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谢诩凰坦言道。
这个地方曾带给她很多快乐,却也同时带给她太多痛苦,待大事一了离开燕京,她此生必不在再踏足燕京。
“我若不肯放你走呢。”
“腿长我身上,你管得着吗?”谢诩凰哼道。
燕北羽有些挫败地叹了叹气,“你这没心没肺的女人,非得我把心掏给你,你才肯信我的话?”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太喜欢那么血腥的东西。”谢诩凰说着,闭上眼睛懒得再跟他说话了。
他这样的人,将来必是要称王称帝的,而经过长孙家的事,她再也不想与任何皇族有任何瓜葛了。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用情再深,却怎么也不会深过江山权位,长孙仪当初待母亲如是,即便这么多年她对母亲念念不忘,甚至于再纳她为妃,可当初他终究负了她,将她送到了父亲身边。
谢承颢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但她吃了败仗时的训斥也从来不轻,亦这般苦心安排她和亲大燕,为北齐谋夺江山而对付长孙一族。
长孙晟也说喜欢她,说这一辈子非她不娶,下辈子非她不要,可是到头来呢,他另娶了别人,便是她再回来站在他的面前,他也认不出她了。
可见,男人口中的喜欢和爱,是多么薄凉的东西。
燕北羽看着被自己搂在怀中的女人,又爱又恨,一般女人随便一件贵重之物都能感动,可这个女人便是他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拿到她面前,也难讨她的欢心。
他只能承认,他喜欢上了一个不一般的女人,她的卓然与独特,也非一般女人能及。
果不其然,数日后,太子手中的赈灾一事办得深得圣心,举朝一片溢美之词,皇帝龙心大悦下旨恢复了太子监国摄政之权,但同时也说自己龙体
不适,近来朝中大事由太子和豫亲王协同处理。
这样的旨意,一时间让朝中许多人都摸不着头脑,皇上提拔了豫亲王起,如今又恢复了太子的监国之权,也不知到底是属意哪一个皇子,一时间都只能选择观望。
谢诩凰种下的葡萄树长了藤,她正在忙活着搭了小小的架子,管事带着人进了园子,“王妃,皇后娘娘派了人过来。”
她闻声回头望了望,是先前在南宫沐月身边的那个莫玥,“皇后娘娘何时要请本宫入宫?”
莫玥走近,微微躬着身道,“皇后娘娘听说王妃最近也喜欢种花种树,宫里新进贡了许多茶花,兰草,特地让奴婢请王妃入宫去看看,若是有瞧着合心意的,再让人给你送府里来。”
谢诩凰有些讶然地笑了笑,先前她和皇后几近是水火不容,如今她竟待自己这般亲和了,这转变让她一时间受宠若惊。
“是吗?”她接过晏西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那我换身衣服就去。”
“那奴婢到前厅等您。”莫玥含笑欠身行了一礼,款款离去。
晏西瞅着管事带着人走远了,才道,“这皇后娘娘还真是脸皮厚比城墙呢,先前对咱们什么样,这会儿这么好说话了。”
她们初到燕京时,那宫里个个给她们什么脸色,这会儿拉起关系了倒是熟得很嘛。
“既然都让人来请了,咱们当然还是要去一去。”谢诩凰说着,回房去换了身衣服,出府带着晏西上了马车。
“最近冒牌货都在敬国侯府养伤,倒是规矩了不少。”晏西道。
“有晏九看着她就行了,咱们不宜再跟她碰面。”谢诩凰叮嘱道。
晏西不屑地哼了哼,道,“你当我愿意看到她,那张脸在她身上,我就看得浑身难受不对劲。”
明明在出云关的时候,小谢易容回去的时候,她觉得特别顺眼的,可一变成那个人,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终究那个人学她学得再像,有些骨子里的东西还是学不来的。
“先前的事,你可是回报北齐了?”谢诩凰想来,才问道。
谢承颢一向不喜欢不听话的属下,若是知道那个人做出的事,便是她有意保她性命,将来他也留不得她。
“还没有,九哥说不用了。”晏西道。
谢诩凰点了点头,眼看着将进宫门了,便没有再同出声了。
马车停了下来,莫玥从外面挑开帘子道,“王妃,到了。”
谢诩凰两人下了马车,跟着她朝后宫的方向走去,哪知到了翊坤宫时,太子也正好在这边请安,只是人却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大约是最近忙于赈灾之事。
“母后,若是没什么事,儿臣就先回去了。”长孙晟见着她进来,便起身准备告辞。
郑皇后瞧着他面色憔悴,心疼地道,“政事虽然要紧,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看看这些日都清瘦了多少了。”
“是,儿臣记下了。”长孙晟给皇后跪了安,正要起身准备走,猛一起来眼前却阵阵发黑,一个踉跄。
谢诩凰站得近,顺手一把扶住了,“太子!”
皇后大惊失色,连忙和宫人过来将人扶住,“快,快扶到榻上休息,请太医过来。”
谢诩凰松了手,看着一宫里的人忙着将人扶上榻躺下,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不过看来皇后娘娘是没什么空再陪她赏什么花了。
“你们身为太子的近侍,平日里都怎么照看的,太子病成这般模样都不知道?”皇后训斥着跪了一地的未央宫侍从。
“皇后娘娘恕罪,奴才们也都尽心侍侯了,只是太子殿下从先前几次找言大夫治过病,之后就常常有梦魇的症状,最近更是整宿的睡不好,加之白天又要操劳政事,身子才撑不住的。”未央宫的总管伏跪在地道。
“言大夫?”皇后凤目微眯,她记得上阳郡主是带着个什么言大夫在身边,可是皇儿一向身体康健,找他治什么病。
难道……
“是,太子殿下每次都是去敬国侯府,具体治了些什么,奴才们也不清楚。
皇后凤眸微沉,道,“去请言大夫进宫,本宫有话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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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西小心翼翼地望了望榻上面色有些苍白的长孙晟,又望了望边上垂眸品茶的人,若是她猜得不错,是九哥在帮着长孙晟恢复他忘掉的记忆。
只是,一直不怎么顺利,所以还在不断试药阶段,估计这长孙晟就是最近给试药试坏了,这若是搁她手里,直接就给他毒死了了事,还试什么药,治什么病。
正在此时,榻上的人突地一个抽搐,惊恐地喃喃道,“宛莛,宛莛……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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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我眯一会儿写二更,这几天感冒折腾得头晕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