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丝懊恼却也好似早有所料,只轻轻叹了一口气,却只是悲悯的看着墨梅,老夫人却只冷酷地看着她:
“不存在食盒,那瓶毒药也根本不是锦儿所买,而是你这贱奴自己带来的,你这贱奴是异国的奸细,故意向我府中主母和大小姐下毒,意欲离间振国王府众人,同时套取讯息,罪该万死。”
说着挥挥手让苏妈身后的两个上前捉住墨梅,墨梅在两个壮硕嬷嬷地手下奋力挣扎眼中流露极致的惊恐:
“不要,不要……不要……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嬷嬷架上她的时候她死死的捉住地面,转脸看向云织:
“大小姐救命,大小姐救命,大小姐救命啊……”
云织终究不忍,转脸看向老夫人:
“祖母,这……”
老夫人却只冷厉的看了她一眼:
“闭嘴!”
一摆手下了死令:
“压下去当堂仗死,以示警戒!”
云织暮然一震,她看出老夫人眼里的警告,甚或觉得她已然什么都知道了,她不甘的看向那闭着眼的穆程英,手指紧紧握住,终于没再说话。
(三)
墨梅本就是梳妆的丫头,平日最爱留长长地指甲,染粉色娇嫩的丹寇,此时她的指甲嵌在地毯里不肯挪动,身子却被嬷嬷大力向后拉扯,在地上划出尖锐刺耳地声音。
终于在指甲被生生扯下时,她崩溃地凄厉尖叫了声“不要……”昏了过去,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云织只觉得牙齿发酸头皮发麻,还未换过来一点就又听到外面杖击的声音传来,随后再次传出墨梅痛苦的呻吟。
云织不自主地走到门前,与墨梅痛苦的视线正对,墨梅瞳孔皱缩极为怨毒的凄厉尖叫:
“南荣云织,你不守信用,你不得好死!”
云织狼狈的别过头去,墨梅却被仆人一下子堵住了嘴,仆人猛地加重力道,墨梅承受不住这一下,猛地吐出一口血瞪着大大的眼睛断了气。
云倾城看着云织挺直的脊背,扫了一眼门外那刑蹬上还带着怨毒的丫头的眼睛,微微叹息。
墨梅死了,老夫人却没有交代缘由,只又不找边际地训斥了几句,深深的看了一眼云织与云倾城,让人架着穆程英离开了。
何青青踱着步子走到了云织身前娇笑着看着她:
“小姐好本事,只是……有母亲在,你还是老实一些的好。”
说着捂着帕子笑了几声,袅袅走开了。
屋子里的下人也三三两两离开,云织却坐在那里不动,直至骨碌碌地压地声音莫名响起,却是在凤起阁的纱屏后走出一人,云织却募然开了口:
“是你?”
清冷却带着讽刺。
云倾城停下转动车轮回头却是十分诧异的看向云织:
“云织指的是什么?”
“你明知故问!怎么,还真要演什么默默无闻的痴情种?不是你将那证据销毁好护着你的锦儿妹妹又能是哪个,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不是男……”
云织本是生气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那虚伪的面孔恨不得给他撕了,但她看着对方那唇角笑意不变却越来越冷的眸子,突然意识到什么,语气募得的顿了一下,好似要停下来了。
但随即,她的便眼睛不坏好意的扫过云倾城放在双腿上比之方才微微绷直的手臂,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哦……云织想起来了,这京都好似都传……您啊还真不算是个男……啊……”
她还未说完,身子便被一只手臂大力扯了过来,一下子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屁股却坐在了一双肉腿上,那触感让她顿时惊住了,但她也只呆了一瞬,随后恼怒的仰起头看向将她困住的罪魁祸首:
“怎么,你恼羞成怒,要杀我灭口吗,休想!”
说着转动手腕向云倾城袭去,云倾城眯了眯眼,出手如电便擒住她的手腕,唇角的笑意也根本消失不见,眼中闪过一瞬浓烈的杀机有掰断她这双手的冲动,但随即被他压下,只轻轻一弹将她不知何时夹在指间的银针打落,将她双手一窝也擒在了怀中:
“云织,你实在太调皮了,那种话以后便不要再说,本王不喜欢。”
“我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总比有些人成天带着人皮面具虚伪成精的好。”
云织被他那宠溺的语气恶心到了,怒目相瞪还不退让,上半身不能动弹侧坐的下半身更是踢打不休,胡乱蹭动:
“你这个伪君子,变态,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却是奋力挣扎,突然听到对方的一声闷哼,一下子愣住了,感受到臀下异样的触感,募得抬眸看向身前的人,正对上对方隐忍的目光,陡然大怒:
“无耻!”
张口便要咬上他的肩膀,云倾城瞬时推开她,转动轮椅向后略去,云织身子前倾,险些摔在地上,被云倾城弹出一颗玉珠,才站直了身子,两人此时却是距离三尺多远,互相看着,一个依旧含笑,一个却是怒目喷火。
云倾城终于受不住她那全身的火气一般,轻咳一声率先开口:
“想来本王也不必解释了,云织以后定然不会再说那些话了。”
“你……”
云织被噎住,脸颊涨的通红,却终究还是恨恨的骂了句:
“无耻!”
再说不出话来,云倾城只无辜笑笑,知晓她是羞窘难当那不再多言,只轻叹:
“本王没有销毁任何证据,本王只是让人将所有东西都交给了苏妈。”
云倾城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多说,转动轮椅缓缓向外行驶,云织却只怔愣片刻,随后却突然惊住,所有东西……是苏妈……发现了她的丝线……耳坠上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