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去把安平叫来。”
景阳不动声,还再往里走“怎么?你还真要教训她啊?”
楚商一个抬头,就瞧着自家娘子不悦的面色,这才缓了缓语气道:“我怎么能是要教训她,你先去叫她来,我有事问她。”
“那我可提前跟你说好,动动嘴就行了,动手我可不愿意!安平不是男孩,经不得你那样凶!”
“知道了,我绝对不发脾气,你快去把她叫来吧。”楚商又是一顿保证,最后景阳才点了点头,将安平领进了书房,来时还不忘对着楚商使眼色。
安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小脸仰的老高“爹爹。”
楚商抬眼瞧了一下,便将桌上的信纸拿起来晃了晃“这是你写的?”
安平认得那张纸,点了点头“是我写的。”
“你这都是从哪儿学的?是姑姑还是爷爷教你的?”
安平摇了摇头“都不是。”指着里屋的书柜,说道:“书里写的,我自己看的。”
楚商愣了一下,呆望着眼前的女儿,最后还是景阳扯了扯她的袖子,才让她回过了神来。
深呼一口气,对着安平点了点头“行了,你先回房去吧。”
“爹爹,你不罚我了?”安平小心翼翼的看着楚商的脸色。
“不罚了,你去玩吧。”
“嗯!”安平早都急着要出去玩了,她跟书院里的同伴都约好了!“爹爹,娘亲,我走了。”
景阳看得出自家相公有心事,径直走去将门阖上,转身便问道:“你怎么了?这药方有什么问题吗?”
楚商将手抵在药方上,有些无奈的笑道:“洋金花,马钱子,这么重的药连我都不敢轻易下,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竟能写出这样的药方。”转脸又望向自己的娘子“这孩子是个偏才。”
景阳拿起方子也定定的瞧了瞧“这不正好,你现在不就缺一个可以继承衣钵的人吗?”
楚商揽过景阳,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有些无奈的摇着头“我本意是属安义的,这医术不似其他,表面上瞧去新奇好玩,可一旦深入,就枯燥无聊,安平这性子,我怕她是不能坚持,再加之又是个女孩,以后难免又要嫁人,这些都是问题。”
景阳对她这话就有些不满意了“怎么,听你这意思是嫌弃安平了?”
“你看你,又误会了不是,我疼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嫌她。”
“你还说没有,我看你这老古板的思想倒是跟舅父越来越像了,安平是女孩怎么了?你不也是女的吗!”景阳辩驳道:“你无非就是担心日后安平嫁人,不能再抛头露面,埋没了你的医术,可你又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一点机会都不给她,现在就将她否决了,那岂不是也埋没了安平的才华!”
楚商蹙起眉头,景阳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可她却也不得不去考虑实际情况,再楚商的心里她更希望女儿日后可以不要那么辛苦,简简单单的嫁一个平凡的男子,好好过日子,这对于楚商来说也就够了,毕竟女儿跟自己不一样,她不希望安平太过操劳。
景阳见她还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两手搭在她的肩上,开解道:“我知道你也是心疼女儿,不然这样,就让安平跟安义一同学医,到时候你再定夺到底谁才是更好的人选。”
楚商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不用选了,就安平。”
景阳不解的看向她。
“安义这孩子对医术没有任何兴趣,不然我也不会等到他七岁了还不让他上道。”楚商转头又看向自家娘子,有些幽怨的道:“你忘了,我以前给他看过药方,结果这孩子,全给我拿去叠纸鹤了。”
这么一说景阳倒是想起来了,当时楚商的脸都气青了,拿着藤条满院子的追着安义要打,最后还是楚玄东给拦了下来。
“行了,等晚上的时候,你就把安平叫来吧。”楚商展了展眉头,刚要伸手去拿书桌上纸,就被景阳挡了下来。
“给我看看你的嘴。”景阳贴近了几分,声音也变得轻柔了起来。
楚商被她的动作弄得心里痒痒的,手上也开始不老实起来,用了些力道将人箍得更紧,嘴也跟着凑了过。
“不写方子了?”景阳用胳膊抵住她,轻笑着,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滑着楚商的唇型。
“你还想让我写?”楚商也学着她的样子,轻笑着,手却探进了衣裳里。
“讨厌!”景阳拍了下这个没正形的家伙,便将蜜糖似得薄唇送了过去。
傍晚时分,安平便去了书房里。
“你想学医?”楚商也不看她,自顾自的翻看着手里的医书。
“想!”安平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爹爹肯教我?”
楚商放下手里的医书,拿眼望去,这孩子是早产,虽说后天也不断的在进补,可这身子板还是相对于同龄的孩子有些薄弱。
“学医很苦,爹爹很严厉。”
“安平不怕苦,也不怕严厉”安平的眼神里带着些倔强“就怕爹爹不愿教我。”
楚商拉开椅子,起身走到安平跟前,宠爱的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这股子倔劲儿真是像足了自己“从明天开始,爹爹就教你。”
安平的眼睛里再一次放出了光彩,十二岁的年纪虽不知道楚商说的苦到底有多深,但她却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这是一条属于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