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低声应是,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眉眼纤细的妇人走来,面对着一屋子的贵人,低着头不敢言语。
“刘嬷嬷,绡儿小姐的衣物配饰,你可知经谁的手香洗?”
被唤作刘嬷嬷的人抬起头一脸迷茫,正想说不就是夫人您的吩咐一一香洗么,但看着她冷冷的眼神也长了个心眼,嗫呶半天才说:
“是……是香坊的……海清丫头。”
“好,将香洗的方子拿来。”
穆程英冷声吩咐,却暗暗给刘妈使眼色,刘妈会意,赶紧应了是。
过了片刻,刘妈胸有成竹的带人进来,悄声对穆程英回禀没有问题,穆程英才松了口气,看向那跪在地上的青衣丫头:
“你是调香师?”
“是,奴婢负责调配香方和香洗。”
小丫恭顺回应了递给穆程英一张单子,穆程英淡淡将方子递给云织:
“这方子就在这里,若是出了问题,定是这丫头不小心。”
云织接过那方子却只扫了一眼随后似笑非笑看向海清:
“你是按照方子配的香洗的水?”
海清怯怯抬眸却正与云织对视:
“奴婢不敢撒谎,这次的衣物确实不是按照夫人的方子香洗的,而是……三小姐送来一种香料让奴婢熏制的。”
“你胡说八道!”
锦儿瞬间暴怒,上前一脚将海清踹翻在地,海清惨叫一声,额头磕在了桌腿上,瞬间血流如注。
在场的女眷都一声惊呼,纷纷后退,锦儿却气疯了一般,还要上前,南荣不战十分恼怒,大喝一声:
“逆子!”
长臂一伸将她拎住丢在一边,锦儿一下子摔在地上闷哼一声被突然冒出的黑甲军压在地上,顺势哭了出来:
“不是我,父王,你为什么相信一个贱奴的话也不相信我,不是我!”
南荣不战再不理世事,也知道今后京都的人会怎么传振国王府,加上今日这场丢人的闹剧,他的耐性已然到了极致,冷冷地命令黑甲军:
“将这个逆子带下去,听后处置。”
锦儿哭的梗大声了,到出门却突然大喊一声:
“倾城哥哥,救救我!”
让众人面色都十分微妙,更加怯怯私语,南荣不战脸色更难看,低吼:
“压下去!”
黑甲军才加快脚步,让她的哭声远离院子。
锦儿被压下去了,堂中的气氛更为冷滞,南荣不战显然真的动了气,一双冷眸看向谁都令人发抖。
云织却在这时候拿出了一张单子递给南荣不战,原来方才锦儿哭闹的时候,她已经安抚着那丫头默写下那香洗的方子,可谓……
可谓什么?在场的众人也无法形容了,只知道南荣将军在看到那单子时神色更加恐怖,而这位大小姐却只是极其无辜的笑笑:
“父王,救人要紧。”
而后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将单子交给了王春回,王春回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接过单子,闷不吭声的配药。
后续做的事情很快,药方开出来后府内的医妇就赶紧拿着去抓药煎药,到第四刻钟时终于为陈夫人喂下了药,随即陈夫人便是一阵大呕,吐出许多浊物熏得整个屋子都是腥臭一片,但王春回却终是露出了笑容:
“陈夫人已经将浊物吐出,待在下为她施一遍针放出毒血,便可无碍了。”
一时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对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大小姐有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皇室的三位皇子,更是各怀所思,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