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云织看着他的模样真是傻得可以,居然什么都向嘴里塞。向四周张望了一遭,没有发现人影,猜想应该是这位傻少爷玩的疯了,被下人跟丢了。
蹲下身子拉过他,用手帕为他擦干净脸上沾染的泥土,才发现这孩子继承了南荣一族俊朗的眉眼,他母亲莹白的皮肤,粉雕玉琢十分漂亮。配上他呆滞茫然的神情,实在很能激发母性,于是面容变得温和,语调也变成哄三四岁小孩子一样轻声:
“地上的东西都是不能捡来吃的,很脏知不知道。”
似是没听懂的孩子皱着剑眉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眼睛还是转向她另一只手上的琉璃球。
云织只好捡起地上的锦囊,将珠子塞进去,在他面前摇摇:
“喏,装在里面才对,不能塞进嘴巴里。”
被云织引着伸手去触碰那个锦囊的孩子感受到里面的圆滚的东西,紧皱的眉毛舒展开了。站在一边警惕看着那孩子的红杏惊诧道:
“小姐,你竟然知道他什么意思?”
云织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小孩子的眼睛总是看着他在意的东西。”
她前生是个军医,但因为喜欢小孩子,所以其实本科的时候主修的是小儿科,后来还时常去孤儿院做义诊,但孤儿院中,有心理病患的孩子比之生理病患的还要多,甚至还要严重,所以,她也跟着学了不少儿童心理学,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和孩子打交道多了,总是能辨别一些他们在意的是什么。这孩子在意的就是那个珠子的去向。
“我带你去找你母亲好吗?”
轻柔的语气终于让南荣瑞贤放下戒备,他抬起黑眸看着她的笑脸点了点头,任由她捉住自己的小脏手。
红杏从未见过小姐这般温柔模样,不由多看了这位小公子一眼,见他天真懵懂的模样,心中也生出怜惜,回身为他去捡起那只竹制钓鱼竿。
云织帮他整好衣衫就缓缓站起,阳光正洒在她的头上,上面的琉璃簪熠熠生辉,正要转身带他离开,男孩却猛地嚎叫一声,而后她的裙裾便猛地被他拉住,在她未曾反应之前将她掀翻在地。
云织惊呼一声,伸手想要制止住他,却已经来不及,南荣瑞康扒着她随手拿起石块就砸上了她的额头,脑中一白的云织只觉得额头一痛就被完全压倒在地。
一回身就看到这幅景象的红杏吓得尖叫,跌撞着跑过去:
“快来人呀,救命呀,救命呀。”
被趴在她身上的孩子撕扯着头发的云织脑子在疼痛中回过神来,对着手忙脚乱拉不住他的红杏喝道:
“按住他的头。”
根本捉不住孩子手脚的红杏连忙照办按住他乱甩的头,云织眼疾手快,迅速自带的手镯上按出一根细针一下子扎在他的后颈的昏睡穴上,发狂的孩子一怔,脑袋无力的垂落在她肩膀上。
世界安静下来,将孩子小心挪开的云织轻轻呼了一口气扶着树站起来,手抚上被扯的生疼的头皮,一缕青丝便随着一只重物滑落,“吧嗒”掉在地上摔成两截。
“你们在干什么!”
云织看了一眼地上的断掉的琉璃簪,回身迎上匆匆而来满面怒容的三夫人,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二)
半刻钟后主仆二人一身狼狈地从梅园抄小路出来,红杏抱着手臂语气中全是气恼:
“小姐,三夫人也太过分了。不问青红皂白竟然就打人。真是疯了一样。”
想起方才的遭遇感到浑身发疼,这些棍子要是落在小姐身上可怎么得了?
头皮和额角都隐隐作痛的云织目光冷肃,手中捏着那只断掉的琉璃簪却一言不发,红杏感受到她此时是怒火冲天,再不敢多言,只能跟在她身后匆匆离开。
匆匆离开梅园,便来到花园,一路上都躲着人走,却终归没能躲过有心人的嘲讽:
“大姐,可是你吗?”
正在行走的云织听到这个声音猛地抬起头来,看到一身华丽舞衣的南荣锦儿,眼神募得森冷。一看真是她的南荣锦儿被她森冷地眼神吓到,虽然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她却十分后悔去叫她,正想装作没看见转身离开,正在她身后的翰林小姐却募得惊叫一声:
“呀,她的眼神好可怕。”
在场众人被这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叫吸引纷纷向这边聚拢,看着那些人像是看什么稀奇东西一样的云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正要离开的时候却被一声轻笑留住脚步:
“云织小姐,何必急着离开?”
车辕压地的声音骨碌碌响起,众人都自动让开,云织便在此看到那张俊美的脸,只是这次,她却不若上次一般将他当做陌生人,因为……这人分明是故意挑衅。
云倾城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那人,对着她那双冰寒的眸子,募得,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云织心中一沉,只觉得那笑容尖锐的好似将她一层层剥开,*裸地蔑视着看穿她轻易被挑动的耻辱感,她猛地低头,将手中的簪子捏的更紧,这人……瞧不起她。
“上次弊府邀约被小姐拒绝,今日倾城亲来,小姐竟然也不肯赴宴么?”
云倾城微微笑着说着十分客气的话,才子佳人们却都是暗自嘀咕,还没有人拒绝过安定王的宴请,她这摆明是不给王爷面子,此番王爷定是要羞辱她了。
再看向下面的女人,便不由又想起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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