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这枚通尘镜,殿下让我物归原主。”我从怀中掏出闪亮亮的镜子,递给笑得岔了气的月下老人。
“唔唔唔,甚好,甚好,那日他从我手中抢去的时候,我还担心收不回来了,如今有险无惊,有险无惊,老夫心头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总算不要花费上千的灵力再锻造一面了。”他喜滋滋地接过了镜子,便将它收入了怀中。
“小掬水啊,我这厢刚得了个折子戏,正在修修改改,添补些个旁枝末叶,你要不要先留下来观摩一番,也好给我提些个建议,咱们要吸收百家之精华,方才能缔造一段可歌可泣的花好月圆啊。”
我听了,甚为开心,便点点头,入了座。
台子上的五旦披着一袭大红的衣袍,咿咿呀呀地吟唱这类似今儿个天气真呀么真是好的曲儿,袅袅娜娜地扭动着腰肢,如水荇一般柔——软。
“这大红的衣袍,”我顿了顿,忽的想起自己似乎是红、绿色不分的,便改了口,“这青青的衣衫真漂亮。”
月老啜了一小口茶:“小掬水,老夫怎么没有看出这姑娘身上哪里有绿色?”
我再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红色的,原来我并没有看错,“哦,说错了口,是大红的衣袍。”怎么之前我便分不清红色与绿色,先下看到的红便是红,绿就是绿,难道这病它是间歇性的?我凝神稍微想了一番,但是怎么想都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索性随它去,继续凝神细细地看折子戏。
“小掬水,这折故事我可是从真人真事改编而来的,你可要瞅仔细了。”他往嘴里抛掷了一颗花生米,咬得嘎嘣儿脆。
于是我便点点头。
那个女子曲起兰花指,揽水自照,腰身不堪一握,“似曾相识燕归来,无可奈何花落去。”眉间是化不开的愁绪。
“玉儿,什么事能让你如此神伤?”一个锦衣的少年郎双手叠在背后,优雅地踱步而来,笑得一派春风。
“师兄,”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复又垂下,柔美的颈子如同天鹅一般,“我只是在想子罗他去落霞山庄也有些时日了,按理说也该回来了,但是,我却是怎么盼都盼不来他的身影,不过有些担忧罢了。”
“我说什么大事,你放心,子罗他武功如此之高,一般人怎么都奈何不了他。”锦衣男子撩起身上的衣摆,盘腿坐下,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如师兄吹一曲《惊鸿舞》与你听?”也不等她回答,便从怀中掏出一只短笛,横在唇边,将将地吹奏起来,我心下一凛,这曲调怎生如此之耳熟?就像昨夜君霖在银河上吹的那首一般无二。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
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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