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
任兴明进了医院以后,把身子暖和了一阵,极力挤出一丝笑容,这才走进了病房。
“社员同志们,这是我们县委的杜书记来看望大家了。”布尔拜朝病房里挥挥手。
伤员们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总不可能在失去亲人以后鼓掌吧。
杜成峰干咳了一下:“社员同志们放心吧,重伤员马上要送到我们维省都比较好的和风医院去治疗。只要出了我们吉姆奈,路况良好,比到县城还快。”
“那个...杜书记,”一个伤员期期艾艾地问:“能不能把我们也转到和风医院去?我听说那些医生元旦后回来,每一个都大显身手。”他补充着说了一句:“我弟弟在和风县城的饭店里工作。他和我说的。”
“同志们,我也想啊。”杜成峰苦笑着:“我甚至想你们现在就完好如初地站起来。这些小病小痛,请大家放心,我们自己的医生就能医治,毕竟和风那边要治疗的伤员也不少。到时候要是耽误了治疗时间,小伤变成大伤,大家都不愿意看到吧?”
正在这时,护士正进来换纱布:“一床,你的体温还有些高,多喝些开水。”
杜成峰也不好说什么了。上去握住护士的手:“同志。辛苦你们了。”
那护士还来不及说话。公社来的人已经把重伤员用担架抬了起来往外走。
县委书记也不再停留,马不停蹄赶往学校去看望受灾的老百姓。
夏孜盖公社,孟和的眼睛都有些张不开了。
“小孟啊,刚才和李开军、张德年那边联系过。都没有人员伤亡。”王家山一口气喝完一杯水:“这次咱和风的重灾区就是我们这里了。”
“王政委,麻烦您给巫书记打个电话吧。”孟和打了个呵欠:“要不然他一直担心着。”
福运县人民医院,苏长海正在和每一个伤员轻轻说着什么,院长陪在他身边。
“院长,”一个护士带着哭腔:“四号病房的需要输血,咱们血库里已经没有相同的血型了。怎么办啊,再过一会儿,说不定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没命了,现在已经休克。”
“走。抽我的。”苏长海轻轻拍了拍正在说话的伤员:“我是o型,万能输血者。”的血液,从苏书记的身体里抽出,可是病人没有多大反应。
“再抽!”斜躺在伤员旁边的苏长海看到护士有些迟疑,加重了语气:“假如因为你不抽血而让这位同志丧失生命。这责任你背得起吗?”
“好的,苏书记!”护士咬了咬牙,又把针头插到苏长海的血管里、、、,每一次护士在犹豫的时候,苏长海就会凌厉地瞪她一眼。
病人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好了,苏书记!”护士大喜过望。
“可以了吗?”苏长海的脸色苍白。他准备站起来,却脑袋一晕,差点儿摔倒。
他坐在那里深深呼吸了几下,挣扎着站起来:“小同志,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苏长海微笑着走向门边,腿一软倒在地上,把护士吓得马上就去找医生。
紧接着,福运县委书记被抬到过道里的一张病床上,一位老中医眼睛闭着给他号脉。
半晌,他睁开眼睛。
“怎么样,齐老?”院长紧张地问。
“没事儿,苏书记是疲劳过度,应该没吃东西,又失血过多。”齐老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给他输液,补充下体力。好好睡一觉,醒来后问题不大。”
“齐老,多亏有您在!”院长激动地搓着手:“要不然,好多病人就只能转到其他医院去。”
老人回头瞪了他一眼:“别忘了,我曾经在这里工作了三十五年,我也是这里的一员。”
说着,老医生摆摆手:“不和你耽误时间了,别以为老头子我退休二十年就没用了。”
在庆禾县通往塔克什肯公社的道路边上,三个邮政局的人员正在安装一部电话机。
拨到县委书记办公室里,刚刚睡着的宋家强马上睁开眼睛拿起话机:“我是宋家强。”
“宋书记您好,我们在塔克什肯外面检查线路,已经找到毛病,估计半个小时后线路才能畅通。”一个邮政人员在说话的时候,上下牙关都在打架。
“好,辛苦了,同志们。”宋家强清了清嗓子:“塔克什肯的情况怎么样?”
“宋书记,这边的情况还不错,目前也就两家的房屋倒塌,没有人员伤亡。”邮政人员随后对旁边的同事吆喝着:“把那一段剪掉,没必要去找断在哪儿。”
富海前交通局长山巴依,出生在解特阿热勒公社。
对于县委赵书记让他从交通局长上退下来,没有半点犹豫,他晓得自己不是当官的料。
如今的山巴依,是富海县政府办公室正科级副主任。
赵德胜给每一个县委县政府的人都分派了任务,山巴依自告奋勇要回到老家来。
他大清早出发,到了解特阿热勒公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过。
不要认为山巴依不当交通局长,就觉得这人没什么能力。他只是不适合当一个决策人员,执行能力还是很强的。
公社书记一件件地和他说着。
到最后,山巴依的脸色变了:“什么?吐耶拜放牧队的人还没联系上?赶快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