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云织无视他们的那些话,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一路上还是接受诸位丫头嬷嬷的福礼微微颔首,只在穿过湖径,远远看到那亭子中坐着的人。
本想无视离开,南荣瑞贤却已经上前拦住了她的路:
“大姐,三哥要见你。”
他依旧喊她大姐,但那语气却冷清疏离,云织淡淡瞥了她一眼,抬步想着湖心亭走去。
红杏没有跟着,走了几步双手交叠恭顺站在通往湖亭廊径的最外面,耳后却传来一声饱含讽刺的声音:
“这就是你所说的不会主动害人的主子。”
红杏眉毛都没动一下,恭顺回答:
“回世子,小姐如何奴婢不敢妄议,世子自有眼睛可去评判。”
“用眼睛去评判?”
南荣瑞贤微微咬着牙讽刺嗤笑:
“在我眼里她就是生生逼死了华姨娘,将王府搅得鸡犬不宁,更是妄图诬陷我母亲,枉费我三番两次相信你去救她!”
如今父王已经查出来了,那刺客确实是南夏先朝余孽,因为南夏也无他们的立足之地,所以只能滞留大吴,华姨娘被那群杀手利用威胁,如今只能以死明志。
南荣云织虽然揭露了这多年的暗刀,但她的做法……着实可恶,竟然设下陷阱想要诬陷他的母亲!
“小姐不会受任何人蛊惑,世子不喜奴婢尽可惩罚,但奴婢是小姐的奴婢,世子可先问得小姐。”
红杏保持着恭顺姿势,但那淡漠的声音里显然也含了怨气了,让南荣瑞贤咬着牙,却说不出话,她还对他怨念?
三番两次的利用他,更是可恶至极,南荣不战咬牙切齿地看着对面一脸平淡的人,袖中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终深吸一口气松开了,转身走到另一面。
(三)
云织走进湖亭那人正悠闲地喝着茶吹着风,一身浅蓝色长袍松垮罩在身上,浅麦色地肌肤在阳光下微微闪着莹润的光,刀削一般地侧脸微微半弯着薄唇,云织眯了眯眼,看着这副美男图,微微勾起了唇:伪君子……
而后伪君子保持优雅地微笑转过头来:
“云织,你来了。”
云织没有兴趣回应他这句废话,理了理衣袖随意坐在离他最远的石凳上:
“王爷有何要事要找云织,若是退婚,出门过桂花街是宫门,您去请旨,云织回乖乖接旨。”
“云织还是如此不解风情。”
云倾城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什么变化,甚或含着笑里多了几分宠溺,他缓缓推动轮椅走进了云织,却引起云织的警惕:
“你要干什么?”
云倾城微微一笑却继续离她更近,就在云织觉得那距离开始不妥想要逃离的时候他伸出了手,而后云织觉得耳边一痒,却见他唇边笑意扩大将一支枯叶放在她面前:
“落叶。”
云织正有一瞬怔愣便感到耳边传来温温地热气和低沉有磁性地男音:
“云织……你脸红了……”
募得脸红的某人脸又黑了,云倾城轻笑一声迅速远离那将要发怒的脸孔,将那一片枯叶丢在平静的湖中,而后转过头淡漠地看着那叶子在湖水中打着旋飘飘荡荡:
“本王不会解除婚约,昨日之事也不会有人知晓,也不会传出振国王府以外的地方,云织不必担心。”
“为什么?”
云织警惕地看着他,她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也好似和谐的相处着,但那种毫无真心的与她而言更是防备的累人的相处不会让两人有任何情谊存在,而且,越是相处,她越觉得云倾城危险,就如她不愿意接触他,他其实也不爱她,甚或连喜欢也没有。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容忍她的“胆大包天”?为什么要放着钟爱他的锦儿与她定亲?
云倾城只是笑,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轻轻摩擦手指上的扳指,云织的眸子顺着他的衣袖转向那只扳指,很多次,云倾城每次不回复她的话的时候都是摩擦着那只扳指,以一种……十分讨厌的眼神看着不知名的某处。
“你其实是想问本王对你有什么企图吧。”
云倾城淡淡开口,云织面色犹疑了一秒,却没有反驳,云倾城转过头含笑看着她:
“云织,你是本王见过少有的聪明的女孩儿,但你还不够聪明,既然知晓了本王对你有所图却一味逃避不懂利用,岂非浪费了大好资源?”
果然,云织面上露出了早有所料的表情,却难得的坦然了:
“王爷高看云织了,云织只想平安度日,对王爷存利用之心好比与虎谋皮般危险,云织无意冒险。”
云织对上云倾城的狭长地褐色眸子,目光坚定没有一丝畏惧,云倾城不由笑了起来,不是那和煦的微笑而是发出声响地低低的带有磁性的笑。
云织一直挺直腰背警惕地看着云倾城,直至他慢慢停止了笑容抬起头来盯着自己:
“云织,你让本王对你多了几分好奇,不错,本王确实有些事情……也许……想要询问云织,但本王知道你不会乖乖回答,所以还需等待。”
云倾城这样说着,云织微微仰下巴面上有一丝的倨傲:
“王爷不说,怎知云织不会回答?”
云倾城笑着摇摇头:
“那好,本王先问你,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离开振国王府?”
云织的面色怔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道:
“这与王爷有什么关系?”
“本王只是好奇。”
云倾城笑笑,南荣云织彻底黑下脸:
“那王爷还是好奇着吧,云织无可奉告!”
说着转身就走,云倾城看着她翩跹转去的身影,眼中笑意不减,直至她领着那丫头离开湖心亭穿过了湖径他才终于低低笑出声来:真是好久……好久未曾这般有趣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