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还了俗,有了娘子,便什么都不当回事了。”了尘瞧着一旁的楚商在鼻子冷哼着。
楚商不愿多说什么,伸手从怀里将景阳给她的玉坠拿了出来,低头戴在了脖子上。
“你倒是吭个声啊!”了尘见她对自己的无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便狠劲儿的推了她一把,道:“这几天在路上你一直就是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早说不愿来,你现在回去也不晚!”
楚商没有防备,冷不丁被他这么一推,险些从马车的座椅上摔了下来,转头正声道:“了尘师傅,我敬你是我的师兄,但是做事可千万不要这般咄咄逼人,我若不是自愿而来,想必你是绝不可能把我拉走的。”掸了掸衣服,又向里坐去了几分“你醒来的时候,我就与你说过,我的头受了伤,以前那些个事情也早都是不记得了,各类的办法,各样的药,我也试了喝了,可就是怎么都治不好,后来干脆我也放弃了,想着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可这却偏偏又遇上了你。”又摇了摇头,叹道:“这便是天意不可违吧。”
“是,我知道你现在把一切都忘了,可是——”了尘的声音有些哽咽“可你到底还是了空,这总该不会有错吧,你既是了空,那你便有不可以推卸的责任。”说着又抹了一把泪,道:“你说我逼你也好,怪我扰乱了你的生活也好,但这一趟路,你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楚商瞧着了尘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从宽袖里拿出一块方帕递给她,声音也没有刚才那般冷硬“我从未想过要去逃,即使你不说,我也会跟你走的,我只是放心不下我的娘子,她为了跟我在一起吃了不少的苦,放着堂堂一个公主不做,偏偏不辞辛劳的到荆河这样的穷乡僻壤来,虽然她总说有我就够了,但我这心里头也觉得对她不住。”
了尘将方帕拿在手里细细的看着,左下角端端正正的绣着一个“商”字,虽然绣工一般,但却能感觉到绣字人的用心,转头问道:“这是景,景施主绣的?”
楚商顺着了尘的手指也瞧见了那个“商”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是不是很丑?”伸过手便也在那个字上摩挲了起来“就为绣这字,她也是苦练了许久,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也是难为她了,还为我做这些事情。”说着便想到了,景阳第一次为她绣东西的情景,十个手指头上没一个好地方,一个个细小的血点子,到现在想起来都让楚商能心疼好久。
“不丑,用心做来的东西,怎么会丑。”了尘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能对你这么好,也算是不枉你当初差点为她死过一场。”
楚商心里一顿,刚想要说点什么,便又听见他说话。
“想听听,你以前在龙山寺的事情吗?”了尘转头看她,眼神里露出岁月的痕迹“你的慧根很高,也比我聪明许多,更是师傅最疼爱的弟子,那时候你总跟我一起下山化缘,可每次下山,你总会要闹出点事情来,一见到什么可怜人可怜事,总会第一个拔刀相助,那时候你........”
景阳独自一人坐在厢房里,手里抚着一双红色老虎的小布鞋,这是她自己亲手绣的,那时候楚商还怕她太累,硬是让她撂下了。
一想到楚商景阳心尖就是一阵酸涩,不久之前这个时候,她还倚在楚商的怀里,听她在自己耳边温声细语,可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面对这满屋子熟悉的气息,一时之间,她又有些后悔了,也许当时自己就应该自私一些,将她留住,就像楚絮儿说的那样,不管以前怎么样,至少现在她是她的夫,自己是她的妻,而且肚子还有她们的孩儿。
正想的出神时,就听见“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
景阳快速的用袖子在自己脸上轻拭了下,还好泪水还没有流出来。
“嫂嫂。”楚絮儿端着两碗酸梅汤,拖着笨重的身子走了进来。
“怎么又亲自送来了,你这身子也不轻了,下回就让下人送来,也是一样的。”景阳起身将酸梅汤接了过来。
“哪有那么矜贵啊,就几步路的事情,还能累着啊,嫂嫂也真是太小瞧我了。”楚絮儿每天都借着送酸梅汤的功夫,来找景阳说说话,自从楚商去了龙山寺,景阳的话就越发的少了起来,有时连屋子都不出。
景阳小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又是解渴,又是解馋“妹夫这手艺是越发的精致了,就是每天做这么些个事情,别累着她了。”
“这有什么的,嫂嫂可千万别心疼她,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不找点事做,肯定又免不了要胡闹,不打紧的。”
“你这性子,也只有人家妹夫能受的了。”
楚絮儿笑了笑,又转头向窗外瞧去“表哥这走了有一个多月了吧?”
景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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