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这么麻烦的,”王家山摇摇头:“看到你这里太忙了。如果时间还早,我们就回去了。”
两口子刚刚出去,李开军就进来了:“书记,出事儿了。”
“坐吧,”巫山一支烟丢过去:“知道你会抽烟了,别装。你这臭小子,非得要有事情,才跑我这里来是吧?没事儿不晓得来坐坐?”
这也是看到这小子脸上神色平静。估计没什么大事儿。估计是倒了和风以后,也就开会的时候,偶尔能够见到巫山。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没事儿的时候也不好意思来。
“这不是看到指导员您很忙吗?”李开军讪讪笑道:“更怕别人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谁不晓得我把你从部队上要过来的?”巫山嗔道:“孩子多大了?不管怎么样,你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不是老高说,我还以为你没结婚呢。”
“指导员,那时候我根本就不晓得您去读大学了。”李开军贪婪吸了一口:“早就听说您这里有好烟,吸起来真还不错。”
“走的时候带几包吧,”巫山拿着烟。李开军已经给他把打火机打着:“哟。刚到地方。还学得很快嘛。”他揶揄道:“说吧,又是谁出了什么幺蛾子?”
“可拉马伊工行和建行的人,被人打了。”李开军的脸色沉下来。
“哼哼!”巫山冷笑一声:“骆方军好大的胆子。”
“您怎么晓得是他那边出手的?”李开军有些吃惊。
“你小子不老实啊,在考验我的智商。”巫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明摆着的事情。在这个时期,谁不晓得可拉马伊的银行是我引过来的?”
“我们接到报案就马上出警。”李开军说:“工行的看门大爷认出来,一个打人的,是以前造纸厂的工人。我们把他抓起来,那小子很硬气,就是不说。所以,我才感到很棘手。”
“哦?”巫山感到很奇怪:“这小子什么人?这么顽固干嘛?说出幕后人,他们不至于判刑吧。”
“上次我们不是把造纸厂给封了吗?他是那个厂长的弟弟。他们一家子,真不是什么好鸟。一直把持着厂子。”李开军有些愤愤不平:“看门那老头,是老厂长。他爸爸那个人,倒是两袖清风。但他这个当厂长的儿子,可就是胡作非为了,已经被批捕。”
“我正好有点儿空闲。过去看看吧。”话说上次就丢了一句话,让工人工资照领,就忙昏头了。
三十多个人,整天无所事事,被有心人利用,就在所难免了。
造纸厂的大院子里,因为没有生产,早就破败。
目前,除了看门的老张头,所有的人都回到自己家里。
满地落叶堆积,他伛偻着腰,用扫把一下又一下地扫着。
一转眼,在这个厂子里呆了三十年。
为了厂子的建设,老伴没了都没顾得上。
后来,觉得亏欠两个儿子,把他们接到自己身边。让大儿子接任了厂长,小儿子也在里面上班。
转眼之间,新任县委书记来了。大儿子被抓,小儿子整天闲着和几个工友喝酒。
厂子被封了,他也没地方去,就住在这里。
“张大爷,现在厂子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了?”一个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回头一看,不是新的县委书记还能是谁?
他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抽烟吧。”巫山默默掏出一支烟,给他点着。
旁边,李开军和一个公安,拿着笤帚扫起地来。
他并没有搬到宿舍去住,还是一床被子放在收发室里。
好几个地方,都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张大爷,我知道你对这个厂子的感情。”巫山自己也点燃一支烟:“然而,厂子的污染太大,我们不得不关。其实,造纸厂的员工,和其他的老百姓一样,都是和风人。我对你们的感情一样啊,不过当时处理的方式比较粗暴,很抱歉。”
“巫书记,我对你没有恨,”他怕对方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真的。快三十年了,割舍不开呀。造纸厂就像我的孩子一样,难以割舍。老大被抓,他是罪有应得。唉!”
他叹了一口气,大口吸着。
“张大爷,麻烦你给员工们说一下,闲着是暂时的。”巫山斟酌了一下:“就是现在去工地上挣钱,也是可以的。很多人都去了。今天来,是因为你的小儿子打人了。”
“啥?老子打断他的腿!”老张头一下子跳了起来:“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皮外伤。应该不是他自己的主意,怀疑有人指使。”巫山拍了拍老人越发伛偻的肩膀:“听说你小儿子户口还在农村?我让他们解决下吧。事情说清楚,关几天有可能,关键是看对方伤情如何,告不告。”
“巫书记,您放心。”老张头的胡子都在颤抖:“我去说他。”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他的小儿子终于开口。
看不出来,那小子的威信还很高。
旁边房间听着的打人者,也都痛快招认了,目标指向农行的几个工作人员。
而工作人员,都说是受骆方军的指使。
公安局去抓人的时候,已经逃走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