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匕一出现,整个血池内的血气仿若凝住一般不再游动,而噬魂兽首,也在噬魂匕出现的这一刻剧烈地蠕动起来,或者应该说,颤抖起来。
整个血池,随着噬魂兽首的颤抖,开始翻腾起来。
血池外盘腿而坐的伊恋,睁开的双眸第一次出现了惊恐的神色,骤然间手捂胸口,喷出一口鲜血。
胸口处种下的那个噬魂兽的魂印,犹如要从她的皮肉里剥离开来一般疼痛难忍。
“伊恋。”
“母亲。”
艾普和艾塔儿的声音同时响起,这样的异变,让整个祭坛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氛。
唯有兰花,冷眼旁观,只是那垂于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族长,祭司大人。”一声惊呼在祭坛内响起,一名黑衣老人诡异地出现在祭坛里。
“二长老,你怎么?”
艾普的话还没说完,那老者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望向血池的方向,整张脸更是煞白一片,忙着开口道:“祭司大人,不,不好了。”
“嗯?”艾普挑眉,心里一凝。
老者偷偷再次望向伊恋的方向,“族长,族长她?”
“说?到底何事?”艾普沉声问。
老者再不敢多言,“祭司大人。”老者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东华杨家几代不出的杨家将,青城剑派向清厉,还有数个一流宗派继任者,西方血族血主及十三亲王,狼族狼主及十三狼王,还有,”老者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还有大肥猫带领的异能精英,已经将我玛罗族团团围住,外围守护,全线沦陷,我族弟子,死伤惨重。他们就快杀进来了。”
“还请族长和祭司大人定夺。”老者深鞠一躬。
血池边上的伊恋怒火攻心,又一口鲜血喷出,却半晌说不出话来。随着血池翻滚越发的剧烈,伊恋的整张脸开始扭曲,显然已经处于难以自控的边缘。
“贱人,都是这个贱人害的。”艾塔儿指着兰花,疯狂的叫嚣。,“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够了!”艾普一声喝下,脸色铁青,“你应该庆幸,我及时赶到阻止了你对兰花痛下杀手。兰花若死了,我们整个玛罗族都要为她陪葬。这就是你乐意见到的吗?”
艾塔儿被艾普这声怒喝,也呆滞了半晌。
这样的阵容,即便只是听老者口述,也足以让人手足冰寒,心落谷底。
可以想象,此刻的玛罗族,死伤当是如何惨烈和可怕。
杨家绝杀之阵杨家将,向清厉,血主,狼主,还有大肥猫。这里任何一支势力的进攻,都足以让玛罗族付出一定的代价,更何况是联手出击。就算伊恋能够操控噬魂兽,也绝无一丝胜算。
“把她押出去。”艾塔儿显然也被这样的阵容吓呆了,“押她出去,若是他们不退兵,我们就将她一刀刀凌迟,保着她的性命,就足以让那些人知难而退。”
“你给我闭嘴!”艾普怒吼一声,显然气极。
缓缓转头,看向兰花,艾普仿若瞬间苍老了许多,声音多了许多苦涩,“没有想到,你们二人,竟能够让这四方风涌八方云动。这样的阵势,”艾普苦笑一声,“也太看得起我玛罗族了。我们不愿与你为敌。如果杨姑娘能够助我玛罗族渡过难关,我们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顿了顿,艾普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恳切和哀求,“我可否放杨姑娘离开?”
这样的措辞,此情此景,显得如此讽刺可笑。
双唇不停哆嗦的艾塔儿,望着血池边的伊恋,寄望她能如以往般霸道起来,却失望地看到此时的伊恋,紧闭双眸,身子不停地轻颤,似乎已经自顾不暇。
老者带来的消息,让兰花心潮澎湃,双眸瞬间湿润了起来。
杨家将的传说,已将她视为接班人的祖爷爷曾经提过。没有想到,为了自己,祖爷爷竟然派出了这支最为隐秘最为精锐之师,属于杨家真正的守护神。还有梵卓,向前辈,风狼,金昊,肥姨他们。
兰花的心跳,在听到这些名字的时候重如鼓锤,却也暖如火炉。
望向翻滚的血池,兰花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云梓焱不出现,我绝不离开。”兰花摇摇头:“叔叔,我相信云梓焱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一声叔叔,却让艾普的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兰花还是念着他与她母亲的友情,念着他在危急之刻伸出的援手。
“叔叔,如果相信我的话,将我的几名好友带过来。”
“那怎么可以,这里是”老者还未说完,便被艾普打断。
望进兰花的双眸,艾普郑而重之地说了一句:“好。”
说罢,回头看了一眼血池边的伊恋,艾普的双眼闪过一抹决断的神色。
是时候结束了,结束伊恋的疯狂,结束噬魂兽给整个玛罗族带来的劫难。
“你,好自为之。”朝艾塔儿说了一句,艾普带着老者闪身离开。
“杨兰花!”艾塔儿一脸狰狞。
“怎么?”兰花轻笑一声,秀眉微挑,身子掠出囚笼,站在距离艾塔儿不足五米之地。
笑容一凝,兰花的脸上多了几分肃杀冷冽,“艾塔儿,我想揍你很久了。”
池里池外,夫妻二人放出的狠话,几乎同步。
兰花的话才说完,血池内的血一掀而起,偌大的血肉兽首犹如巨大的炮弹一弹而起。
伊恋的眼里掠过一丝喜色,只是还未笑出声来,却又生生愣住,接着便是满脸的惶恐和惊骇。
云梓焱的左手拽住了兽首,手指已经深深插入了那团血肉,而他的右手,似乎握着某种利器,利器刺入的位置,正是伊然所知道的噬魂兽精核的所在,额间的正中位置。
这一眼,几乎让伊恋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可能?不可能!伊恋的心中不停地想要说服自己。
噬魂兽是何等邪恶可怕的存在,云梓焱一定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消片刻,便会化为虚无,被噬魂兽吞噬干净。
但眼前的事实,却生生刮了伊恋一巴掌,残忍地颠覆了她想当然的自我安慰。
云梓焱在池底已经呆了三天了,而今,完好无缺。
紧贴着噬魂兽首的云梓焱,身后那美不胜收的翅膀虚影,那充满爆发力的身躯,还有嘴角那一丝不屑而残忍的笑容,很好地表明了他的状态,他的实力,他的杀机。
跃出血池的噬魂兽首,显然已经处于暴走癫狂的状态,那不停蠕动的身躯,那发出的声声诡异难听的低吼,熟悉它的伊恋不得不承认,那是疯狂,是恐惧,是惊慌失措。
感受着噬魂兽的力量在流失,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噬魂印在变浅,伊恋心乱如麻,有种末世压顶的绝望。
眼睛瞥到兰花处,伊恋猛地惊叫:“艾塔儿,将她擒住。”
兰花从云魔神跃出血池的那一刻,小脸便因激动而染满红霞。
“云梓焱,给我狠狠揍它。”兰花朝气蓬勃的声音响起。
“遵命,老婆大人。”那张狂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似乎为了回应兰花的要求,云魔神的左手,狠狠地在噬魂兽首上砸了几拳。
伊恋喊出艾塔儿的名字,兰花脸色一肃,灿然一笑,犹如云梓焱出手般,一拳挥出。
拳头狠狠砸在还在发愣的艾塔儿的脸颊上,兰花的双手,犹如最为柔软的藤蔓,紧紧箍住了艾塔儿的脖颈,一转一拧。
在伊恋“擒住”二字说完,可怜的艾塔儿,竟就这样被反应迅若闪电的兰花拧晕过去,生死不明。
伊恋张大了嘴,犹如吞了苍蝇般难受,看着一脸嘲弄的兰花,一口气不上不下,难受之极。
“揍完小的就轮到老的。”云梓焱听到兰花牛气哄哄的话,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开。
人随声动,话还没说完,兰花的人已经冲到血池边,一拳将伊恋的头砸偏了过去,口中喃喃自语道:“难怪云梓焱不用兵器,喜欢用拳头,原来肉搏战打起来是这般爽快刺激。”
兰花这一拳,似乎将伊恋砸醒了。
望着噬魂兽,伊恋踉踉跄跄爬起来,声嘶力竭地指着兰花道:“她是具有生机之力的人,吸光她,你就能进化,快。”
兰花的脸一沉,一双粉拳犹如暴雨梨花,全向伊恋的身上招呼过去。顷刻间,伊恋那精致的脸蛋肿如猪头,奈何生命力却着实顽强,生生扛下了兰花数十拳。
只是这任人宰割的滋味,简直让向来高高在上,生死予夺的伊恋几欲发疯。
云魔神的脸一冷,那插入噬魂兽首的匕首,狠狠一转。
伊恋一语惊醒,噬魂兽首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身上血肉纠起,几缕血气,从身上喷薄而出,朝兰花的方向射去。
云魔神怒喝一声,身后的羽翼虚影猛地一扇,灼热的气浪将那血气生生拍散。
散开的血气很快又凝聚起来,在伊恋的狞笑声中,犹如跗骨之俎,再度向兰花的方向射去。
兰花的目光一凝,顾不上结果了伊恋,身子轻盈地在祭坛内宽阔的空间内游走漂移,每一次,都恰如其分地避开了那如影随形的血气之力。偶尔回身挥拳,夹带着内力的拳头,也能将身后的血气之力逼退一些。
“兰花儿,再撑多一会。”云梓焱沉着的声音响起。
噬魂匕不能离开噬魂兽,一旦离开,很可能便功亏一篑。
云魔神满腔的阴翳,化为对伊恋的怒火,火翼一扇,热浪将伊恋整个人淹没。伊恋在地上不停地疯狂地打滚,简直惨不忍睹,还有那连连的惨叫声,叫人听得心惊肉跳。
氤氲的紫火几乎将血肉兽首包裹起来,握着噬魂匕的右手犹如铜浇铁铸,任兽首猖獗地横冲直撞,不动分毫。
噬魂匕插入的那道伤口,犹如电流般的滋滋声作响,丝丝缕缕的血气之力,不断被吸入其中。噬魂匕的握柄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细如游丝的血气之力,甚至不断蔓延向上,覆盖了云魔神的整只右臂。
右臂上的肌肉,鼓起沉下,骨头咯咯作响,若然没有云魔神那强悍的体质,怕早已抵挡不了这些血气之力的反噬之威。
兰花游走的身形越来越快,越来越娴熟,奈何已经生死一线的噬魂兽,已经将兰花视为它最后的希望,不惜分出更多的力量来追赶兰花。
兰花的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妙,越来越危急。
云魔神的境况,亦并不轻松。噬魂兽的反噬之力越来越狂暴,生死成败,在此一举。
然而云魔神的一丝心神,一直牢牢系在兰花身上,看着兰花频频出现的危险状况,云魔神的脸一沉,牙一咬,正要下定决心拔出噬魂匕,先解决兰花的燃眉之急再做打算。
就在这千钧一发,兰花生死攸关之刻,只见血气之力,竟隐隐化作几个缩小版的兽首,朝兰花呼啸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兰花的身子被人牢牢抱住,那人犹如母鸡护雏般将她紧紧搂住,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血气之力冲来的方向。
与此同时,两声怒喝相继响起。
“王八羔子,竟敢欺负我闺女老婆!”
“混账东西,竟敢伤我杨家未来之主,岂由得你如此放肆!”
长刀力重千钧一斩而下,铁拳杀气腾腾一轰而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尖锐的女声:“老娘掐死你。”
一双胖手,化为抓肉龙骨手,朝血气之力一掐而去。
三大高手倾力而出,那些许血气之力,转瞬之间被打散消亡。
激烈的碰撞声让附近的那处祭坛圆台被砸个粉碎,随着热浪弥散,圆台上的五柄神兵竟轻颤不已,低鸣不止。
兰花看着将自己拥入怀中,不惜让自己的后背暴露在血气之力来袭的女子,刹那间有些呆了。
女子眼眶溢满泪水,看不够似的凝望着她,瘦小的手颤颤巍巍地抚过她的脸庞,喃喃地道:“兰花儿,我的兰花儿,我的女儿,兰花是我的女儿。”
兰花的心随着女子所说的话跳动加快,哽在喉头处的酸涩感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眼泪难以控制地往下流,就像委屈的孩子见到了最最亲近的人,总会收起自己所有的坚强,急于得到保护和安慰。
“母亲。”看到站在前方虎目含泪的父亲杨宗武,兰花再也忍不住,紧紧回拥住女子,“娘,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远处早已面目全非的伊恋,口舌难言,狰狞地望着伊然的方向。
从回到这个祭坛便恢复了所有回忆的伊然,紧紧拉着女儿的手,冷冷望着伊恋,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温度:“作茧自缚,咎由自取。”
一句话,让伊恋气怒攻心,带着无边的恨意晕死过去。
“宗武,你总算是一家团聚了。”站在杨宗武身侧高大的黑衣老者道。
“多谢二伯施以援手。”杨宗武恭恭敬敬地施礼。
老者双眸含笑,点点头,虚扶了一下,“兰花儿是杨家未来的家主,杨家岂能容得她有所闪失,就算折损了我条老命,也值得。”
随着兰花对老者深鞠一躬,肥姨,梵卓,向清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祭坛内。
而此刻的祭坛,已经有点山崩海裂,天摇地晃,即将倒塌的迹象。
众人举目望去,五柄神兵,此刻竟诡异地悬浮在空中,以一种玄奥的轨迹在移动。
刀剑为引,鞭弓相牵,一锤破俗尘。
云梓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随即心底却涌起难以抑制的狂喜。
这与他当日从云朝穿越而来的景象,一般无二。
噬魂匕和紫金极炎似乎已经默契十足,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正是开启神兵之门的钥匙。
而今,对这两种力量的融合,他已经是游刃有余。这是不是预示着,回到云朝不再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所有的思念,狂喜和希望化为更为庞大的信念和力量。
一声怒吼,云魔神犹如骑在噬魂兽首之上,整个人冲天而起。
右臂用力一拔,抽出了噬魂匕。
一脚踏在噬魂兽首上,身后紫金极炎凝成的双翼越发地清晰夺目,握着噬魂匕的右手高高举起。
这极具视觉冲击的一幕,几乎让众人都呆若木鸡,忘了整个祭坛的异动。
“给老子灭!”云魔神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祭坛内,高高举起的右臂猛地一刺而下。
一声凄厉的吼声响起,伴随着伊恋胸口处喷射出的鲜血和惨叫,一匕刺下,整个血肉兽首生生被刺散,散开的血气在紫金极炎的席卷下消失。
而整个祭坛,开始出现倒塌崩陷。
“你们先走。”云魔神的声音遥遥传开:“我随后就到。”
随着五大神兵在空中相牵相引,此时云朝的雷炎地心中,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奇异一幕。
原本唯有雷炎真气大成方能踏足的雷炎地心,所有的热气竟在一夜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云魔神他爹云妖孽带着心爱的娘子和宠得不像话的女儿云紫鹃站在了当初云魔神离开的那块石碑前。
“云紫鹃,你这大包小包的是怎么回事?”娘亲向桃花秀眉微蹙,看着女儿背后那跟小山一般大的包裹,还有系在腰间处的几个小锦囊。
“娘,说不定这门一开我们就奔三哥去了。我不带点金银珠宝防身,难不成去了让爹去表演长枪刺喉,胸口碎大石维持生计?”云紫鹃眨眨眼,那张集合了云妖孽和向桃花各种优势基因的脸好看得不像话。
“死丫头,”云妖孽作势敲了闺女一个爆栗子,只是下手之轻,简直还不如挠痒痒有力道:“你爹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用得着干那江湖杂耍讨银子吗?再说了,你爹我生得你花容月貌,你要是找个坐拥金山银山的好夫君,你爹我乐得坐享其成,逍遥自在,不劳,”
话还没说完,腰间一痒,被自家娘子狠狠拧了一下。
“云妖孽,我十月怀胎,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哭爹喊娘了半天,敢情闺女还是你生出来的?”
“为夫错了,娘子生的。”云妖孽陪着笑,“为夫只是洒下一颗小小的种子,是娘子日夜浇灌,细心呵护,不辞辛苦,任劳任怨,才让她成长为一棵苍天大树。娘子简直义薄云天,气冲霄汉。”云妖孽大拇指一竖,一脸谄媚。
正说话间,诡异晦涩的气息大作,正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三人愣神之间,一股吸力轰然而来,单独一人站在侧边的云紫鹃一个不留神,竟瞬间被吸进洞口,消失在眼前。
“紫鹃。”桃花一声惊呼,便感到身边的云妖孽已经抓紧了她的手,两人跃身进入了前方的黑洞。
玛罗族的祭坛终于轰然倒塌,落下的石块对于杨宗武等人的实力来说并不具备多大的杀伤力,众人早已各自寻了方向躲开。
云梓焱悬空站在祭坛深处,落下的石块未曾接近他的身体便自动弹开。
云梓焱呆呆地望着那由五大神兵相引相牵出现的洞口,一股莫名熟悉的亲昵感似乎由远及近。
嘭的一声,在祭坛上方整大片石板轰隆隆落下的时候,云梓焱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祭坛内。
尘埃落定之时,整个祭坛被碎石覆盖着,伊恋和艾塔儿早已埋身其中。
梵卓睁大了眼,怎么回事?
以他的身手,不可能被石块砸中。可他确确实实被砸到了,只是砸在他身上的东西怎么软绵绵,肉嘟嘟的。
梵卓侧脸,正好与撑起头来的女孩对望。
“天哪。”云紫鹃呆呆傻傻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世间竟有能和二伯的容貌媲美的男人。”
云紫鹃只觉得糊里糊涂地被黑洞吸了进去,依稀听到身后爹娘的呼喊,然后又被糊里糊涂地甩了出来,而后又糊里糊涂地似乎被人接住了,最后糊里糊涂地看到一个长得跟二伯一样倾国倾城的美男子。
梵卓愣神,向来不喜与别人亲近的他一时之间竟未推开身上的女子。
典型的东华国女子的长相,只是这丫头长得,也太水灵,太漂亮了点。
自己阅美无数,达到这种级别的长相,似乎,仿佛,好像是没有的。
梵卓腾出的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软绵绵的身子,还有女子的右腿,好说歹说竟然插在他的双腿之间,以两人的高度,她微屈的膝盖正好接触到他的禁区。
一时之间,梵卓竟有些难堪地火热起来。
云紫鹃用手指捅了捅梵卓的胸膛,满意地感受着手指下那种坚实和弹性,“我叫云紫鹃,你叫什么名字?”
“梵卓。”梵卓几乎脱口而出。
“饭桌?”云紫鹃嘻嘻笑着:“很好,我最喜欢的地点,一个是睡床上,一个是饭桌边,我们真是有缘。”
梵卓瞠目结舌,脑海一片浆糊。
若不是这丫头摔傻了,那一定是他被压得大脑供血不足了。
“臭小子,是你自己爬起来,还是老子揍得你起不来。”一个彪悍张狂的声音响起。
梵卓破天荒心里一个哆嗦。
举目望去,一个黑袍男子,年纪较长,气度高贵,长相俊朗,身侧的年轻妇人更是笑得盈盈秋水,千娇百媚,眉眼之间,与还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有几分相似。
“前辈。”梵卓莫名气短了,手指戳了戳云紫鹃的方向,“你好像应该叫她起来。她在上,我在下。”
扑哧一声,桃花禁不住笑出声来。望着自家夫君一脸铁青,桃花的声音幽幽传去:“妖孽,人家小伙子可比你规矩多了,想当初我到云朝的时候也是砸在你身上,怎不见你有这小伙子风度?”
“他能跟老子相提并论吗?”云妖孽牛气哄哄地道,双眸犹如利剑,在梵卓双腿间的禁区内巡视着。
梵卓双腿一抖,背脊发寒,“姑娘,能不能劳烦你起身。”
“叫我紫鹃。”云紫鹃完全无视自家老子的虎视眈眈,甜甜一笑,“你要求的,当然是好。”
“你有金山和银山吗?”云紫鹃突然又问了一句。
彻底摸不着头脑的梵卓想起自己的身份,毫不气虚地赶紧回答了:“有。”
“太好了。”云紫鹃拍拍手,起身朝自家老爹说了句:“爹,金山银山就在眼前,女儿决定就他了。你就等着坐享其成,逍,”
话还没说完,云妖孽的脸彻底黑糊。
“能接得了老子一拳再说。”
一拳挥去,热浪滔天。
梵卓眼一瞪,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竟不还手,生生挨了一拳。
蹬蹬蹬,梵卓连退三步方才站定。
云妖孽沉着的脸,似乎也有些讶异。他虽未倾力而出,但能凭肉/身受下这一拳的人,实力已然足以让他刮目相看。
“前辈。”梵卓清朗的声音响起:“请问前辈可是认识云梓焱。”
一句话,让站着的一家人浑身一僵。
“你认识我哥?”云紫鹃脱口而出,雀跃不已。
一句话,让站着的梵卓俊脸一呆。
云梓焱做梦也没有想过,与家人的见面会在这样一种境况下。
满目狼藉,他拥着兰花,身后站着东华几名大佬级武者。
所有的思念和关切之情,化成云家父子最富特色的拳打脚踢。
父子两人,乒乒乓乓,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较量起来。
场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一脸呆滞地看着毫不留情对殴的父与子,心中感慨的却是,这云梓焱果然来历不凡,隐藏得比杨家的杨家将还深不可测。
没有人想到这三位不速之客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而是联想到云梓焱对那五柄神兵的熟悉程度,想到当那五柄神兵汇在一起出现的黑幽洞口。
众人心里不约而同一颤,难道这所谓的大漠密藏,竟是云梓焱家族的隐世之地?
别说父母与妹妹那足以让人惊为天人的长相和气质,就他老爹这身神鬼莫测的功夫,根本不在云梓焱之下。
瞧他妹妹叽叽喳喳牵着兰花的手说着什么大哥二哥,大伯二伯,这个家族,显然是名门望族,传承悠久,且实力惊人。
桃花明眸一转,众人的脸色神态尽收眼底,浅浅一笑,这样也好,自己几人反倒省了赘述来历的事。
虽然这个世界并不是她以前所生活的时空,但看到许久未见的孩儿,再看看方才孩儿怀中拥着的女孩,脸上那她竟也从未见过的温柔神色,桃花的心底就软得一塌糊涂,拉着兰花的手久久不曾放开。
经此一役,玛罗族早已元气大伤,伊恋和艾塔儿的死去,让玛罗族面临着没有继任者的局面。艾普拘谨而小心翼翼地向伊然提议,希望她能看在自己是玛罗族一员的份上,继承族长之位。
一场大战落幕,大漠密藏的事情经过几位在场大佬有意无意的透露,再加上进入大漠的异能组均无所获的结果,竟隐隐开始有了一些传闻。
原来大漠密藏竟是云梓焱家族的所在。云家世代隐世不出,自成一统,其家族之大,实力之强,简直无法想象。
杨老爷子无疑是最为春风得意的一个。
伊然的回来,杨宗武的生命圆满了。
兰花和云梓焱安全回归,杨家后继有人了。
杨老爷子也不再担心杨家将的实力为外人知晓的苦恼,因为云梓焱父母的到来,他们那神秘的家世背景和强悍到变态的实力,无疑让杨家多了一份坚如磐石的守护力量。
初来咋到的云妖孽,向来高高在上,飞扬跋扈的他平白矮了杨老爷子一个辈分。初时的不习惯在了解到杨家的家族历史后释然而解。
所谓识英雄重英雄,杨家的金戈铁马,赫赫军威,无疑最合他的胃口。
云梓焱和兰花的大婚,从玛罗族归来后,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来。
宁静的夜色,温柔的清风,清淡的月色,相拥的人儿。
云梓焱一如既往地躺靠在沙发上,兰花则半躺在他的怀里。
“云梓焱,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从一个古代的时空穿越而来。”
“嗯。”
“云梓焱,你说我们以后能不能过去那边?我想见见你的兄弟,还想见见紫鹃说的倾国倾城的二伯。”
“只要你想去,我陪你。”顿了顿,“去玩玩就好,其他人的人,见不见无所谓。
开什么玩笑,云朝那帮人跟兰花的兄弟姐妹们简直不能同日而语,他们的战斗力太强大了。要是隔三差五地过来跟兰花谈天说地,他们郎情妾意,相亲相爱的日子还怎么过,还过不过得了?没见他老爹如今乐不思蜀,简直就跟放飞的鸟儿一样自由地飞翔。
兰花身子一转,半趴着,看着云梓焱,一脸兴致勃勃,“云梓焱,你真的是一个皇子,那我?”
兰花嘻嘻笑着,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鼻尖。
云梓焱勾唇一笑,刮了刮兰花的鼻尖,“你就是王妃。”挑着眉,“怎么,很得意?”
“唔,”兰花皱皱鼻子,“我才不稀罕当王妃。”
“那你想当什么?”云魔神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想当,”兰花咬咬唇,明眸波光潋滟,毫不羞怯地与云魔神相对,“我只相当你的女人。”
瞬间的静谧,瞬间的柔情逸散开来。
云魔神坐直了身子,认真地捧住兰花的小脑袋瓜子,轻轻吻上那一直眷恋无比的唇。
唇齿相依,云魔神的声音犹如醇酒般让人回味无穷,“我爱你,我的女人。”
重重的吻落下。
云魔神铁臂一捞,横抱起兰花,站起身来。
“云梓焱,你做什么?”
“你忘了我说过,我睡过的女人,自然是我的?”
肩上落下雨点般的小拳头。
“我的女人,自然是要陪我睡的。”
作者有话要说:历时太久太久,今天终于告一段落,完结了。
饼真的要感谢很多很多朋友,谢谢你们对我的宽容和善意。
憨妻悍夫的番外,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如果可能的话,饼从香港回来后就会写个小番外,交代一些还未交代清楚的事情。
新文饼叔准备了两篇,一篇是墨非龙的故事《龙夫,你有种》,一篇是饼叔的第一篇现言《先生,我已暗恋你多年》。饼叔不确定要先开哪一本,饼叔唯一确定的是,这一次我要卯足劲,存足稿再开文。裸奔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自己卡着憋着,连带也对不起大家的期待和支持。
饼叔初步决定用一个月的时间存稿,大概8月22号左右发文,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支持。
两篇新文我都开启了存稿模式,有了文案,也已经有了地址可以进入,恳请大家帮帮忙,先收藏一个。
再一次给大家鞠躬,谢谢你们。
附上地址。如果可以的话,也拜托大家顺手点击我的笔名,进入专栏,帮我收藏一个,不胜感激,拱手拜谢。
龙夫,你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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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已暗恋你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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