高度时,他遇到了白莲天理教。
他理解了刑玉的教义,对他惊世骇俗的思想和研究出的波函数公式感到五体投地。
刑玉是他的恩师,虽然他组织起来了教中的科研力量,是每一个人的恩师,但他确实有着非同常人的光辉,让人心甘情愿簇拥到他身边。
李明博心甘情愿,为刑玉贡献自己的生命。
他知道,只要牵星导航系统恢复,他的生命就要不了多时。
手边的数据没有分析完,但还是有一部分的人,他们的基因信息得到了解析。
他按下发送键——
同一时刻,有什么穿窗而入,没入了他的眉心。
他倒在了电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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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琸和李惠三个人没跑出去几步,就被爆炸的冲击波掀出几米开外,晕了过去。
这边附近有很多礁岩,夜里风高浪急,迎头三尺巨浪拍打在岩石上,溅起水花纷纷,在这暮色下,另外一端追出来的恐怖分子几乎看不清这边的情况。
所以他们恼羞成怒之下,拉开枪栓对着远处海面礁石就是一通扫射,发射内心的愤懑。
“突突突……”
但是扫射不到两秒,他们的枪声戛然而止。
在这一刻,所有恐怖分子,同一时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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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无人机精确打击系统向卫星传输任务信息:【完成】。
从瞄准到结束射击,用时,十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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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波斯湾的驻军部队,在晚上七点钟,接到了从祖国金陵发来的密电。
【人质已成功营救,即刻对马八尔进行外科手术式打击。】
驻军部队最高司令毫不犹豫,立即下令海陆空军联合出动。
据说,那天晚上波斯半岛(阿拉伯半岛)上的居民,一直在听到各种战机轰鸣声。
战略战术轰炸机、海军大*、长城精确导弹、特种部队等配合默契,层层递进。在这一刻,千百年来战斗意志的荣光从未泯去。
有时候一个王朝它也许不是不想打,而是现实条件不允许打。
明朝中前期,欺负蒙古部落上瘾,天天狂打猛踹,一天不找茬就想念得慌;土木堡之变后人心、国力形势突变,也就渐渐不再主动挑起战争。
这个宇宙中的大宋,它收回了燕云十六州,有了战略制衡点;它坐拥西夏产马地,有足够的资财继续丝绸之路,与西方互通交流。
打胜仗是可以上瘾的,后来推崇墨学的郦家改造了各类武器,对于大宋来说,如同一个有了造反理由的人,你给他一杆无限子弹的枪一样。于是和老婆吵架了,打辽国;吃饭塞到牙了,打辽国;洗脚水烫到了,打辽国;天凉了,打辽国……
打打打,惹了我就得死,不知不觉间,在这一千年里,成了民族灵魂里的潜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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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马八尔的自由组织基地的人,显然就是没有深刻认识到,中华自秦汉以来绵延至今的铁血精神。
在一片狂轰滥炸中,自由组织的首领被身边的人保护着,重要的军事设施、通讯设备、核心枢纽,全部在轰炸中化为了乌有。
咬牙切齿地打开了通话视频后,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视频对面的人,一脸平静,甚至眼底有两分嘲讽傲慢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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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束着头发,戴着金丝眼镜,转着笔,悠闲地看着他。
“刑玉,你——你故意的,让我提出那番条件,就是故意借中华的手,毁掉我这个基地,对不对!”
视频对面的人淡淡地笑了一声,信号切断的那一刻,他听到了几个字闲庭信步地传来:“算你死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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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感到眼前一黑,“轰隆——”一声,这片防空基地,也终于在一颗舰载导弹下,彻底化为了齑粉。
仅仅一夜,马八尔的自由组织反动基地,一片狼藉,化为废墟,在中华高科技的绝对武力碾压下,不堪一击。
至于明天全球的报纸媒体?
媒体永远是受政治操控的,宗主国发威的时候,保持噤声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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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个警卫二队队长的打岔,他们并没来得及跑出太远,爆炸造成的冲击波十分强烈,当谢清琸醒来时,海风呼啸,却似乎不再那么凛冽。
海浪依旧起起伏伏,雾冥之后,也许就是军方营救的舰队。
当他因爆炸而模糊的视野恢复了清晰之后,便看到岸上已经出现了许多人。
他的目光在获救的学生中寻梭,却没有看到赵佑媛的身影。
一个特种兵走过来,要扶起他,他摆了摆手,自己站了起来。
李惠还在昏迷中,她的额头被蹭破了皮,不过似乎并不严重,被一个特种兵背起来。
所有人都在往中华派来的登陆舰上转移,在这一片人流里,谢清琸却逆着他们,找找寻寻。
他希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还能活着。
他说不清楚这种执念是为什么,只是前所未有地希望她能够活下去,一瞬间这种渴盼的心情和七年前的他重叠了,让他几乎是奋不顾身地在人群里拼命地寻找。
“表哥,表哥!”一个女声拼命喊着他,是卢家的表妹卢翌瑾。
可是这喊声没有穿透他朦朦胧胧的思绪,到达他的心里。他只是在机械地寻找,查看。
终于,他在爆炸处不远的地上,看到了赵佑媛的背影。
爆炸的时候,他一把将她甩了出去,因此她受冲击不算大,此刻似乎是醒过来了。
只是未能从地上爬起来,却在抬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似乎察觉到谢清琸的到来,她转过身,看着他站在夜风里,她的身后。
她对他露出了一个千帆过尽的微笑。
“你还活着。”见她微笑,一切依稀,他欣慰地只说了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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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部队已经在进进出出地搜查,这里全员获救的情况也迅速地被传达回了登陆舰指挥中心。
有赵宣坐镇的地方,才能被称为中心。现在,这里已经顾不得储君在场,当然也有赵宣神情宽和的缘故,大家一片沸腾,激动不已——
“太棒了,他们三个人,要不是他们,我们这次的营救任务,会艰难得多……”人质的生命安全,更是难以保证。他们三个人,救了这所有的学生。
赵宣看着手里的简报,微微一笑。
几乎是悸动的心情,从心底深处泛起。
她果然总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却永远用事实告诉他,她比他认知的更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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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时刻,所有的世家、公侯、藩国王室,都已经在忐忑的等待后,接到了人质获救的简报。
这一天一夜,对他们来说不啻于挣扎,此刻终于长舒一口气,铭感天地。
在欣喜万分的同时,他们也拼命地打听到了事情当时惊险的经过——
陈留谢氏主家少爷谢清琸、朝鲜王室郡主李惠,还有宗主国皇室宗姬赵佑媛。
这三个人,成为了一力扭转乾坤的关键。
人质获救,藩国王室要在第一时间向宗主国发感谢信。这一次的感谢是真心实意的,并且,也不忘对皇室的宗姬致谢。
“那三个孩子,真是不简单,多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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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陆舰开赴岛边,学生们都三三两两地被特种兵们背起来,送到船舰上。
谢清琸把赵佑媛背出了爆炸点,扶着她走到了海滩边,却并没有急着上船。大概经历了一天的惊险,反而没有了那种急迫的心情了。
几乎是每一个学生,在经过他们的时候,都会停下,或者让背着自己的人住脚,然后对两人由衷地道:“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
“没有你们,也许我们都已经死在了这里。”
感谢是发自肺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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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三三两两地走过,又显得一片安静。
赵佑媛还没有从次声波攻击的晕厥中恢复过来,坐在海风里一动不动。谢清琸看着她出神的模样,莫名地,他想到了很多天前的一幕,在绿岛行宫的那场晚宴。
那场晚宴她并不是最出彩的,但确实是带给了他震动的。
于是谢清琸轻轻地开口:“你那天,在晚宴上唱的歌,其实很不错。”
西沙群岛的海面,此刻竟然不复方才那样波澜,在朦胧的月光下,漆黑的海面竟然让人感受到了一丝宁静。
如果能再配一首钢琴曲,这本来应该是很诗意的夜晚。
赵佑媛偏过头,笑笑:“你是想再听一次?”
谢清琸没有否认:“在这样的时刻,再想起那首歌,会有种……”终归平静的感觉。
因为它如此宁静,如此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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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佑媛。”
这时,一声熟悉的呼唤,在身后响起。
赵宣从船上走了下来,站在他们的身后,月光下,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