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皇帝就开始忙碌起来,龙德殿里静悄悄的,一溜小太监远远的在外面候着,贺公公亲自守着门,皇帝和慎哥儿在宫殿里说话,皇帝拿出子虚先生的节略,“蕴儿你告诉爹爹,这子虚到底是谁?这是你的笔迹?”
慎哥儿笑道,“就是我写的嘛,孙彪他们几个又不肯相信,我只好瞎编了骗他们,他们反倒相信了,爹爹你觉得我写得怎么样?”
皇帝笑着摇摇头,“蕴儿是好意,只是蕴儿你还是太小,有些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官场上那些弊病爹爹也清楚的,蕴儿知道爹爹为什么不改变吗?”
慎哥儿笑道,“那是因为爹爹手上的官员走的都是中庸之道,他们不光想发财,还想要好名声,爹爹要是想改变点什么,就有那些不怕死的文官进谏了,拼了死他们也要反着来的,他们觉得自己的骨头够硬,还觉得自己有气节呢,眼光也就三寸多远,只看得见眼前那两本圣贤书,得了犯言直谏的美名,哪管老百姓的死活呢,蕴儿以为那些腐儒最误国。”
皇帝一拍大腿惊奇的说,“蕴儿好见识!蕴儿比满朝文武都强了。”
慎哥儿笑道,“不是蕴儿见识好,那些文官一肚子花花肠子,心里想的比蕴儿还明白呢,他们也知道那些利弊大事,只是他们也得算算自己能捞到多少好处啊,他们打口水仗不过是想多挣点实权罢了,有了实权就有了银子,两袖清风的的傻官只有陆大人。”
皇帝听了很是感慨,“文官贪财,武将惜命。满朝文武找不出可用之人。”
慎哥儿笑道,“皇帝昏庸无道,重用陆禀那样的奸臣贼子,又提拔李慎这样的献媚小人,岂不叫天下士大夫心冷。”
皇帝用手指着慎哥儿笑,“你这个孩子。”
慎哥儿就抱着皇帝的胳膊笑道,“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吕敏堂那老家伙都和爹爹说了些什么?他们两家有仇,吕敏堂他想陷害李侯爷呢。”
皇帝从龙案上拿出李鸣唯的那两封信,“魏国公是个干练的人物。有人证又有物证,李鸣唯好大的胆子,朕决饶不了他!”
慎哥儿接了信看了笑道,“还真是李侯爷的笔迹。不是别人仿冒的,要是只有这两封信。蕴儿还真就以为李侯爷和反贼有联系了,吕敏堂弄巧成拙又安排一个婵姐儿,这件事一看就是假的。”
皇帝皱着眉看着慎哥儿,“蕴儿你说话要讲证据。”
慎哥儿笑道。“爹爹心里早知道李侯爷是冤枉的,废太子都死了十多年了,李侯爷以前不过是江南的一个小参将。他也高攀不上当年的太子爷,他又不是忠心的人。他哪里肯追随还不知道真假的废太子他儿子了,跟着爹爹高官厚禄的,倘或跟了不能成事的反贼,他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呢,他脑袋又没让驴给踢了。”
皇帝板着脸说道,“魏国公言之凿凿,又有收缴上来的武器为证,李鸣唯这回是百口莫辩了,蕴儿你就是想给李侯爷讲情,爹爹也没办法徇私。”
慎哥儿笑道,“国有国法,蕴儿哪敢讲情,李鸣唯犯的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蕴儿也难逃一死,此刻还能再见爹爹一面蕴儿也心满意足了。”
话还没说完皇帝就连声呵斥,“蕴儿不许胡说。”
看慎哥儿弯着眼睛笑,皇帝气不打一出来,“李鸣唯可恶!他行事不周惹来祸患,朕就是想要救他都没办法了,又有武器又有私兵,又有他写的两封信,又有一个本家的侄女,李鸣唯辩无可辩。”
心里相当的恼火,魏国公拿出了过硬的证据,皇帝也不能袒护着李鸣唯,心烦意乱的转了两圈,陆禀忙着去了,也不知道能有什么结果,贺公公又进来添堵,“太后娘娘派人传话,要请李公子过去说话。”
皇帝的眼神也凌厉起来,“太后怎么知道蕴儿过来了?她要蕴儿过去做什么?”
贺淮章忙说,“过来的是太后身边的刘德刚,老奴刚才也问了一句,说二皇子还有赵家的公子也在太后那里。”
皇帝心烦意乱到了极点,慎哥儿笑道,“赵弘毅也在?他知道我们家里出事了,他刚才还帮了我不少忙呢,我过来时他悄悄告诉我不要担心,他想办法帮我周全,也许是赵弘毅求了太后的,不就是陪二皇子乐呵吗?蕴儿过去就是了。”
皇帝满脸愧疚,“蕴儿,爹爹无能。”
慎哥儿连忙笑道,“太后的话爹爹又不能不听,蕴儿过去就是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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