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潭走后,屋子里一下子就显得空荡荡的了,高大的拔步床挂着黯淡的撒花帐幔,紫檀架上摆放了几样古董珍玩,雕工精细的金丝楠木几案,刻着梅兰竹菊的精美屏风,都是侯爷袭爵时重新换过的,能住在这样奢华的屋子里,齐氏以前连做梦也不敢想,默默的出了一回神,忍不住流下眼泪,颖国公府门第是好的,只是想到女儿要和一个结巴过一辈子,齐氏忍不住心疼。
李鸣唯过来的时候,齐氏早收拾好了心情,夫妻对坐说了几句家常话,“侯爷,妾身想明白了,颖国公家风严谨,又亲笔写了求亲信,可见他家里是重视这门亲事的,妾身想还是答应了他家吧。”
李鸣唯笑道,“夫人能这么想就对了嘛,认真说起来还是我们家高攀了,他家底蕴深厚,不是我们家比得了的,玉潭能嫁过去也是个有福气的。”
“既如此,明日先把玉潭的庚帖送过去吧,早点定了亲事也好。”
李鸣唯诧异道,“夫人为何这样着急?”
齐氏勉强笑笑,“玉潭也到了年龄,妾身也好张罗着嫁妆不是?”
李侯爷潇洒的一挥手,“夫人看着办吧,别委屈了玉潭就好了。”
李侯爷站起身拍了拍齐氏的肩膀,大踏步出去,正想到西跨院找周姨娘说话,只见刘姨娘俏生生立在刚发芽的柳树下,靠着月亮门,穿着单薄的春衫含笑请安,李鸣唯见惯了这种不期而遇,心里再也翻不起半点涟漪,挥了挥手让她走开,忽然间失了兴致,觉得家里这些女人都索然无味起来,想了想就跨上马出去**去了。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齐氏请了官媒过来,把玉潭的庚帖送过去,颖国公夫人含笑收下,又回了方公子的庚帖,两家找人算过了,竟然是天作之合,齐氏心里先松了一口气,这门亲事算是定下了,商定了送聘礼的日期,接着商量婚期,老夫人这才听说,气得老人家心口疼,又想到过两日就是大长公主的赏花宴,少不得慢慢的好了。
老夫人气得不搭理玉潭了,精心打扮着玉容,可惜玉容是个庶女,齐氏也不肯养在身边,到是肯提拔面貌普通的玉芳管着家务,儿媳妇果然是靠不住的,跟婆母就不是一条心,老夫人心里有气,看着玉容数落着,“你说说你,祖母给了你多好的机会,让你管着家务事,你好好的装病做什么呢,如今玉芳管着呢,你倒叫她落下一大截。”
玉容抱着老夫人的胳膊撒娇,“祖母人家真的不舒服了,您原谅容儿这回。”
老夫人也不忍心深说她,语重心长的一番教导,玉容听的容光焕发,连日来的不快也消失了。
到了这一日,老夫人找借口留下齐氏,让她在府中照应着,就带着四个孙女出了门,齐氏看了一眼精心打扮的玉容,眼角不禁跳了跳,只是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给玉潭使了一个眼色,玉潭微微的点了头,齐氏稍稍放心。
祖孙几个起了个早,坐着马车赶往大长公主郊外的别业,沿路也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士子结伴踏青,也有年轻的小姐带着帏帽跟着家人出来游玩,只是侯府的规矩大,老夫人不许她们姐妹这样伤风败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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