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气。
他喃喃自语:“幸好把他送走了,说不定欧洛泰的公安已经来了。”
姚平安这话没错,欧洛泰公安局的人确实已经来到乌市。
前面几次和风的公安抓人,根本就没有知会当地的公安,那是因为涉及到的层面太高,怕引来不必要的阻碍。如今要抓的不过是省七建的经理,自然是照章办事。
通过大闹法院的事情,乌市公安对欧洛泰那边的公安有些不自然。当然,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省建七公司,与乌市公安局又不互相统属。
省建七公司在新医路上,看上去建筑并不怎么考究。
一栋三层的红砖小楼,门口是白漆板上维省建筑公司第七公司几个黑色的楷体字。字面有些模糊不清。
可能是因为建筑工人都派出去了吧,办公楼看上去很是冷清。
在这栋办公楼的后面,是十几栋红砖三层小楼。都是建筑工人们的宿舍。
春末到秋初这段时间内,所有建筑公司的办公室和家属区都很寂寥。
这时。两辆警车停在了省建七公司的大门外面,一个公安下了车,使劲摇晃着行人进出的小铁门。
看门的大爷出来了,公安的大檐帽让他心里一沉,赶紧过来开大门。
“大爷!”车子里的人没有下来,这位年轻的公安看上去很是谦和,他叫住了看门人:“那边是欧洛泰地区公安局的同志。他们要见下你们的经理。”
他回头问警车里面:“那经理叫什么名字?”
“他们公司的经理叫姚福林!”欧洛泰的警车司机座位上的人把脑袋探出来回答。
“对对!”这个年轻的公安拍了拍后脑勺:“请问你们的姚福林经理在吗?”
“姚福林经理?”看门人心里一突,想到了上面的招呼:“那是谁?你们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我们公司没有一位叫姚福林的人!”
“什么?”欧洛泰公安局的人再也不能淡定,纷纷下车:“不对呀,这里就是省七建。”
其中的一位越众而出:“大爷。我们就找下你们公司的经理,他在哪儿?”
“我们经理在医院呢!”看门人不自然地笑着:“那是我们七建的老经理张一凡,当了二十多年了。当初叫组长、队长,前两年才叫这个称呼的。”
“张一凡?”欧洛泰的人大眼瞪小眼。
“是啊!”看门人说话自然了一些:“弓长张,一二三的一。平凡的凡。”
欧洛泰公安局的人面面相觑,刚才问话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大爷,那张经理现在哪家医院?能告诉我们吗?你们七建目前在我们欧洛泰地区做活路,有些事情要问他。您要知道。这边的事情不问清楚,那边的工地就不能开工,对七建是很大的损失。”
“公安同志,我们张经理在炎黄医院呢,得了肺结核,麻烦你们去查下。”看门大爷说着,已经走进了旁边的收发室。
所幸炎黄医院就在前面不远,儿童公园的对面西北路上。
炎黄医院的生意太好了,络绎不绝的人流,让几位公安挤进去满身都是汗。
住院部里,护士看到公安并没有其他人那样恭敬,礼貌性地说:“请公安同志放心,我们炎黄医院肯定要配合你们的工作。麻烦稍等下,那位叫张一凡的病人在传染科五零二病房五号床位。传染科从这里往后的第三栋房子就是,有电梯直接上去。”
肺结核在其他地方是不治之症,在炎黄医院不是啥大不了的病症。
但大家都晓得这病传染人,最后带队的队长自告奋勇地上去了。
电梯也很挤,一股浓浓的苏打水的味道随处可闻。
他皱了皱鼻子,直接爬楼梯到了房间。
楼层值班的护士把他带到了病床前面。
张一凡快六十岁了,脸色蜡黄。也许是因为病痛和劳累的原因,头发都快全白了。
看到公安,他心里一沉,深呼吸了一口。
“你好,请问你是省七建的经理张一凡吗?”队长径直走过去:“我是欧洛泰地区公安局经济支队的队长阿勒腾。”
张一凡瘦削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我们公司如今都在你们那边干活,请问阿队长找我什么事?”
“省七建在我们欧洛泰那边的工地上不同程度出了问题,可能需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阿勒腾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我想问下,你们公司有一个叫姚福林的人吗?”
“姚福林?”张一凡故作惊讶地说:“你不会是说前任省建委主任姚平昌同志的儿子吧?他虽然帮过我们的忙,介绍一些活路,但他的工作关系在省建委。”
“前任省建委主任?”阿勒腾不由一滞。
“对呀!”张一凡自豪地说:“如今我们姚主任是建设部的副部长了。”
副部长?阿勒腾的耳朵嗡嗡作响。