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梧书房这会儿也安静下来了,慎哥儿却睡不着,悄悄的推开轩窗,一丝清凉的冷风吹了进来,带着些微的凉意,天上那一轮圆月,洒下一片银辉,照得院子里树影斑驳,不知躲在哪个角落的蟋蟀,也不知疲倦的吟唱着,夜晚风凉,天上繁星璀璨,慎哥儿看着天上那轮月亮,悄悄地吹起了口哨,那是他前世少年时最喜欢的旋律,如今隔着时空的长河,那悠扬欢快的旋律也吹不散心灵深处的惆怅。
这是个无法入眠的深夜,慎哥儿心里只在意侯爷的态度,侯爷送走了王府的长史官,天色就有些晚了,也没叫他进去,天黑了二门一关,内院的消息也传不出来,慎哥儿只能在心里揣度着。
天光微亮,慎哥儿练完了武功,盘算着该做些什么,威武将军之子邀他今日狩猎,到山上抓兔子去,明日还有一场蹴鞠,过几天还有一个诗酒会,慎哥儿都有心推辞的,偏偏他爹爹不许,巴不得他能和勋戚子弟打成一片。
慎哥儿派小厮和先生交代一声,干脆一大早就出去了,一帮十几岁的少年聚在一起,领头的正是威武将军的儿子冯毅,看见慎哥儿来了,忙笑着抱他下马,“瞧你这小身板,能抓得着兔子才怪呢。”
说的慎哥儿也笑了,“我就是不想念书,才跑出来和哥哥们玩一会儿的,看到兔子我就抓了。”
冯毅带的下人早放了好几筐兔子,众少年漫山遍野的追得乐呵,玩了半天冯毅又要请酒,慎哥儿也不管他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去了,又帮着打了一场架,直到日落西山,方才恋恋不舍的分手,慎哥儿手里拎着三只肥兔子笑嘻嘻的回家了。
李鸣唯下完早朝回来忙命人传唤慎哥儿,听说慎哥儿跑出去玩了,李侯爷恨得咬牙,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面上却若无其事,就到时雨轩作画,李鸣唯是个武夫,画画是他仅有的风雅爱好,画不算好,难得的是他从小学画,画了这么多年也是深有体味的。
慎哥儿回家时,一副秋江秋色图已完成大半了,慎哥儿看了便说,“爹爹的功力越发高深了,这秋江垂钓画得好,秋鱼肥美,正是垂钓的好时候,我就好奇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悲秋。”
李鸣唯端详着将要完工的画,“你整天的胡说八道,不锤你一顿就说不完的废话。”
慎哥儿嘻嘻一笑,“父亲大人这回又有何吩咐?又是哪家府里的宴请?”
李鸣唯轻轻吹着画,“你也应该知道了,昨天齐国公府里,你祖母给你定了一门好亲事。”
慎哥儿一脸的愕然,似乎是刚听到消息的样子,李鸣唯轻轻踢他一脚,“你还和我装这样子做什么呢,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怎么,你喜欢的傻了?”
慎哥儿恼怒的看他爹爹,“您还说是好亲事,那我一顿鞭子白挨了不成,我不信您还没听说。”
“一顿鞭子?”李侯爷一声轻笑,“挨了一顿鞭子你还能活蹦乱跳的跑去抓兔子,我看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门亲事说定了,我可告诉你小子了,到时候你别给我整那么多的故事,你未婚妻飒爽英姿,也就比你大了三岁,你祖母连你们俩的生辰八字都合了,这是一门上天注定的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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