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却睁着红肿的眼睛真不哭了,死死咬了咬嘴唇哽咽:
“奴……奴……奴婢……呃……”
居然还打了个嗝,南荣瑞贤低头看着她红红的鼻子,等她说完:
“知错……”
便见这小丫头低着头伸手恭顺地在前面引路,他失笑,抱着怀里的大姐,叹息一声跟着她走了。
南荣瑞康来到留霞园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被砸了稀巴烂的主屋不说,下人房里也躺满了受伤的下人。
只能将云织安置在红杏的小房里,虽也是下人房,却因为红杏平日里绣活多而选的偏僻,没有被波及也安静,寻来医妇给云织细细包裹了,南荣瑞贤再次被请进屋子里,而后听那丫头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他。
“你说这是三婶干的?”
南荣瑞贤微微皱眉,他这大姐还真是把府里里外的人得罪了遍,而且……还有府外的人要杀她,她到底从哪里得来的这招祸的体质?
“三夫人认为是小姐连累的五少爷,所以看五少爷不好了,就来怪小姐,偏偏……没有人替小姐说一句话。“
满含委屈的红杏微微垂着头,眼泪又断珠子一般掉了下来,南荣瑞贤无奈,自袖中抽出一卷棉帕递给她:
“别哭了,大姐都没有哭,你哭什么。”
红杏抬起红红的眼睛,接过那帕子:
“就是因为小姐不哭,奴婢才越发心疼,谁都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
南荣瑞贤挑眉,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才发现这丫头与她的主子一样拥有淡淡的眉眼,但相比南荣云织的冷而清的模样,她细长的眉眼中更多的是温柔和淡淡的忧愁,果然是个多愁善感的,却难得的忠心。
又想到近日父王冷硬插手内苑的态度,不由又叹了一口气,这群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些呢?
(三)
离园
僻静衰败的离园低低地哭声一声声传来,在这荒芜的背景下显得十分吓人,那站在这里的人也似不能忍受,募得出声低喝住
“住口!这般时候你还敢替旁人求情,你自身都难保了!”
说话的正是穆程英,此时她的声音阴冷非常,而在她对面那低低哭着的人却是那一向以她马首是瞻的华香儿。
“姐姐,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这么些年……”
华香儿语气里全是委屈,说着说着就又哽咽起来:
“姐姐……这么些年,这么些年若是没有他我也不能给姐姐办这么些事,姐姐怎能……怎能如此狠心不管他的死活……呜呜呜……”
被华香儿哭的脑门疼的穆程英似是不再耐烦,皱着眉头冷声喝道:
“别哭了!”
吓得华香儿一下子用帕子捂住了嘴,哽咽着不敢出声。
穆程英这才又放缓了声音沉声道:
“我要你在外解决了那贱人,谁让他胆大包天闯到府里来行事,他以为王爷是好糊弄的吗?还是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华香儿委屈地低着头,像是失了主意般地绞着手帕满面为难:
“是……是他想的不周到,但那也是因为三小姐,她等不及……”
“住嘴,锦儿与此事无关,你若让她沾染这事,你们便一个也不能留!”
穆程英阴冷愤恨的打断她,华香儿却听出其中的妥协,不由一喜:
“是是是,香儿知晓,三小姐不能沾染这些事,您也不能,都是香儿自己个的错,姐姐看在姐妹情谊上定是要帮着妹妹的。”
“哼,你知晓就好,上次锦儿莽撞派出杀手,你们没有成功也就罢了,这次竟敢还冒用我的名义调用了阿碧,白白折损了我的好棋,只是那贱丫头倒也是好手段,竟也让何青青就这么放过了她!我还真不知晓她还有多少本事没使出来!”
穆程英咬牙切齿暗恨云织,阿碧是她很早安排在三夫人身边的一步棋,只为了防着那何青青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却折在这里面。
虽是一个贱奴,但再想安排人进去可就不容易了。而且……她已经等不及老夫人离开就想要了那小贱人的命了!
华香儿见穆程英脸色沉沉,眼眸一转向前走进,低低拉住她的衣袖:
“姐姐,王爷现在已经怀疑他的藏身之地了,很快就会查到他的身份,若是那时,咱们可都……您有没有什么主意,要不,先让他离开大吴?”
穆成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会愿意单独离开?”
华香儿面色变了一变,低声嗫嚅:
“我,我会劝他的。”
穆程英笑了:
“他不会愿意的,苦心经营这些年,他不会愿意便宜本夫人的。”
华香儿看着穆程英,低下了头,穆成英舒了一口气:
“也罢,誰让本夫人现在还需要你们,先放几个替死鬼拖延一段时间,快到年关了,王爷怎么也不会在过年的时候大肆搜城了,藏过这几日就能暂时安全。然后再等等,等一个好的时机,本夫人会解决所有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