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跪拜的大礼,眼圈紧接着就红了,“菂儿给爹爹磕头。”
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方子颀受了。
方子颀心智不是一般的强大,这要是李侯爷哪里敢了。
方子颀含笑打量他,小孩子有些委屈,扁了小嘴忍着不哭,眼泪珠噙在眼圈里,一眨眼睛就会掉下来,方子颀不由暗叹一声,皇帝连个熟识的保姆都没派来,小孩子到了这里,心里总会有些害怕吧。
方子颀笑道,“菂儿还有什么要求?和为父说一声。”
方菂眼泪收回去了,眼眶还红着,“那两个丫鬟菂儿不想要,她们不听菂儿说话,菂儿要求笔墨,菂儿还要读书习武,这些都什么时候安排?”
到底是皇子,说话就是有底气,方子颀笑了。
方子颀伸出手,方菂犹豫了一下把小手递过去,方子颀拉着他往外走,“昨天不知道菂儿会来,色色都不齐备,为父带你看一圈,你中意哪里就住在哪里,服侍的下人不喜欢了就换了好的来,万万没有让菂儿委屈的道理。”
“我可以和爹爹住的近一些吗?父皇说了,养恩大于生恩,父皇让菂儿孝敬爹爹。”
方菂说完这话眼圈又红了,“菂儿还要给父皇写奏章,丫鬟不给笔墨。”
原来是为了没要着笔墨委屈了。
“菂儿会写奏章?只是以后在府里不能这么说话,要说写信才好,有些话只能到为父的书房去说,当着下人说话要小心了。”
方菂往两边看了看,只见一些草木,周围没有人,小孩放了心。
方子颀的书房就在前院,一进院子看见方奎在那里舞剑,方菂看住了,老头子手里这把剑虎虎生风,练罢多时收了剑势,方菂跑过去,“爷爷好厉害。”
祖孙三个进了书房,方子颀先夸赞道,“黎明即起读诗书,菂儿的习惯很好,一会吃了早餐为父还要到衙门办公,白天都不在府里,为父想了一下,为菂儿挑一个有学问的先生,为父晚上再教你读书,菂儿觉得如何?”
方菂点点头,“菂儿听爹爹安排。”
“爹爹要到暗云卫当差吗?菂儿有事要问,菂儿来的时候,陈执中正要回乡,老百姓跑来挽留他,把他们家的箱子撞到地上了,掉出来好些珠宝,菂儿很想知道,父皇还让陈执中回乡吗?他入了大理寺狱没有?”
到底是皇家的孩子,关注点就是高。
方子颀笑道,“陈大人学问好,奏章写的文采斐然,让人击节赞叹,陈大人为官也有四十余年,奏章十万篇了,万岁替陈大人出了《平章事奏章集锦》,下发到各部,供各级官员学习,太学生尤其得好好学学呢。”
方菂困惑的眨眨眼睛,“还给他出书了?”
方子颀拿了一本厚厚的线装书,“菂儿还小,也许看不明白呢。”
方菂翻开了看,前面是陈大人的俸禄,每月正俸三百贯、春、冬各赏赐绫二十匹,绢三十匹,冬棉一百两,禄粟一百石、薪一千二百束,炭一千六百秤,盐七石,还有职田四十顷,茶汤钱、厨料钱等等名目繁多,朝廷历年还有许多赏赐。
陈执中为官前十五、六年不过是地方官,同庆末年来到都城,等到昭明年间才开始飞黄腾达,可以说陈大人是先帝提拔起来的。
往后就是陈大人历年的奏章,方菂翻了几页,看得不大明白。
父皇为什么不把陈执中抓起来呢?父皇说过陈执中得了不义之财,父皇为什么还要帮他出书?方菂出了一回神,小孩子明显在思索了。
方子颀微微一笑,皇帝心思细腻如海,办一件事的时候,往往有很多目的,他也是用心揣摩了许久,才推演出七七八八,这些不能和方菂解说了。
猜测圣意是不得了的大罪过,他在心里猜猜吧。
吃了早餐方菂要写信,小孩子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有许多话要和父皇说一说,方子颀知道太子跟先皇读书,皇帝也教了他三个来月,写封书信难不倒他吧。
方菂在书房里坐了半天还没出来,等他把书信交给方子颀,方子颀挑了挑眉毛,颇有几分惊诧了,方菂写了也有上千字,都是工整的蝇头小楷。
方菂记得陈执中晕死过去,陈家的女人顾不得陈执中,都哭喊的看着地上的珠宝,这哪里像陈执中嘴里标榜的诗书礼仪之家?小孩子心里很疑惑,父皇为什么不治陈大人的罪?这要是皇爷爷早就下旨抄家了。
父皇还命人整理了陈执中的奏折,刊印了发给官员,这算表彰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