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有心思吃东西。以前虽然也杀了不少印尼人,但今天才是真正的硬战。能不能消灭这一波敌人,而且要赢得漂亮,对大家伙儿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特别是江宁,从昨晚到现在,光是喝水,一点儿东西都吃不下。
巫山经过了演习,虽然不是真的战争。那场面,比眼前要宏大不少,神经也相对坚韧。
“老巫,我们为什么不在高台背后的岸上草丛里也埋伏些人呢?”江宁这问题憋了好久,现在才问出来确实难能可贵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三面合围。”
“兄弟,你长长脑子好不好,”王永兴一个爆栗:“想想吧,敌人有舰炮。即使米国人给他们拿的残次品,纵深对舰炮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打个几十里地都没问题。”
“没错,”巫山又倒了些开水喝了,打了一个饱嗝:“二战时期最远击沉记录貌似是德国人沙恩创造的,他用十一寸舰炮在两万多米,貌似是24000米距离上击沉勇敢级的光荣号。几十年过去,相信西方的技术又提高了不少,不管是在长度或精度上。”
“两万四千米?”江宁的嘴巴塞得下一个鸡蛋:“也就是说,差不多能贯穿整个京师?”
“乌鸦嘴!”薛鹏恼怒地看了他一眼:“你就这么想敌人的炮弹打到京师?”
“额,我只是比喻,比喻。”江宁难为情地尴尬笑着。
王永兴声色俱厉:“比喻也不行,你就不能比喻些好的?”
巫山赶忙出来解围:“这是怎么了?开江宁的批斗会呀?不带这样的。大家都知道,江宁也就在王二哥你的面前,露出本性。你没看到,他在老程家的时候,特别是程六小姐在旁边,那个稳重,那个严肃。啧啧,我看着都有些害怕。”
江宁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
“好啦,我现在把收听到的情况汇报下。”巫山觉得时间紧迫,赶快扭转话题:“刚才,无线电里接收到的信息是,敌人来了两艘护卫舰,五艘巡洋舰。说起来,江宁,你的任务是最艰巨的。如何冒充向必修混上船去,对你来说,是一个天大的考验。”
说着,巫山重重拍在江宁肩膀上:“你的任务就是夺取军舰。如若事不可为,就把保全自己的性命,保全随行人员的安全为第一要素。”
“放心吧,”江宁的精神陡然紧张起来:“程家主把他的精锐全部交了出来,我可不想让他老人家今后无人可用。想不到,这批人员挺不错。我还以为那天一脚踢飞的程武就是尖端武力呢。”
“开什么玩笑。”巫山给他一个白眼:“程老爷子身边的人,讲究的是忠诚度。他们需要的不是武功多么高强,身手多么敏捷,而是必要时挡子弹。”
说道这里,他想到了另一个时空网络上流行的那句话:武功再高,一板儿砖撂倒。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宁疑惑地看着他,巫山止住笑:“你马上把肚子填饱。等你吃完,我就用向红烈的发报机给对方发报。”
看到江宁皱着眉头,狼吞虎咽地把糍粑什么的一股脑儿往嘴巴里塞,王永兴有一丝不忍,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吃好了?”巫山看到嘴巴还在蠕动的江宁使劲点着头,拿出发报机笑笑:“这个汉奸也做了件好事,他的频率只有一个。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说完,巫山戴上耳机,把发报机搁在膝盖上打开电源。薛鹏要拿到旁边的小桌子上,被他摆摆手拒绝。
“我儿子马上坐着摩托挺过来了,有最新的情况报告。请告诉我具体位置。”
不到两分钟,回电了:“速度来,我在无名海滩前的大海里,最左边的一艘。”
巫山抑制住激动,把翻译出来的电文写在纸条上,递给江宁。他的嘴里还在不停咀嚼着,端过水杯,就着水把食物吞了下去。江宁盯着电报看了两分钟,点火烧掉。
他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在战友们的回礼中大踏步走出掩体。王永兴的眼角有晶莹渗出,偷偷转过头去擦掉。
“等等,”巫山一拍脑门追了上去,从背包里找到首饰盒,把戒指给江宁戴在无名指上。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裂开嘴颔首。
江宁先是一丝错愕,任由巫山摆布。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们也出发吧!”王永兴面色肃穆,拍了拍发报机和电话。
巫山和薛鹏敬礼离开,走到门边,听到王永兴说了一声:“活着回来。”两人脚步顿了一下,一前一后离开。
门外,张大虎带着一群刚挑选出来受过训练的士兵,蹲在战壕里警戒。
安吉罗本身就对打战不感兴趣,留在程家别墅。多格罗尼,自然跟过来了。他时而猫腰站起来,时而蹲下。
看到巫山的身影,他迎上前。巫山点点头,自顾走向自己的阵地。
他的阵地,穿过五道战壕,在面朝大海的左边。
掩体周围,这些刚从家丁转化过来的士兵,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巫山皱了一下眉头:“全部都散开,把消息传出去。”
掩体里面,区小军正在焦躁不安地来回走着。看到巫山回来了,习惯性地问了一句:“50732,你回来了?”
“恩,50730,没事儿吧。”巫山说着,放下了背包。
两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起来。都知道名字了,还在叫着以前的编号。
“发报机呢?”巫山问着。
多格走到桌子跟前,熟练地打开电源。区小军又从旁边的箱子里,找出几节电池放在发报机后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江宁的离去,并没有改变敌人预定的进攻时间。
八点半到了!
敌人的舰炮,隆隆地响了起来。
起先几发,稍微远了点儿。
过了不到三十秒,那一排排人影,相聚被炮弹击中,成为一片火海。
战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