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讨厌不完成作业的人,我怎么会不听话呢,我保证按时完成啊,老师,别走!”
“不走难道我要留在这里吃病号餐么。”
“我不介意啊,老师……啊不,我很欢迎啊!”
“可我不想看着你下饭。”
“我可以看着老师下饭!”
那个年轻男人走到门口,和赵佑媛他们打了个照面,看到谢清琸后怔然一笑,目光在赵佑媛和他身上巡梭了一道:“清琸,你们俩这一次,闹出的阵仗可是不小。”
面对他的调侃,谢清琸倒坦然:“连你在伦敦都听说了么。”
“是啊,惊天动地的约会嘛。”
两个人:“……”约会这种说法是怎么传到伦敦的,还让不让人有活路了!
剑桥公爵探出欠扁的头,表功道:“是我告诉郦老师的,我猜得不错吧?”
所谓心中有翔看到的都是翔,就是如此,两个人根本没解释过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剑桥公爵已经以他的逻辑给出了完美的解释。
一男一女,月夜江边,除了约会没别的!
他点破这些,本来没什么好尴尬的,对装装样子的两个人而言,完全可以一笑置之。不过刚刚谢清琸隐忍地揭过去了这一页,剑桥公爵再提起来,那就是找抽了。
看着郦景琛意味深长的目光,谢清琸只能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我介绍一下,这是帝室的媛宗姬,这位是郦景琛。也许,过不了多久要改称郦老师了。”
他指的自然是方才在门口,听见郦景琛所言。
郦景琛看他一眼:“你是可以幸免的,如果今年统考升太学的话。至于她么……”
“郦老师你还是来荼毒我们牛津大学吧!”剑桥公爵又探出头,眼巴巴地:“我们需要你的摧残!”
郦景琛头也未回:“我怎么从前没觉得你这么爱受虐。是被枪子打上瘾了么,要不要我往另一边补一枪?”
剑桥公爵咬着被角嘤嘤磨牙。
郦景琛并未多做逗留,他是下午刚到金陵,又不想去其他地方,才来岛湖医院探探病。
而谢清琸是和赵佑媛一起来向剑桥公爵道谢,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思,总觉得,似乎剑桥公爵听到的机密,是维系着自己和赵佑媛之间的一条纽带,所以两个人应该一起来致谢。
就像一种郑重的仪式一样。
离开了剑桥公爵的病房后,天色已晚,赵佑媛准备回家了。这段时间实在是变故频生,而明天,她还要继续去梨园皇家歌舞剧院,接见朝贡国艺术交流团。
谢清琸将她送上专车,不知道是月色明朗,还是霓虹璀璨,似乎连对方眼底的明明灭灭,都看得见。
“再见。”
不知道是谁微微一笑:“倘若那件事有眉目,都彼此知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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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蹉跎,三月已经到了中旬,朝贡进行得有条不紊。获得太子亲自接见和招待晚宴的国家,国内新闻弹冠相庆,无比荣光;还没轮得到觐见的国家,焦急地数着礼宾日程单等待,和其他国家会晤联络感情。
梨园皇家歌舞剧院,日日载歌载舞,除开开幕式第一天差点酿出的闹剧,这些日子也顺利进行。
解决了谢清琸那边的事情,在神秘的敌人面前暴露了二人的有备而来,这段维持了大半年的合作关系也就顺理成章地结束了。
赵佑媛回到了长柔公主带领的艺术朝贡接见团,先前几天她没到场,太子殿下亲自给她请了假,因此团里也没有哪位女眷宗亲说什么,只是在见了她之后,态度更热络了两分而已。
赵佑婕跟的是和靖长公主的队,但还是特意过来一趟,给赵佑媛郑重地道了歉,又感谢致意。时隔那么多天,始作俑者早就因叛国罪被关进了监狱,而赵佑媛自己也经历了一番起伏,那件事便也没往心里去。
她不在意地付之一笑:“毕竟是同宗,我怎么会对婕姐姐产生不好的心思,肯定是能帮便帮啊。”
赵佑婕心高气傲这病治不了,但至少是明事理的,见赵佑媛不计较名额一事,还在那么重要的场合帮了自己,自己却差点当了农夫的蛇,心里又是感动又有愧疚。
“总之,谢谢你。今后若有什么麻烦,尽管说与我,能帮的我绝不推脱。”婕宗姬不喜欢欠人情,许得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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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冰释前嫌,正聊了两句,赵佑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号码却是坤宁宫内官事厅的。
她忐忑地接起来,对方在电话中恭敬地问候,然后简明扼要:“中宫殿下请媛宗姬共进午餐。”
“今……今天?”
“没错,”内官事厅也是觉得很突然,可以说皇后完全是临时安排,“您倒不必特意更衣了,时间要紧。”
着装上赵佑媛倒没什么问题,她在接见意大利朝贡艺术团,身上穿的是礼服。
可是,这道懿旨来的太快,可以说完全是措手不及。皇后突然找她一起吃饭是何意?总不至于是想她了吧?还是在这么忙碌的朝贡时期……她身上还承担着外交任务的。
按理说今天的安排,她们在意大利朝贡国的艺术团表演开场前,已经接受了他们的觐见礼,念几句“大家好……首长好……大家辛苦了……为宗主国效忠”之类的话,待他们表演结束后,还要鼓励致辞,宴请他们,席上说些场面话。
可是皇后这样突然召见,她就只能请假缺席了。
虽然是电话的口头懿旨,但肯定不能推脱,于是答应了内官事厅后,赵佑媛将坤宁宫的通知告诉了长柔公主,歉然道:“殿下,我今天只能继续失陪了。”
长柔公主正对着意大利朝贡团的艺术部部长勉励嘉奖了几句,脸上还挂着微笑。听说是皇后有请后,怔了一下,眼中一抹讶然的光。但她未说什么,只点头道:“你去吧,这边宴请倒没有太多事的。”
若问赵佑媛,和皇后共进午膳,以及宴请朝贡国午餐,她选择哪个,答案肯定是后者。
因为前者压力太大,后者餐桌上她只需要举举酒杯,说几句勉励的话,对方还得诚惶诚恐地听着。
无奈又苦逼地对长柔公主笑笑,她便去收拾准备入宫了。而长柔公主在她离开后,就凝眉陷入了思索中,良久,叫身边的女官拨通了赵宣的电话。
那边似乎也是忙得不轻,因此接起来后,长柔公主没废话,开门见山道:“你家媛媛被母后叫去共用午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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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佑媛不是第一次入宫了,她提升七级宗亲待遇后,配备的专车也有皇城区的电子口令和通行证,因此一路畅行无阻,在宫门口登记后就往坤宁宫驶去。
车子停在礼宾台上,她看了下时间,刚刚好将近正午十二点。皇后没有选在晚上,大概是因为她晚上也有接见晚宴。
那她为何要百忙之中抽出来和她共度午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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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高高的台阶,皇后身边的任女官已经出来等着了,她出来相迎意味着高规格,赵佑媛第一次入宫时可没有这样的待遇,那时候只是其他人引导的。
“媛宗姬,”任女官远远看着她,绽出了一个微笑。这在一年前更是没有的事,身为国母身边第一秘书,她的地位高高在上,哪需要和普通的宗室女套什么近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