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河虽然地理偏远,但风景却并不逊色,相比较越阳来说多了一份恬静的气息,景阳时不时的撩开门帘往外看去,刚下过一场大雪,颇有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风味。
“怎么?着急了?”楚商揽过景阳的肩,笑道:“再等一会就到了。”
景阳依偎在她的怀里,心里却些小紧张,或者说是激动,荆河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却又是期盼的,这是她跟楚商唯一有界限的地方,在这里没有自己,那空白的三年,让她有些拘束,面对这里的一切,景阳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感。
楚商的对荆河有着特殊的感情,她忘记了龙山寺,于她来说,荆河现在就是她唯一的家乡,许是快到回家了,心里头有些按耐不住的欣喜,她并没有注意到景阳此时的情绪。
“你瞧,这是王大叔开的酒铺,那时候我跟絮儿每次路过这里都会给舅父打二两小酒回去,絮儿有的时候还会偷偷的往里面加过水呢!”楚商说着便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时候的日子过的确实开心。
景阳惨白着一张脸,楚商的笑声好像吸走了她所有的自信,原来没有自己的时候,这人也能这么开怀的笑。
“到了,咱们下车吧。”楚商拉住景阳的手,正要往下走,但却发现身边的人没有动弹,再一抬头,这才发现了景阳惨白的脸。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说着就伸手要去探她的脉。
景阳往回一缩,轻而易举的就躲了过去。
自打成亲以来,这是景阳第一次躲着自己,楚商紧皱着眉头,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做了个吞咽的姿势,小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荆河?”这人还是不说话,楚商在心里就下了定论,换了一副轻松的口吻笑道:“没关系,你要是不喜欢这里,咱们就原回越阳去。”
“没有,我没有。”景阳的声音不大,但却刚好能让楚商听见“我没有不喜欢荆河,我只是有些怕。”说到这里,尤其是最后的那个怕字,已经略带哭腔了。
“景阳,别吓我,到底怎么了,你怕什么?”
景阳抿紧了嘴角,颤抖着个身子,就往楚商钻去,紧紧地攀住她的脖颈,泪珠儿随着眼角刷刷的就往下掉“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只要一想到你在荆河的日子没有我,你那最难熬,最需要我的那三年,我没有陪着你,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我甚至觉得我不是个好娘子。”
“胡说!”楚商用力的抱住已经哭成泪人的景阳,心里骤然一痛,这人应该是一路上心里都装着这个事情,又想到之前她郁郁寡欢的样子,懊恼的责怪起了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粗心!“谁说你不是好娘子了,在我楚商的心里,你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娘子,谁都比不上!”
景阳却推开楚商,将脸别了过去“可是当初,你失忆也和我有关,若不是我将你赶走,也不至于让你受了那些苦,你现在是不记得了,若是日后你想了起来,我真的是怕。”
楚商的眼里不知不觉也泛起了涟漪,爱怜的亲吻着景阳的嫣唇“你知道吗,我有一个直觉,就算我没有失忆,我也一样会爱你,我们依旧会想象在这般,你依然会是我的娘子,你说是你当初不要我了,可为我肝肠寸断的人是你,把我找回来的人还是你,而且最后还傻的把自己都给了我,现在又抛下了公主的身份,跟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来,你才是让我心疼的人。”景阳离开之后,慕容景玉就昭告天下,说是长公主因病而逝了,生在帝王家就是这样,就算是你想归隐山林,也必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楚商轻柔的吻去爱人脸上的泪珠,着苦涩的味道她再也能让景阳承受了,磨蹭着她的脸,感受着她的气息“虽然我们少了那三年,可我们却有了一辈子。”
景阳在心头一颤,这人一向都是将自己捧在手心去疼爱的,既然她与楚商都有了一辈子,又何必再去计较那早已逝去的三年,说到底还是自己小心眼了。
“那我可先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会做,以后洗衣做饭,都得你来。”景阳撅着小嘴,眼睛里的泪光还没下去,不过心里的泪光却已经下去了。
楚商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那就我来做,你不会针线,那就我来缝,你不会做饭,那就我下厨,你不会洗衣,那就我来洗。”
“那你这么厉害,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用,到时候说不定你就嫌弃我了,然后别的小姑娘随便勾勾手指头,你就跟着跑了。”
“怎么会!哪里来的小姑娘!”楚商拉起景阳的手放在嘴前轻啄了几下,讨好的蹭了蹭她的肩膀,道:“除了你,谁还能瞧上我啊,就只有你把我当成宝。”随后咧嘴一笑,又道:“你的任务可艰巨着呢,你要被我养得白白胖胖,然后再给咱们生个漂漂亮亮的闺女!”
“讨厌!”景阳破涕为笑的拍了她一下“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慕容景玉对自家人向来大方,给她们备置的宅子,比想象的要大很多,就连里面的下人也已经提前挑选过了,都是个顶个的机灵懂事。
“这宅院也太大了,我还是回我自己的小宅子吧。”来之前楚商他们就跟楚玄东商量好了一起住的,可临到眼前,楚玄东见这宅子实在是太大了,心下竟有些反悔。
“那怎么能行,之前咱们不懂说好了吗,再说了您这不是打商儿的脸吗,我想孝敬您老人家都不行?”楚商见他不肯进宅子,一下就急了起来。
楚玄东面露难色“我知道你们有孝心,可我这一辈子都是劳苦命,临老了住这么大的宅子,又被这么多人伺候,老夫我是不习惯啊。”
楚商刚想在说什么,却被身旁的娘子扯了扯袖子,只见景阳对着楚玄东缓缓的道:“舅父不如这样,咱们先住进去,若您还是不习惯,咱们在慢慢商量,再说家不能一日无主,您是这家里头唯一的长者,若没有了您,这也家不像家了。”
“是啊,是啊!”楚商在一旁附和着。
楚玄东见状也不好再去推辞,点了点头便应下了。
“站在窗前做什么?”楚商快步走了过去,将窗子关了起来,有些责怪的说道:“荆河不比越阳,晚上这要是被夜风吹着了,可是不得了啊,你看看这手都冰凉了。”
景阳任由她给自己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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