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哥儿忙搬了个椅子,放到齐氏下手,方子颀谢了坐刚坐下来,就听门外有说话声,方子颀连忙站起来,“是我大哥来了,伯母小生冒昧了,我还派人找了我大哥。”
翠墨忙过去应门,刚才忙乱,房门也没关,方子意推门就进来了,他还不知道这是他未来的岳母呢,看到齐氏脸色潮红就走过去,“老、老二这就、就是病人?”
“大哥你先帮着看看有没有大碍,太医还得过一会而才来呢。”又向齐氏笑道,“伯母您还不知道呢,我大哥略通歧黄之术。”
方子颀都这么说了,齐氏只好让他号脉,好在是姑爷,倒是不必回避的,雅间也小,玉潭也避无可避,只好略低了头,退到一旁。
方子意伸出三指搭在手腕上,半晌方说,“暂、暂时没、没什么大碍了,我、我……”
方子颀忙说,“大哥你先开个药方。”
方子意白了兄弟一眼,“病、病人不、不能再操、操劳了,心为君主之官,病、病人心阳不足……”
慎哥儿一边听着一边留神打量,这方子意和他兄弟一样,也是一身家织布的衣裳,几句话就说到了齐氏的病根儿,慎哥儿早向掌柜的讨要了笔墨,这时候忙捧过来,方子意沉思一会儿开了药方。
“大公子,你这方子以附子与茯苓配伍,附子温阳,茯苓利水,主治脾肾阳虚的,大公子也说我娘亲是心悸之症,这似乎是不大对症吧。”
“你、你哪里知、知道,我、我这、这……”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双妙目注视着他,方子意的脸忽然间红透了,神色也扭捏起来,“我、我告、告、告辞……”
真是越着急越说不出话儿,他的神色也懊恼起来,一跺脚转身想走,玉潭早捧了一杯茶送过来,“大公子先润润嗓子。”
方子意大喜,接过茶一饮而尽,又呛得连连咳嗽,方子颀在一旁笑着打趣,“大哥你慢点喝,我又没和你抢的。”话还没说完,玉潭又倒了一杯茶送过来,“二公子慢用。”
方子颀接了茶笑道,“有劳大嫂了。”
说得玉潭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待要怎样又不好怎样,只好狠狠的嗔了方子颀一眼,方子颀一阵闷笑,“大嫂,你不知道我大哥开的药方往往自出机抒,并不是哪里病了才治哪里,他心里另有一番道理的,只吃亏在说不出上,大嫂看样子也懂药理?”
玉潭早被他一口一个的大嫂羞得脸红,她素来大方,这时也红着脸笑道,“我是不大明白呢,大爷这方子与太医开的都不同。”
方子意少不得一番解释了,只是他刚进来时以为是治病救人,心里也没多想,自然侃侃而谈,这时候认出了玉潭,话就在嘴边,却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管期期艾艾起来。
齐氏最善解人意的,她心里对大公子一开始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他现在紧张的这样,也是心里在意的缘故,忙岔开话儿,说些别的,慎哥儿也笑着拉了齐氏的手,“今日多亏二哥了,只是二哥你好大的力气,你瞧我母亲的手都被你掐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