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潭是新媳妇,哪里能像方子意那般随意了?来到颖国公跟前福了一礼,提起几案上的紫砂小茶壶斟了能有小半杯,“公公您喝茶。”
方奎接了茶先不喝,只是拿眼睛看着玉潭,眼圈渐渐的湿润了,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媳妇的好茶。”
玉潭又要给郑氏敬茶,忽听一声,“慢着。”玉潭倒是吃了一惊。
“外甥媳妇你先坐着,我和你公公还有些事情没撕罗明白呢。”却原来是舅老爷发话了,舅老爷又冷笑一声,“这个郑氏她还当不起你一杯茶。”
玉潭早听母亲说过,新婚头一天要给婆婆敬茶,宅门里的女眷们见见面,公公有的会见儿媳一面,有的干脆先不见了,只先让她们婆媳妯娌亲近一番,如今婆婆家规矩不同,连两位舅舅也坐在这儿,还说了这样的话。
玉潭妙目一闪,就见公公微微的皱了眉,婆婆自嘲的笑笑,“少夫人还是坐来下吧,我可当不起你这杯媳妇茶。”
方子意似乎全然不知,正抱着点心盒子吃点心呢,还招呼她过去,“夫、夫人你过来吃、吃点心。”
玉潭知道她的夫君可不是糊涂人,眼下形势诡异,舅舅又不是方家人,玉潭就微微的一笑,“礼不可费。”
说着给郑氏也倒了半盅茶,“婆婆请用茶。”郑氏也有点感慨,接了茶笑道,“舅老爷,这茶我是喝还是不喝呢。”
就听舅老爷冷哼了一声,玉潭又连忙要给两个舅舅敬茶,大舅舅伸手捂住了眼前的茶杯,翻着白眼看着顶梁,“老朽可不敢领了少夫人的好茶。”
也不过四十来岁,到自称老朽了,这话说的也有点见外,玉潭微窘,方子意早过来拉她了,“我、我们过去吃、吃点心。”
好吧,那就吃点心吧,玉潭能感到婆婆郑氏的眼光在她脸上转了转,眼下这样的局面也没有她说话的份了,果然大舅舅又开了口,“国公爷,二十几年前的往事,到如今也该真相大白了。”
方奎叹道,“真相早就大白了,你待要不信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你姐姐早亡,只留下意儿这点骨血,这二十三年承蒙兄弟你关照他,如今意儿也成家立业了,当年的约定也到了该兑现的时候。”
舅老爷就冷笑一声,“这二十几年我这外甥受了多少委屈,他心里的苦也说不出来,要不是我这舅舅实在看不过眼了,你哪里肯让他袭爵呢。意儿,你娘当年死的蹊跷,舅舅又没本事帮你娘伸冤,只好让你娘死不瞑目了,你是她的儿子,也该帮你娘说一句公道话才是。”
玉潭吃惊的掩了嘴,方子意就像没听见一样,接着吃他的点心,又拿了块点心就要喂玉潭,玉潭忙狠狠的嗔了他一眼,方子意也不在意,“你、你不是饿了么。”
玉潭发现方子意表面上浑若无事,手心里全是冷汗,借着衣袖的遮挡,忙悄悄的握了他的手,方子意反手握回去,连手指都轻轻的颤抖。舅老爷看方子意只顾着吃点心,就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又声泪俱下的高喊一声,“妹妹啊,你死的冤枉,连外甥都不肯为你说句话。”
方子意微微的一颤,就听郑氏冷笑一声,“舅老爷口口声声说姐姐死的冤枉,这些年都说了多少回了,你倒是拿证据出来,如今你这个样子算什么呢,连子意都不愿意相信你说的话。”
方子意只管低着头吃点心,颖国公长叹一声,“意儿就是这个样子,国公府的百年基业交到他手里我如何能够放心了。”
舅老爷几乎要跳起来了,指着颖国公的鼻子,“那就是你们家的事了!我外甥是嫡长子,该是他的你们谁也别想拿走了!当年要不是你和郑氏不清不楚的,我姐姐如何会死了呢!”
方奎一拍桌子也沉了脸,“二十几年前的旧话还是不必再提了,如今子意已经是世子,该给他的我一文钱都不会少给他,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如今他也成家立业了,他的家业他自己做主,倒是用不着你这个舅舅帮着操心了。”
舅老爷冷哼了一声,气咻咻的扭头不再说话,二舅舅这时候拢了手里的扇子终于说话了,“国公爷,当年的那些往事我们家也不愿意再提的,提一次伤心一次,子意如今也是成家立业的人了,给他娶媳妇你不肯让我们兄弟做主我们也认了,只求子意今后过得好,你今日叫我们兄弟过来又是为了那般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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