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一百两的银票,吴氏心里欢喜自不必说,不过当着旁人的面,她依旧摆出一副官家太太气派,不紧不慢道:“这是找哪儿来的银票?”
“回夫人,今儿个驿馆里来了位从京城来的贵公子,说是路过来探旧友,这银票就是那公子……”钱婆态度谦卑,半点儿不见方才在陈家树跟前的谄媚。
“京城?”吴氏一顿,感觉手上的银票有些烫手。“是要见何人?”
“说是要见李氏的痴傻丫头!”钱婆子将李氏已见过的事儿巧妙地瞒了下来,“看着从前在京城里,两人相识,或许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青梅竹马?”吴氏不屑地轻哼,“就是有钱没事烧得!从京城千里迢迢地来海城续什么情分?”话到此,吴氏不禁心生疑窦。“不会是异国的探子吧?”
“听着口音确是京城人,再则若是探子应该见李氏,为何偏偏要见她痴傻的女儿?”钱婆子心头一紧,暗自庆幸没有私下里安排他们相见。
吴氏轻轻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手上的银票。“那就让他们见上一面,只不过……也要尽量来人的底细查清。”
钱婆子退出吴氏的屋子,才算松了口气。虽说没能独吞一百两银子有些可惜,可在这紧要的当口,小心为上!想来事成之后,公子的赏银应该不会少!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钱婆子精神气十足地奔了后角院,来到院门口,还未踏进院子便满面春风地道贺:“大妹子恭喜!苦熬了这些日子,总算是有盼头了。方才那位陈公子还念着从前的旧情,听说清儿病了,急得跟什么似的。非要同清儿见一面,没准他还领着清去瞧病!你们娘俩今儿个是双喜临门……”
钱婆子讲了半天的独角戏,李氏连头都抬一下,仿佛她在讲旁人的事情。弄了个没趣,钱婆子脸上的笑容也冷了下来,重重地哼了一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海城,不是京城!摆将军夫人的派头,没人看!再则夫人念陈公子不易,不远千里来看清儿,也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特地准许明儿个他可以同清儿见面,至于你……还是照旧做你的活!千万别违逆了夫人的好意,不然你们俩母女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警告完李氏,钱婆子一步三晃地回房休息,
李氏怔忡半晌,清儿见她面色有异,挨过来搂住她,小心地问道:“娘……那个什么贵公子是怎么一回事?”
李氏红着眼圈,神情愤然地回神,紧紧将清儿抱在怀里,许久才哑着嗓子道:“来人是京城世家陈府的嫡子嫡孙陈家树。从前……陈家同咱们李家是儿女亲家……那陈家树是同清儿定过亲的未婚夫婿……”
未婚夫婿?!她还多大?还不到十五岁,加胸前的凸起刚刚比小笼包大那么一咪咪,竟然早就是别人盘里的菜了!她不由暗自感叹古人的早婚,“指腹为婚?”
李氏摇了摇头,“想当初你爹刚刚被封镇北将军,他陈家急急地上门求亲,见陈家树是个有出息的男儿,两家这才三媒六聘定了儿女亲家。你爹更是将陈家树待若亲儿,平日闲暇时亲自传授他拳脚……不想……”她哽咽着讲不下去。
“墙倒众人推!”她无奈地长叹,苦笑一声。“陈家不念一点往日情分!当初你爹听闻些许风声,想让陈家早日娶你进门。就是怕真惹个万一,也免得清儿受连累,保她……保你一生平安。不想陈家先是以陈家树出门游历不在家中,拖延婚事。最后竟……”想到曾经受得屈辱,李氏低头抹了把眼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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