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好休息吧。”他对警卫员们说,拍了拍巫山的胳膊:“在这里要是出了事,就找这小伙子算账!”
巫山发现,哪怕是第一次面对面,老人可能心里已经放下了,说话很接地气。
“坐吧,小伙子。”花老慢腾腾坐下:“现在啊,我都不敢出来了。上次到粤南市去,你父亲那边也忙活得不行。我就一个普通老人,谁还会对我不利?”
“您的身体还很健旺。”巫山依言落座,毕竟面对的是曾经中国的一号人物,屁股就沾了一条边:“山姆帝国主义和苏修亡我之心不死,也不能掉以轻心。”
花老轻轻晃晃脑袋:“就像伟人曾经说的。世界的格局已经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如今都在埋头发展经济,老是像以前一样,神经绷得紧紧的也不好。”
巫山也不好怎么出言去反对,难道说刚刚才破获了一起案件?
他晓得老人找他的目的,把自己从到和风到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
本来起先准备带花老看看办公大楼,被他婉言谢绝。他说办公室就是办公用的,言下之意,好像对和风花了这么大力气来建造这个年代称之为豪华的办公楼颇有微词。
听说和风明年所有的建筑全部推倒重建,神情才缓和下来。
“挺好的,”花老吁了一口气:“毕竟我们的办公大楼。就是政府对外的一张脸。太豪华了不好。太寒碜了也不行。不过我看到这个地方严重缺水呀。这问题不解决一切都是空谈。”
“您说得对!”巫山字斟句酌:“目前在白杨河与和布克河上,各开完了一个容量差不多五千万立方米的大型水库。前段时间用水泥把底部焊起来,工程进行了一大半,就开冻了。当然。这些都是治标,治本还是得植树造林,变荒漠为绿洲。”
“这里的条件还是艰苦了点儿啊,”花老叹口气:“也难为你这孩子了。”
两人娓娓而谈,让巫山感觉面前的不是曾经的国家领导人,而是一个敦厚的长者。
“你们巫家人了不起呀!”花老慨叹:“你父亲当时一个县革委会主任,就敢包干到户,把工厂的股份给工人。现在粤南市也是搞得风生水起,发展速度让人叹为观止。你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另辟蹊径。了不起!”
巫山这才发现房间里没有泡茶,打开门,四个警卫在客厅里正襟危坐。
他把茶几上的水壶拿进来,熟练地泡茶。
“看来你不仅在军事和发展经济上有一套,做家务活儿也还拿得出手嘛!”老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做这一切:“一个人就应该这样。在什么地方都能发挥自己的作用。”
巫山不晓得老人指的是什么,只好含混其次地回应着。
“刘帅的生日你去了?”花老突兀地冒出这句话。
“对,去了。”巫山有些迷惑地摸摸后脑勺:“作为巴蜀出来的老人,又是老乡,我肯定是要去的。毕竟老人家年岁已高,去一次就少一次。”
“刘帅要强了一辈子,”花老连连摇头:“想不到现在......”
“怎么啦?”巫山焦急地问。
“他已经失去思维,”花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的声音依然急促。
“1973年以后,刘帅丧失了思维能力。从此.就在医院里,没有离开过病床。”花老默默喝着茶。
“什么?”巫山脑袋嗡嗡作响,失声尖叫起来。
也就是说,自己两次看到的老人,都是别人别人假扮的?这是最上面才知道的消息吧。
警卫员很尽职,听到里面的响动,在门口敲了敲门:“首长,我们在这里!”
“小江啊,没事儿,你们去休息吧。”花老提高了声音,又对面前心情沮丧的年轻人说:“也许你说得对,他就是世界军事界的一面旗帜。所以你们在中南半岛打生打死,山姆因为在我们手上失败了两次,不敢发声。苏修倒是一直在骚扰我们,伟人给他们来了下狠的。”
巫山没有说话,一直在回味,为什么生日的时候,子女一个都没到。他的子女们应该晓得老人在什么地方。唉,还是自己的级别不够,连见一面都没有可能。
“我知道,他们都叫你小山,我也这么叫你吧。”花老又浅啜了一口茶:“看来你这边也是下了血本,这个茶不错。”
“呵呵,”巫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是慷他人之慨,从赵总理那边顺的。”
“唉,老赵对你太好啦!”花老也微笑着:“不过,小山,你们和梅家,非得要挣个你死我活吗?那样的话,让伟人很为难的。”
“怎么讲?”巫山眉头深锁:“花老,不瞒您说,我从来都没有主动找过梅勇或者梅家任何一个人的麻烦。但是,他们要是冲着我来,全部接着就是。我也就感到奇怪了,上次我父亲差点儿都被人家给暗杀了,伟人那边没有任何说法。”
老人神色平静:“你觉得可能吗?你父亲还健康地活着。梅应果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就是对伟人好。战争年代,他替伟人挡子弹。特殊时期,当时甚至有人说,如果梅应果在反对伟人的声明上签字就放了他,但他始终没有签字。”
看到巫山神思不属,老人循循善诱:“国家领导人也是人嘛。当年在战争时期,太祖受到了批斗,伟人坚定地站在太祖一边,被当时的左倾领袖称为太祖派第一人。建国后,伟人的一些治国主张,与太祖的基本上是背道而驰。”
难怪他有三起三落!
巫山有些失魂落魄,他可晓得在未来十年时间,伟人在中国在世界上的影响力。如果他老人家力挺梅家,对自己,对父亲很不利。
直到外面的警卫员说晚饭时间到了,他才怏怏回到十八楼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